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一掂,手中两颗水银骰子,一颗普通骰子。
不仅如此,两颗骰子的材质也有所不同,水银骰子外皮为塑料,另一颗则是树脂材质。
正常玩,根本不可能全部摇到六,可看了一眼型号,正好是十五号骰子。
于是乎,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一招“脱胎换骨”,教教他们到底该如何做人。
这招脱胎换骨,取自古代的调包计,其实也可以用在扑克和麻将上,而在体积更小的骰子上,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来一回之间,两颗水银骰子已变成普通骰子。
此时,只需要再来上一招“袖里乾坤”,就可以在不知不觉间,将那两颗多余的水银骰子收入袖中。
若是我考虑得没有错,八字胡庄家原计划是等我摇骰失败,再用同样的方法将那颗普通骰子换成水银骰子,这样一来,就能以三个六点完胜我。
可他没想到,我身上刚好带了十五号骰子,这也让他的全盘计划破产。
哗啦!
三颗普通骰子,一个普通骰盅,三到十八点我都能随意摇出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方法么,很简单,只需要在放置骰子时动点手脚就可以。
三颗骰子放置成三角形,一颗二,一颗三,一颗四。
然后,在不同方向上用相同力道轻轻一碰,眨眼功夫,一开骰盅,三个六便呈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这和传统意义上动作幅度巨大的摇骰子有所区别,看上去动作幅度很小,但实际上,骰子点数却发生了改变。
而且原来的大三角,也变成了小三角。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招“三足鼎立”,想当年我也练了大半年。
其实,要弄三个六还有许多种方法,只不过,都没有这招来得方便快捷。
当骰盅开启时,众人惊呆,这看上去,就像是骰子被施了神奇魔法一样。
八字胡庄家一脸匪夷所思,他不敢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还能摇出三个六来。
我淡然一笑,将骰子推了过去,“请!”
而他,有样跟样,学着我的样子将三颗骰子拎起来掂了掂,察觉到情况不对,脸上却也没有选择直接叫破。
当然,大家心知肚明,主要是他自己理亏,毕竟这水银骰子可是他先用的。
如果贸然叫开,到时候哪怕侥幸赢了,他也难以服众。
所以,他干脆开始耍赖,左手倒右手,三颗骰子顺势掉在了地上。
“哎呀,弄掉喽!”
马脸瘦高个立马蹲下身子,帮忙寻找。
至于桌子底下的腌臜手段,我就懒得跟他计较了。
呵呵!
就这么玩,哪怕我不学千,也能想得到,回到桌上的骰子已经变成三颗水银骰子。
为了钱,世人总是无所不用其极,我想到他一定会换骰子,却没想到他会用这种小儿科的方法。
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他。
水银骰子嘛,只需要六点朝上,轻轻一磕,只要力道不是太大,就可以保证是三个六。
当骰盅开启时,他朝我笑道:“老板,我们打平喽!”
若是再比下去,我手里可就只剩一颗普通骰子了,而他有主场优势,不知道还能带来多少水银骰子。
于是,我决定改变策略。
“老板,既然我们打平了,不如改比小如何?”
“好嘛,比小就比小!”
说着,八字胡庄家将水银骰子的一点朝上,正准备往下磕。
“慢着!”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全都一愣。
“老板,你这些骰子太好摇了,没什么难度,不如换我的!”
说罢,我取出三颗黄铜骰子,让八字胡庄家验骰子。
他一脸尬笑,心中应该在骂娘,但凡明事理之人,都知道我已经清楚了水银骰子的秘密,还知道我一定是个高手。
在犹豫片刻之后,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拿起黄铜骰子,用力晃了晃,说道:“老板,这骰子有点重啊!”
我讪笑一声,“当然,这骰子是实心的,输赢得凭本事!”
如此赤裸裸的冷嘲热讽,他自然明明白白,可面对众人的催促,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弧面骰盅,想摇“一柱擎天”,那绝对是做梦,可架不住他手下多、面子大,大手一挥,换了个平底骰盅过来。
八字胡拿起平底骰盅,不忘朝我嘻嘻一笑,“老板,你换骰子,我换个骰盅,你没啥子意见吧?”
我微微一笑,朝他打了个OK的手势。
心中不禁暗想:若是连你这种菜鸡我都收拾不了,那还谈什么去参加天下第一蓝道大会?
这样都能输,那还去毛线,我还是直接回家,陪刘帘织毛线吧!
哗啦,三颗骰子再次摇了起来。
经过一番装神弄鬼的操作,他恨不得把三清祖师爷都给搬过来。
可惜了,一柱擎天,却只摇了个两点。
而现场,却是一阵欢呼。
对于这种情况,沙糖橘和刘帘早已见怪不怪,毕竟,在她们眼中,一柱擎天摇出一点都属于稀松平常之事,一个两点,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而巴居士和大洋马却依旧鼓掌,像是见到了未曾见过的绝活一样。
八字胡庄家擦了擦头上的汗,将骰盅推了过来。
“请!”
唉,真不容易啊!
我竟然将一个用惯了水银骰子的武千,给硬生生逼成了单纯靠手法吃饭的文千。
这结果一出来,我都想替他捏一把汗。
罢了,你也就这点水平了,就看我发挥吧!
本想表演一招银盘飞燕,却忽然想起了桑拿辉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轻易将自己的底牌暴露给别人。
所以,三颗骰子,我只摇了个一点。
八字胡庄家和马脸兄弟张大嘴巴,傻了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我看向八字胡,郑重道:“老板,现在,可以将项链还给这位先生了吧?”
谁知他一摆手,恶狠狠地看向我,“不行!”
“为什么?”
他冷哼一声,“你问我为什么?
呵呵,因为,老子这条项链,现在涨价喽!
要么,你拿四万块来赎,要么,你就给老子滚出屋外头去!”
哎呀呀,这可真是个有人生,没人养,有人养,没人教,有人教,没人心,有人心,没人性的狗东西!
更让我出乎意料的是,如此耍赖不认账的行为,并没有引起公愤,也看不到任何人有见义勇为的举动。
我这才明白,哪怕这帮人不是一伙的,最起码也会见死不救,袖手旁观。
所谓的进来玩,不过是坑外地人的一种手段而已。
我冷哼一声,善意提醒道:“老板,赌场规矩,既然要赌,就要服输,要是输了不认账,那这赌场开了还有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沙糖橘便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而八字胡闻言,一脸阴鸷地看向我,阴笑一声,随后,他又看向其他人。
“规矩,在这个屋里头,他还想跟老子讲规矩?”
随后,他将赌台一掀,从身后抽出一把亮闪闪的钢刀,用刀尖指着我,大喝一声,“龟儿子,老子告诉你,在青城山下这一带,老子就是规矩!”
而这一掀,也将沙糖橘的进攻计划彻底打乱。
马脸兄弟与周围的看客们也趁势掏出匕首,全都指向我们。
八字胡见状,洋洋得意地笑道:“都不要动,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老子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老子要你们好看!”
就在这时,巴居士忽然正声道:“你们不要乱来,把项链还给我,这个事情,我就当没看见!”
马脸瘦高个闻言,立马又将刀尖指向了巴居士,“格老子的,妈卖批,你当你是哪个?”
正当我准备飞牌之时,却万万没想到,有人抢先一步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