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凌依然问道。
“伍陌尘。”小男孩这个倒是没有隐瞒。
白依依享受着拍奶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男孩有些依依不舍的把白依依交还给了保姆之后,起身道,“那个两位阿姨,拜拜。”
“你一个人回去吗?要不我送你回去?”凌依然道。
秦涟漪道,“不用啦,有人来接他的,放心放心,他家里那些人,可宝贝着他呢!”上一次,她也打算送这孩子回去,结果一来到自家门口,就看到一排的车子停在门口,就为了……接这位伍家少爷!
估计这会儿,自家门口,也已经是一排车子停着了。
伍陌尘离开后,凌依然这才问着秦涟漪,“对了,你被注射毒素的幕后黑手,有查出来吗?”
“廷信说是有些眉目了,只是要最后确定一下。”秦涟漪道。
“他人呢,今天没在家?”说到白廷信,凌依然才想起来,她都来了好一会儿了,还没瞧见白廷信。今天是休息日,照理来说,白廷信是会在家里陪着涟漪的。
“他有点事儿,出国一趟,差不多明后天就回来了。”秦涟漪道。
而此刻,被两人所谈论着的白廷信,走到了一幢古堡前,古堡的保安是亚裔,显然认识他,一看到他,就恭敬地打开门,对着他道,“白先生。”
“老夫人呢?”白廷信面无表情的问道。
“老夫人去参加宴会了,恐怕要过会儿才回来。”保安道。
白廷信抬步走了进去,一路走进了古堡,坐在了壁炉前的沙发上,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那壁炉。
这里,曾经是他的家,是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家。
当初在这个古堡中,在这壁炉前,父亲要把他带回白家,母亲死死的抱住了他,泪流满面地对父亲说着,“这是我的儿子,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儿子,他是我的一切啊!”
那时候的他,以为自己就真的是母亲的一切,只是他和母亲对“一切”这个定义,显然是有着不一样的认知。
而现在,他们母子走到了这一步,也许早在当年,就已经是注定好了的吧。
白廷信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脚步声响起,然后一道女声扬起,“怎么,你居然也有空过来看你自己的母亲了吗?我还以为你有了老婆,就忘了娘呢!”
那充满着讽刺的声音,赫然正是戚月芸。
白廷信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站起身,转头朝着自己的母亲望去。
一身盛装打扮的戚月芸,即使在国外,依然是要让自己过得最好。
其实他只要母亲不去伤害涟漪,其他的,他自然可以满足母亲,她要优渥的生活,她要包养男人,甚至她要尽情奢靡,他都可以满足。
可是好像不管他怎么去满足,母亲总是在不断的试探着他的底线。
白廷信的那冷冰冰的目光,让戚月芸还没说出口的那些讽刺话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似的。
“你……怎么看着我做什么?”戚月芸的心中蓦地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难道说儿子突然来这里是……不,不会的,她那事儿做得这么隐秘,不会有人发现的,纵然真的被发现了什么,也查不到她这里的。
“我本来以为,你在这里,我和你就能相安无事,我可以好好的侍奉你终老,可是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一些。”白廷信淡淡地说着。
平淡的声音,就好似已经把一切感情都抽离了一般。
“你觉得你把我赶到国外来,我能过得好?”戚月芸突然冷笑了一下,“你为了一个女人,让我颜面尽失,我生下你,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以为给我几个钱就是尽孝了吗?”
“是啊,只是钱的话,对你来说,的确还不够,你想要的不止是钱,还有权利,还要别人都听着你,顺着你,对你各种阿谀奉承,因为你上半辈子,卑躬屈膝太久了,你迫不及待的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活得比谁都好,你可以轻易的对付曾经看不起你的那些人,是吗?”白廷信道。
“那有什么不对的吗?”戚月芸反问道,“我好不容易把你捧上了白家家主的位置,这些本就是我应该得到的,但是你呢,现在却把我赶到了这里,只为了一个女人!”
“是啊,只为了一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却是比我的命还重要!”白廷信道,“我也对你说过,要你不许动她,可是你还是动了,不是吗?”
戚月芸的心猛地一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要我说得更明白一点吗?涟漪这次的难产,不就是你一手安排的好戏吗?你让我差点失去了妻子,女儿,让我差点就如活在地狱中,可偏偏,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我自己的亲生母亲!”白廷信道。
当他手边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着自己的母亲时,他心中只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妈,你有真正把我当成一个儿子吗?还是说,至始至终,我在你的眼中,只是一颗棋子,所以我的喜怒哀乐,对你而言都无关紧要,你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任由你摆布的儿子是吗?你知道,一旦涟漪真的出了事儿,我自然不会再有心做别的,到时候,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回国,然后掌控白家的一切,而我于你,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白廷信一字一句地说着戚月芸原本打着的如意算盘。
戚月芸的脸色终于变了,儿子会直接这样说,必然是已经找到了足够指证她的证据了。
“我做这些,都是你逼得!如果不是你把我赶到这里,我又何至于这样做!”戚月芸面色狰狞的道。
“我从来都没有逼过你,是你自己想要的太多,心太贪了!”白廷信道,“原本我还顾念着一丝母子情分,只想你安稳到老,但是现在……”
“现在怎么样,难道你想把你唯一的母亲送进监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