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芊芸一愣，好似刚才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觉得叶闻铭在她的身边，她就会很安全。
叶闻铭叹了一气，“行了，反正以后你要是再看到苏哲寒，别再说这些刺激人的话。”
卓芊芸低低地应了一声，“不过刚才，我提到夏希缺了手指的事情，苏哲寒似乎并不知情，但是他说夏希现在只是一个疯子，他真的有爱过夏希吗？”
“有爱过，如果没有爱过的话，刚才你说那些话，他就不会是这个反应了。”叶闻铭道。
“他那个反应，简直就像是和夏希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卓芊芸道。
“若是没有爱的话，又怎么会有恨呢，爱得越深，所以才会恨得更深。”叶闻铭喃喃着道，眼眸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儿，“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卓芊芸的身子微颤了一下，是啊，这个道理，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当年……她和他……亦是这样吧。
“他恨夏希？难道是因为当初夏希和宫南霆之间的流言蜚语吗？”
“是不是流言蜚语，只有他们三个人才知道了，也可能，那些并不是流言蜚语呢？”叶闻铭道。
“不会，夏希若是爱一个人的话，不会变心，若是她真的变心了，那么也不会拖泥带水，她会选择直接接触婚约，而不是任由那些流言蜚语的存在。”卓芊芸道，毕竟，夏希就是这样干脆利落的性子。
“你和夏希，也不过是牢里认识而已，你对她的了解，也只不过是某一面而已。”叶闻铭道。
“可……”
“好了，今天你已经见过苏哲寒了，若是真的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只能一步步慢慢来。”他道。
慢慢来……卓芊芸心绪起伏，可是夏希如何等待“慢慢来”呢，夏希在精神病院多呆一天，就多受一天的折磨啊！
————
苏哲寒走出办公室后，回到了办公室，整个人还是弥漫着一种肃杀的气息，就连平时跟在他身边的秘书，都是一脸的小心翼翼，深怕自己说错了什么，会惹恼了顶头上司。
“出去，没我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苏哲寒道。
“是。”秘书应着。
办公室里，顿时只剩下了他一人，过了良久，他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我要夏希这些年在精神病院的情况资料，还有，她身体的情况，有没有什么……残缺的……”
说到最后这半句话的时候，他几乎就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似的。
等到这一通电话结束，苏哲寒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夏希……夏希……
这个名字，他埋藏多少年了！
这些年，他不去想这个名字，也不许别人提起这个名字。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字，是他的禁忌。
可是却没想到，今天却被一个陌生的女人这样提了起来。而且，那人还说……夏希右手的无名指，已经……没了！
他曾经把他们定情的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那时候，她纤长的手指，衬着那闪耀的钻戒，是如此的美丽。
如果，那时候她没有背叛他的话，如果南霆没有死的话，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
天色渐渐的暗沉了下来，即使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但是苏哲寒的身子却依然没有动，还是坐在办公桌前的皮椅上， 在静静地等待着。
终于，他的电话响了起来，“苏先生，所有的资料，我已经整理好，发送至您的邮箱了。”
“好。”苏哲寒道，打开了邮箱，看到了发送过来的资料。
只是当他看着这些资料的时候，脸色却是在变得越来越难看。
资料的内容，其实并不多，毕竟，只是这样短暂的时间，但是他想要知道的，却都有。
她右手的无名指……果然没了！
而且这些年，她在精神病院的处境并不好，夏欢每个月都会去那边几次，只是每次夏欢离开后，夏希都会“自残”然后就医。
至于自残，到底是真的还是为夏希身上新出来的伤找个由头，资料上没有说明。
但是苏哲寒，他不是傻子，多少能猜到所谓的“自残”是什么。
手机再一次的响起，手机里传来了夏欢温柔的声音，“哲寒，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没吃晚饭呢，想等你一起回来吃。”
“你先吃吧，我今天会晚点回来。”苏哲寒道。
通话结束，苏哲寒看着手中的手机，不由自主地紧紧捏着。
第二天，苏哲寒还是前往了精神病院，见到了夏希。
寂静的病房中，他看着那个曾经他用生命爱过的女人穿着一身病服坐在病床上，只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而最最让他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右手，无名指齐根而缺，就像是被人给生生砍掉似的。
他几乎是颤着声音地问道，“告诉我，你的手指……是怎么没的？”
只是她却只是低着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而一旁的护工则是道，“苏先生，她这些年都是这样，不怎么说话，就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更别提是回答别人的问话了。”
苏哲寒却并未理会护工的话，只是更加走近到夏希的病床前，“告诉我，你的手指是怎么没的？！”
夏希依然没吭声。
护工提醒道，“苏先生，您别走太近，她是个精神病人，有一定的攻击性的！”
是啊，她是精神病人！苏哲寒心中默默地道，但是他却还在问着一个精神病人她的手指是怎么没的？
他根本就不该问啊！
还是说，其实他潜意识中，是希望她不是呢？又或者是他其实一直觉得……她不是？！
苏哲寒如此想着，抬起手，想要看清楚对方的脸。
此刻，她低着头，长发覆面，他根本就看不清她的长相。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她的头发，她的身子突然一动，下一刻，她的嘴巴已经死死的咬住了他的右手！
一旁的护工见状，惊呼了一声，随即想要把苏哲寒的右手从夏希的口中拉出来，只是夏希咬得很紧，于是护工直接抬手就揍了起了夏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