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继续。
这把是色鬼冯坐庄。
一手“翻江倒海”,搓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
他的面前至少有20张左右的筒子。
到了叠麻将时,他用的是一招“按部就班”,也就是直接把洗好的条子直接叠上去。
这种方法如果要继续配合“偷天换日”这一招的话,就必须把骰子打到对家,也就是玫瑰那里。
因为,从哪里抓牌,对手的注意力就在哪里。
果不其然,一招“平湖秋月”,1、2,3点,正好是玫瑰。
所谓“平湖秋月”,原本叫“平抛骰子”,是梅爷嫌名字不好听,后来改的。
原理有点类似冬天的时候不小心摔在冰面上,会滑行一段时间,但头会朝上。
再一打,4、6,10点。
抓牌。
所有人都在老老实实地抓牌,唯有色鬼冯的小手开始蠢蠢欲动。
他很聪明,用“偷天换日”这一招时,还会微微起身,用自己的身体做遮挡,让摄像头不能拍到他出千的全过程。
我可以抓千,但没必要。
咳嗽一声就好了。
都说做贼心虚,其实老千在出千的那一刻,心里也是小鹿乱撞的。
我无意间的这么一咳嗽,让他不敢再放肆。
转了两圈,我发现他这把运气不错,杂牌只有4张。
这也是很多新手爱犯的错误,喜欢把麻将分成两排看。
不过。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怎么可能让你弄成大牌呢?
我吩咐狗仔老方去外面弄点吃的。
这其实也是一句暗号。
在棋牌室里,一般是花生、瓜子、饼干之类的。
筒子也叫饼,意思是,让小郝这把做筒子。
当然,我也做筒子。
两面包抄,色鬼冯在劫难逃。
不过,色鬼冯这一把改变了策略,他不做清一色,改打乱碰了。
小郝的反应很快,存新张,打绝张,就是不想让他赢。
而我则继续做筒子。
大家都对死,玫瑰的万子也被我们消耗殆尽。
结局并没有出乎我的预料,这把荒番了。
此刻,我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赌神出场的音乐。
轮到我坐庄!
洗牌。
一招“十三大吉”我将十三张牌搓到双手上,不断地替换。
为什么是十三呢?
在西方的文化中,十三代表着不吉利。
因为,正是第十三个门徒犹大,出卖了耶稣,所以,占卜星座排了十二个,扑克牌从第十一张开始就变成了花牌。
可国内的情况刚好相反。
布达拉宫和大部分的佛塔都是十三层。
儒家有十三经、汉有十三州,晋有十三曹,元有十三省、明朝太医院有十三科……
千门,最早称虔门,在千门著作《连山易》、《归藏易》和《周易》中,都曾提到过数字十三乃帝王之数,有大吉大利、包罗万象之意。
所以,打麻将从十三张开始听牌。
人们往往沉迷于赌桌,而忽略了麻将本身的含义。
……
牌已洗好,十三张牌原封不动,直接盖在我面前的牌堆上。
从右往左数,也就是第17——5。
骰子一转,3、4,7点,对家小郝。
再一打,4、6,10点。
狗仔老方从外面带了四包花生回来,一人分了一包。
我码好牌,打出一张。
随后,佯装打个哈欠,开始伸懒腰。
老方会意,牌局继续。
玫瑰打出一张南风,小郝一张东风,色鬼冯一张西风。
轮到我抓牌。
突然,所有的灯都关上了。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色鬼冯这样的职业老千,第一反应是把牌给盖上。
而小郝站了起来,嚷道:“怎么回事啊?你不是经理吗?快出去看看!”
我也凑了个热闹,吩咐老方出去看看。
门一开,外面一片骚乱,各种各样的照明设备在外面乱晃。
玫瑰并没有听小郝的话,表现得十分镇定,安抚我们的情绪,她抬起了双手,说道:“各位老板稍安勿躁,可能是电压超负荷,跳闸了,我安排一下就好了。”
谁知她刚拿起对讲机吩咐了几句,灯就亮了。
玫瑰笑道:“好了,各位老板,我们继续吧!”
我也很淡定,“没系就好,没系就好,我们继续!”
抓牌,打了一张九万。
玫瑰打了一张一筒,小郝跟了一张。
到了色鬼冯,他皱了皱眉头,骂道:“格老子的,打什么来什么,西风!”
他话音刚落,我就像个憨憨似的跳了起来,开心地手舞足蹈,“哈哈,我福了!”
把牌一翻倒,众人傻眼了。
中中中发发发白白白东东西西,外加色鬼冯打出的那张西风。
出于习惯,玫瑰情不自禁地开始计番。
“风碰64番,大三元128番,胡老板是庄家,加起来还要再乘以二,总共是384番,底注是5000,冯老板,您一共要付192万。”
啊?!
色鬼冯直接愣在当场,他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要大出血了。
我笑了笑,“冯老板,愿赌服输,雷要给钱哦!”
而色鬼冯勃然大怒,指向了我,“你个龟儿子出千!”
没错!
真相只有一个!
我出千了!
我用的是一招名为“燕子归巢”的千术。
所谓“燕子归巢”,通俗点来说,就是直接把手里的十三张牌,跟我面前牌堆里的十三张牌互换。
当然,这么大的动作,别人也不瞎,换牌时也不会没有声音。
所以要配合“天黑,请闭眼”一起使用。
加起来的话,算得上是一套连招,名字是我自己想的,叫:“关灯,燕归巢”
配电室里全是我的人,只要我伸伸懒腰,狗仔老方一个信息过去,灯自然就熄灭了。
而人在眼前一黑的情况下,会下意识地慌乱,眼睛是需要几秒钟的反应时间的。
殊不知,就是这几秒的空当,成为了我出千的机会。
其实,关5秒的灯就已经足够了,不过,为了显得更真实一点,我们事先说好,要熄灯足足2分钟。
……
面对色鬼老冯的谩骂,小郝刚想拍案而起,我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乱动。
对此,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不屑一顾地看向色鬼冯。
“三个字,证据呢?”
玫瑰的态度很好,也问了一句,“冯老板,您有证据吗?”
可色鬼冯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他选择不再演下去,“玫瑰,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怎么能帮着外人呢?”
只见玫瑰秀眉紧蹙,心里肯定在暗骂着这个憨憨。
如此尴尬的场面,我决定顺水推舟。
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破口大骂,“狗男女,原来雷们系一伙的!”
这时,小郝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气愤,暴跳如雷,一拳砸在了麻将台上,“我丢雷楼谋冚家铲冚家富贵冚家拎冚家祖宗十八代代代谋春袋!”
卧槽!
这肺活量,够可以的啊!
跟刘帘有得一拼!
玫瑰见状,立马随声附和:“各位老板别生气,我们赔钱就是了!”
同时,我也给老方使了个眼色。
过了一会儿,玫瑰就捧来了192万的筹码,准备息事宁人。
可我怎么能让色鬼冯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蒙混过关呢?
点了点筹码,我冲着门口一声大喝,“来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