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七个壮汉破门而入。
然而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油腻的大叔。
这回,大毛不管不顾,直接把摄像机拿在了手里拍。
不过,他的脖子上多挂了一块牌,字很小,但弄得挺精致。
色鬼冯嚷道:“你们干什么的?”
大毛拿起了牌子,跟他叫嚣,“这么大个人,难道不认识字吗?羊城时报徐大毛,明天带你上头条!”
我没想到,大毛扮起记者来还有鼻子有眼的。
玫瑰不慌不忙,嘴角一撇,问道:“你的记者证呢?”
大毛笑呵呵地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红色的新闻记者证。
她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我,不得不打心底佩服那个办假证的,以假乱真,竟然连玫瑰都糊弄过去了!
可色鬼冯这个憨憨竟然还在负隅顽抗。
“老子不管你是哪个报的记者,老子在这里和朋友打麻将,不关你的事情!”
我瞪大了眼睛,郑重其事地问道:“是吗?可打麻雀出千呢?”
色鬼冯自然不肯承认,他愣了一会儿,态度强硬地反问道:“格老子的,你有证据吗?”
我小手一挥,狗仔老方拿出了包里的数码摄像机,将色鬼冯出千的那一段重播了一次。
色鬼冯见状,冷汗直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大哥,我错喽,你放过我吧!”
我没理他,而是回过了头,拍着玫瑰的小手道:“这里什么规矩,雷说过的啦,该怎么办,雷懂的啦!”
玫瑰含情脉脉地看向我,装聋作哑。
我朝她坏笑了一下,忽地提高了声音。
“唉,我也不系非要和他过不去,可这么多兄弟在这里,如果就这么算了,我面几往哪里放啊?”
玫瑰愣住了,终于放下了她的尊严,向我道歉。
我没有搭理她,徐徐回头,看向了色鬼冯。
“这样啦,我也不多要,500万,这个系情就过去啦!”
色鬼冯刚想开口,我又呵斥道:“怎么,雷还想讲价啊?雷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羊城福大海,系雷个叼毛得罪得起的吗?”
这时,小郝走上前去,扇了他三个巴掌,厉声质问道:“鸡,母,鸡?”
话音刚落,色鬼冯像磕了药似的,拼命地点头。
玫瑰媚笑道:“胡老板真是宽宏大量,这样,钱,我们场子里出了,连同胡老板赢的300万一起给您,不过,这种小老千,还是留给我们场子,自己来处理吧!”
“咦,靓女挺会算账的嘛!下回还来照顾雷生意啊!”
说着,我挥了挥手,将两台机子都留给了玫瑰。
本想着跟玫瑰对一下暗号,但这么多人跟着,为了安全起见,想想还是算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几乎和昨晚如出一辙,我们一行人拿着800万现金,志得意满地下了楼。
而钟叔还是老样子,在停车场里等着截胡。
他让手下例行检查了一遍,给我们留下了一箱钱,匆匆地带人离去。
上了面包车,我拿出了十万块钱发演出费。
小郝一万,其余七个壮汉一人五千,大毛因为要换设备的缘故,我给了他两万五,狗仔老方一千,还有两万九,我给了他老婆。
毕竟狗仔老方有抽烟喝酒的习惯,总得给他留点钱。
众人非常满意,都说这回是他们从业以来,干得最开心的一次活。
狗仔老方的老婆帮我卸了妆。
我挥别众人,躺回了大金杯里。
刘帘问我,“你把人都弄走了,是准备单枪匹马地去跟烟鬼老头比试吗?”
我答道:“你不懂,我们现在回黑天鹅!”
啊?!
她虽然不清楚我到底要干什么,可还是听话照做。
唉,做个好演员确实挺累的!
不知不觉中,我在车里打了个盹儿。
……
突然,一个急刹车,让我从梦中惊醒。
“怎么了?”
刘帘着急道:“前面撞车了!”
我睡眼朦胧,一脸懵。
“你没事吧?”
“别人撞车,我当然没事了,你看,好像是个老头!”
我定眼一瞧,震惊了。
卧槽!
竟然是烟鬼老头。
地上出现了大片的血迹,他抱着脚,撕心裂肺地呼喊着,一旁的行李箱被撞飞,里面的衣物散落一地,偶尔有几辆摩托车路过,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被吓得躲开了。
我问道:“撞他的人呢?”
“是辆摩托车,车牌都没有,早跑了!”
刘帘说罢,准备下车去救人。
可我立马拉住了她的手。
她回头瞪了我一眼。
“你干什么?救人要紧!”
我劝说道:“别下去,掉头走,打120就好了!”
“120哪有我们快?”
“听我的,别管那么多,赶紧掉头走!”
刘帘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个神龙摆尾,掉了个头,一路狂飙。
可除了大金杯的声响,我的耳边,似乎还隐约传来了一阵摩托车的轰鸣。
我用另一个手机拨通了120的电话,慌里慌张地告诉他们,湖海路的路口,有人被车撞了,流了好多血,快死了。
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想让救护车赶来的速度快点。
挂断了电话,我沉默不语。
刘帘再想开口,我就直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无数可怕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诞生。
随后,我在刘帘的掌心处写道:“这车脏!”
刘帘惊恐万分地看了我一眼,踩了个刹车。
我挥挥手,淡定地说:“帘,我渴了,你找家超市,停一下,我去买瓶水。”
到了一家小超市门口,刘帘也跟着下了车,我故意在车子旁边问她下来干什么?
她告诉我,要去买点女孩子用的东西。
我们跑到了一个路灯下,开始检查身上有没有多余的东西。
可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我分析道:“现在有三种可能性,第一、监听设备或是定位器藏在车上,那就很可能是狗仔老方的老婆弄过来的,她目前的嫌疑最大。”
“还有呢?”
“第二、东西在钱箱里,是玫瑰弄的!”
啊?!
看着刘帘的眼睛,我已经可以确定玫瑰是自己人了。
我双手打在刘帘的肩膀上,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别说话,听我说,看玫瑰今天的表现,并没有叛变,很有可能是小宝的命令,她身为下属,只能听命行事!”
见刘帘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下来。
我便继续分析下去。
“第三种情况,有可能是我多心了,车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因为我回黑天鹅是一个意外,小宝不可能提前想到我们会回去,同时还能撞见烟鬼老头的案发现场。”
“你分析得有道理,今晚,我是开错路才到湖海路去的!”
刘帘回过了神,结合昨天的事情,一下子恍然大悟。
“照你这意思,小宝让你赶巴蜀三鬼走,主要是为了考验你?”
我坏笑道:“看来是跟我在一起待久了,口口相传,法力被你吸收了一部分呢!”
说罢,刘帘的小粉拳捶在了我的胸口。
哈哈,不疼!
她娇嗔道:“别贫嘴,你继续说!”
“看上去,我是在被小宝当枪使,殊不知,我也是个修行千年的老狐狸,又岂会不知《聊斋》里,到底讲了些什么东西?”
“那现在怎么办?”
“照办啊,买完东西,回家睡觉,明天一大早去洗车,再去买一堆磁铁,先检查一圈,完事了就放在车里,他还追踪个毛线!”
刘帘听完,笑着戳了一下我的脑袋,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