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真相
“聪明！”苏和图露出笑容。
旁边苏茹用力摇了摇小脑袋，奇怪道：“楚辞，大祭司爷爷，您不就是苏和图吗？怎么又不是了？”
楚辞看了苏茹一眼，这个姑娘应该是不知道异人的存在，但她没有质疑苏和图超常的能力，反而是疑惑苏和图的生死，其脑回路果真和其他人不同。
心念转动间，楚辞道：“他不是，他是那个赶尸人，苏和图已经死了。”
苏茹还有些迷糊，楚辞沉吟道：“你知道第二人格吗？”
楚辞这么一说，苏茹顿时明白过来，道：“你的意思是大祭司爷爷在进入药仙会后觉醒了第二人格，死的是第二人格？”
楚辞点头。
苏和图道：“准确的说是我附身活人开始，在无数他人的意识影响下，诞生的药仙会大祭司苏和图。”
“后来苏和图被杀死，正道怕我复活，用尽了办法，只要是被附身过的身体，全部被焚尽，没有给苏和图一丝活路，我本来也以为自己死定了，但在不久后我复活了，是在我师父身上复活的。
复活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师父他老人家早就预料到我会有今天，在很早的时候就抽取了我一丝灵魂留存下来，如此我才有复活的机会。”
听到这里，楚辞心神一怔，只要还有一丝灵魂存在，就能无限复活，这种力量，要不是苏和图作死，谁能杀死他啊。
“之后呢？”楚辞问道。
“之后？”苏和图脸上追忆更多，阳光照耀下，他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一点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后来啊，我重操旧业，隐藏在深山中默默修炼恢复，如此过去几十年，我的力量得到新的开发，能够附身在蛊虫身上，但当初的死亡对我不是没有影响的，我的灵魂永久性的残缺了，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走向灭亡，那是最本质的死亡，我阻止不了，哪怕我的实力再强也没用，
所以我重新开始炼制蛊身圣童，并寻找神龙匙，期望长生能解决我的问题，时间一直到现在，好了，我的故事到这里结束了，还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苏和图笑着看向楚辞，仿佛他们不是敌人，而是把酒言欢的朋友。
楚辞斟酌了片刻，问道：“苏小小是谁？”
苏和图脸上的笑容更甚，“我就知道伱会问这个问题，苏小小是我的孙女，小茹也是，包括小茹死去的其他八个姐姐。”
“啊，大祭司爷爷真的是我爷爷？”苏茹瞪大眼睛，她称呼苏和图为爷爷，是尊敬和爱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爷爷。
“也就是说我认识的苏小小和苏茹的姐姐是同一个人？”楚辞目光一凝。
“不是。”
“？？？”
楚辞愣住，疑惑看着苏和图，见他只是淡淡笑着，不像说假，心中猛地灵光一闪，站起身来，惊道：“我懂了，你是苏和图，但你也是姜毅，是蓝凤凰对吧。”
苏和图哈哈一笑，“答对了，姜毅、蓝凤凰他们早就死了，连尸体都被焚烧，他们怎么可能还活着，所以所有人都是我。”
“那苏小小的意外？”楚辞追问道。
苏和图目光落在苏茹身上，淡淡道：“俗话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对死亡，除了寻找神龙匙，我也展开了其他挽救方式，你知道九死重生吗？”
“九死重生？”楚辞摇摇头，目光却落在苏茹身上。
“九死重生是一种传说中的古秘术，说人在经历了九次重生并获得九个人的生命结晶就能让生命得到升华，从而长生不死.”
