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糖橘!”
“小橘?”
我俩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
“嗨!”沙糖橘朝我们招了招手,笑出一个酒窝。
刘帘继续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沙糖橘从手里拿出一把指甲刀,慢悠悠地搓着指甲,用着漫不经心的口吻,回答道:
“我早上刚起来,发现楼上有动静,便到阳台上看了一会儿,见你拖着拉杆箱出去了,就知道,你们准备开始做局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这几天好好待在家里,养好你的狗,看看电视就行了么?”
小橘眨巴着眼睛,回答道:“可是,待在家里太无聊了,我想出来透口气,于是就悄悄跟在姐夫后头过来了!”
此话一出,刘帘立马剜了我一眼。
我赶紧解释道:“不关我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姐,这回真不关姐夫的事情,他走得急,没发现我!”
“你这丫头,怎么不听话啊!”
“我哪有?”
见她们又掐起来的架势,我立马劝道:“算了,来都来了,一起吃饭吧!”
小橘赶紧附和道:“还是姐夫好!”
说着,朝刘帘伸了伸舌头。
刘帘低头笑笑,轻轻摇头,似乎也拿这个可爱的小精灵没什么办法。
……
大狱之内,规规矩矩,井然有序。
大狱之外,一切都是那么接地气。
三秦汉堡包,金拱门,金城料理,沙县国际……
最后,我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一条荡气回肠之路。
就是你了!
山城大饭店,不做饭,专做面!
根据昨天的经验,辣椒这个东西,我还是要少碰。
嗯,这冰粉就很地道。
糖加三勺,有点甜!
“帘,要不,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扫楼,我去菜场?”
刘帘笑了笑,“你就不怕,他身边有人暗中保护么?”
“其实,比起这一点,我更担心有人通风报信,这样一来,我们再想找到他,可就难上加难了!”
“那这样吧,我和小橘上楼,你去菜市场,咱们一直保持通话,有情况就随时支援!”
“好!”
沙糖橘欣然答应。
……
午后的菜市场,人烟稀少,忙活了一早上,小摊贩们都在摊位上打着盹儿。
一个个就像我脚底下那些烂菜叶一般,蔫了吧唧,没有半点儿生机。
然而,人虽没力气,但,一打牌就来劲了。
“一对K!”
“不要!”
“3到10,哈哈,给钱给钱!”
“唉!”
一声叹息,五斤萝卜白卖了!
抬眼一看,是三个人在斗地主,一群人在看。
只见那地主十分懊恼,因为,他连两张大王都没时间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输了!
我寻思着,你要是花点儿时间练练记忆力,何至于此?
……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偌大的菜场内外,一共只有两个赌摊。
围观的人不少,男女老幼皆有,却迟迟未见白天行的身影。
这时,手机里传来了一声惊呼。
“哥,他在做饭呢!”
“好,我马上过来!”
……
我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终于赶到了2单元,刘帘和沙糖橘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站在楼下等我。
“怎么,不上去么?”
“哥,我正在想,一会儿怎么才能不惊动邻居呢!”
“这好办,你拿着那张调查令,直接让社区大妈配合一下就可以了!”
刘帘闻言,一阵欣喜,“哥,真有你的!”
其实吧,她有点想多了,若这上面住着的真是白天行本人,那么按照他的性格,也许会在我们问完话以后立马消失不见。
但也不排除,白天行正是杀我爸的真凶之一,也许他往后余生,真要在监狱里度过,只不过,不是在传达室工作,而是在大狱之中劳作。
刘帘叫来一个社区大妈,我们小心翼翼地上楼,敲门说要统计一下人口,整栋楼就差你了。
可开门之人,却是个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人。
只见她笑容可掬,看起来很温顺,眉如远山,一双水汪汪的杏眼里,饱含着智慧与聪颖。
虽然穿得简单随意,只是一套极普通的休闲装,却依然掩盖不住她那妙曼的身材,看上去另有一番动人的味道。
白天行啊白天行,你可真有福气!
人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你可倒好,都生了三个孩子了,余生还在发光发热呢!
女人很敏感,忙说老王不在家。
可这厨房里明明还有动静,跟我扯淡呢!
社区大妈眼睛瞪得像铜铃,忙问道:“胡玲,你怎么在这里?”
没等她解释,刘帘和沙糖橘便迫不及待地硬闯了进去。
美妇人着急道:“诶,你们干什么?”
没办法,都二十一世纪了,当然要发挥女士优先的优良品德!
社区大妈很是着急,生怕惹出什么事情,而我则做起了善后工作,一番好言相劝,终于让她安下心来。
毕竟,若真是要搞什么事情,监狱可就在附近。
为避免她中途折返,影响我们办案,我直接将她送到了楼下。
边走边上楼,楼上却传来了刘帘的声音。
“白爷,别来无恙啊!”
这声音中充满着调侃,更让我确信,此刻出现在这间屋里的,正是白天行本人。
胡玲着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快给我出去,不然,我报公了!”
“不用麻烦了,我们就是公家人!”
“好了,玲子,你先出去,我跟她们谈!”
美妇人有些不甘地走了出来,正好跟我遇上。
我俩四目相对,她那双美眸依旧闪动。
只是,再没有半点儿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