凌依然低呼一声,转眼间,便已经被易瑾离给拉进了酒店的电梯里。
“你住几楼,几号房间?”他问道。
她说出了楼层和房间号,他的手指直接按着电梯的楼层。
电梯门关上,她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周围的气压都仿佛低了一些。
“阿瑾,如果你是有什么误会的话,我可以解释的。”凌依然道,她也没想到顾厉臣会开车跟在她的出租车后面。
漆黑的桃花眸看着她,他的口中轻轻地吐出了一句,“我没有误会什么?”
真的没有误会什么吗?她表示怀疑,毕竟他此刻的表情,还有周围的这份低气压。
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拉着她的手快步地走出了电梯,来到了她的房间门口,“密码是多少?”
她乖乖的报出了密码,下一刻,房门打开,她已经被他带进了房间。
“如果你真的没有误会什么的话,那你为什么……”她的话音还未落下,他的唇便已经重重地压在了她的唇上。
炙热的吻,带着一种迫不及待,让她几乎无法反应,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吻。
她的身子被他抵在墙上,他的双臂压着墙面,把她禁锢在了怀中。
她的鼻间,尽是他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吻才算是结束了。
“我没有误会,我知道,你爱的人是我,不会对顾厉臣有什么。”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响起在了她的耳畔。
她抬头看着他,此刻,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眸中,映着的是她的容颜, 黑长的睫毛,在微微的轻颤着,挺直的鼻梁下,是性感的薄唇……但是这俊美的容颜中,却好似有着一抹不安似的。
“你有不安吗?”她低低地问道。
他的眸中掠过了一丝诧异,随即,又是了然。
是啊,她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他的人了,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不安呢?
“……嗯。”这个字,从他的薄唇中溢出,等于是在承认着他的不安。
她抬起手,轻轻的贴上了他的脸颊,带着暖意的手,令得他的脸颊不由眷恋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阿瑾,既然你知道我不会对顾厉臣有什么,为什么还要不安呢?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安心呢?”她问道,只要可以让他安心,她做什么都可以。
“也许我是怕你有一天会同情他,会对他有怜惜不舍吧,又也许是我们终究分别了五年,就算如今你回到了我身边,但是对我来说,还是偶尔会有种不实际的感觉,深怕哪一天,你会离开我。”他低低地道。
凌依然明白,他的这份不安,其实是源自于他童年时期就开始的,几乎深埋在他的骨血中,而她其实回到他身边,不过也就一年多的时间。
也许让他真正安心,需要时间。
也许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她终能真正地让他安心下来。
但是至少现在,他已经学会了信任她,信任着她的感情了!这一点,也算是进步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凌依然不觉笑了笑,“也许我对顾厉臣,会有同情,但是不会有不舍。我只是希望顾厉臣也可以找到一个可以和他共守一生的人。还有——”
她顿了顿,主动的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吻,“阿瑾,我不会再离开你的,以后余生我都要和你绑在一起。”
这话即使她曾经对他说过很多次了,但是现在,她还是再一次的对他说着。
他的眸光闪了闪,而她顺势把他往着一旁的沙发上推了过去。
高大的身子,跌坐在了沙发上,她压在了他的身上,她笑眯眯地盯着他,“怎么,不信我说的话吗?”
“我……信。”他喉头一动,沙哑地道。
自从他知道,她愿意用她自己的命来救他的命之后,他就明白,这个女人,真的如她所说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了!
他又怎么可能不信她的话呢?
“真乖。”她抬手又摸了摸他的脸蛋,唔,皮肤真好,光滑细腻,一如当年。
易瑾离难得的脸红了一下,她这会儿的这句话,倒让他想到了她平时对孩子们的表扬似的。
她看着他脸上的红晕,不由得一惊,随即眼睛眯得更甚,“哇,好可爱!”
“……”他顿时有点无语。
“哎,你连耳朵都红了啊,阿瑾,怎么办,你太可爱了!”她说着,忍不住地捧着他的脸,开始一顿狂亲了起来。
易瑾离一脸的矛盾,虽然他是很享受她的亲亲,不过为什么她现在这种状态,让他想到了她对孩子们的亲亲。
好像每次她亲孩子们的时候,也是嘴巴上说着“好可爱啊”然后抱起小锦小墨就是一顿亲,当然,她也会这样抱着小辞亲,不过小辞每次被亲了之后,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像小锦小墨,一个会回亲,一个则会一脸通红的不好意思。
“在你眼中,我像个孩子吗?”易瑾离问道。
凌依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了,当即道,“哪能呢!”她说着,吻上了他的唇,“我可不会这样亲孩子,而且……你在我眼中,可从来不是孩子。”
“可你之前,不是把我当成弟弟过吗?”他道。
他的话,又勾起了许久之前的回忆,想到当初的一切,此刻凌依然倒是不由得有些怀念了,“是啊,那时候,把你当弟弟了,也因为那时候有你在身边,所以更有种想要好好努力生活的感觉,那段时光,其实也挺好的。”
虽然有悲伤,有眼泪,有痛苦。
但是若是当初,她没有把他领回家,没有把他当弟弟,真心对他付出的话,那么也许,也就没有后面的这些故事了。
“说起来,你很久没有喊我阿姐了,好想听你再喊喊呢。”她道。
“你真想听?”他道。
“嗯。”她点头,“来,乖,阿瑾,喊一声。”她这会儿倒像是怪阿姨在诱导无辜小孩似的。
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薄唇却还是轻轻地吐出了那许久不曾喊过的两个字,“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