“所以你用自己孙女修炼？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还真是没有人性啊。”楚辞沉声道。
“人性？”苏和图摇头，道：“我在加入药仙会，并帮助他们收集婴儿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人性，或者说我在第一次死亡的时候就丧失了人性，你们天师修道不是讲究性命双修羽化升仙吗？按照你们的说法，失去身体的我本身就不是完整的，怜悯，廉耻，荣誉，等等人的性情早就远离了我。
用自己子孙修炼，在你们看来是残忍，但在我看来和用其他孩子修炼没有任何区别，不，用自己的子孙修炼我能更加精确掌握成长方向，得到最好的结果，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做实验，我必须一次性成功，所以用自己的子孙修炼有错吗？”
此番谬论楚辞不想和苏和图争辩，大家认知不同，根本解释不清楚。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你说的不对，以前的苏和图或许是冰冷无情的，但现在的苏和图不是，不然我进入这里不会那么轻松，而是会有一场血战，你也不会在这里这么轻松的为我解惑，更重要的是”
楚辞看了眼苏茹，低声道：“果实已经成熟了，你却没有摘取。”
苏和图呵呵一笑，道：“不愧是天师府的高功，才能智慧非比寻常，能看出小茹的问题，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称赞了楚辞一番，目光随之落在苏茹，像是叹气，又像是满足，道：“就像你说的，以前的我在是失去了‘命’的情况下的确是毫无人性可言，但不知道是不是附身活人太多长生的后遗症，我的‘命’渐渐回归了，看到我现在这具身体了吗？”
楚辞看向苏和图，见他身材枯瘦，脸色却意外的红润光泽，目中透亮明净，若是换一身道袍颇有仙风道骨的气质，形象和他师父老天师非常相似。
“这具身体我已经使用了大半个世纪，我的灵魂已经和这具身体融合在了一起，人之寿有限，这具身体的能量到达了尽头，我没有打算再次附身，不仅是我自身灵魂也达到极限，也因为我活够了，真的，以前的我疯狂追逐长生，不计代价的去追逐，但在我重新获得人之性情后，突然发现以前我所追求的东西似乎一文不值。”
“你既然不想活了，为什么还要让药仙会重生，炼制蛊身圣童？”
苏和图瞧了楚辞一眼，道：“你该不会以为没有我就没有药仙会吧？”
楚辞一怔，突然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药仙会现在的掌控者是其他人？”
苏和图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说过，药仙会是来自五湖四海寻求长生的人组成的，只要有人存在，药仙会就不会真正的灭亡，我死了不会，谁死了都不会，在药仙会之前可能有会有神龙会，长生会等等存在，之后也会有各种组织，他们和药仙会的性质是一样的，名字，首领，大祭司，成员这些都不是药仙会的核心，药仙会的核心从古至今只有一个，”
“长生不死！”楚辞说道。
“只要还有人追寻长生奥秘，药仙会就不会真的灭亡是这个意思吧。”
苏和图微微点头，道：“正是如此，如果不是一代又一代的追寻探求，我们怎么会知道用蛊身圣童开启神农鼎，又怎么知道神农鼎中存在长生不老药？”
“长生不老药真的存在？”楚辞有些不信，如果真的存在长生不老药，那怎么不见三皇显圣？
苏和图道：“见仁见智呗，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就没有，毕竟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真的开启过神农鼎。”
闻言，楚辞又是好一阵沉默。
苏茹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迷茫，楚辞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组合起来怎么就听不懂了。
“还有一个问题，苏小小和苏茹到底有什么关系？”
面对这个问题，苏和图脸上有罕见的犹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同根同源，小茹是我准备收取的果实，小小是我意外的结晶，在小小出生后，我已经没有长生的打算，还特地安排了人把她的能力抽走，只希望她普普通通过一生，却不想.
我高估了自己，原来我的力量也有反噬的时候，被我控制的人恢复了意识，姜毅，蓝凤凰，他们苏醒了过来，并对我展开了报复。
最开始他们是想要控制小小和小茹，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改变了策略，准备直接杀死小小和小茹，小茹因为在首都他们没有力量杀人，小小就成了目标，可在死亡的威胁下，小小的能力苏醒了，借尸还魂的力量在她身上得到了进一步提升和优化，剥夺，融合，成长，移魂，她几乎就是我理想中的完美形态，只不过，
她似乎不想接受自身的力量”
苏和图看向了楚辞，缓缓道：“她似乎更想和你平平凡凡的在一起。”
楚辞内心一怔，说不出话来。
他早就知道，以苏小小的能力，她要是不想死，没有人可以杀死她。
就像苏和图，如果不是他自己活够了，同样没人能制裁他。
他们这样的人，真正能杀死他们的只有时间。
脑中有无数念头闪过，楚辞沉默在原地，苏和图没有打扰他，静静坐在祭坛中央，抬头看着苍穹，眼中有说不出的向往。
苏茹左顾右盼，她现在都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清楚。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太阳逐渐西斜，楚辞开口了，“你还有多少时间？”
“日落吧。”
“可还有其他交代？”
“可以的话，照顾好小茹，他算是我生命的延续，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我们并不熟，而且说不定我会杀了她。”
“那真是可惜了，我诱导你来这里就是想要你答应我这件事呢。”
“如果神农鼎不出世，苏茹就不会死，还有不介意药仙会再覆灭一次吧。”
“哈哈，当然不介意，正好我缺少陪葬的人，顺便提醒一下，蛰伏了那么多年，他们的力量可是很强的。”
“我没准备自己动手。”
楚辞说着，从衣兜中拿出一把信号枪，对着天空就打去。
咻！
嘭！
炫目的光芒在烈阳下不断闪耀，不同寻常的光芒刺激的草原中无数毒虫飞舞，密密麻麻，如一大片乌云在低空飘荡。
楚辞只是看了一眼就头皮发麻，那看似美丽的草原中居然隐藏着如此多的毒虫，若不是苏茹带领，这万蛇谷祭坛想要进来，只怕是十死无生。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