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路,七拐八绕,走走停停,足足开了十万八千里。
这顿饭,吃得如同嚼蜡,特别不是滋味。
甚至,我还有些委屈。
西瓜和可乐似乎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一个没出现,一个不想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一个男人夹杂中间,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在茶汤里洗刷着各种巴蜀风味的美食。
其实嘛,服务员说过这里有冰粉,还有酸奶之类的解辣必备品,我也点了,可刘帘当时立马剜了我一眼,随后朝着我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卖完了!”
然后服务员端上来一盆辣椒,也就是水都看不到的那种火锅,还有一盘又一盘内脏,全是平日里我不爱吃,但刘帘却思念了很久的美食。
人说恋爱就像放风筝,如果太计较就有悔恨。
我辣得大汗淋漓,小橘见状,帮我弄来一堆毛巾。
而刘帘跟雨儿姐这回算是彻底掐上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谁也不敢贸然行动。
空气中,一股火药味浓烈无比,随时都有擦枪走火的危险。
我倒不是没有冒天下之大不韪上前劝阻过,可她们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没办法,谁叫我是弱势方呢?
突然,刘帘开口道:“包满意,过几天陪我回巴蜀,我们把证领了!”
“可是我还……”
“可是什么,我说能办就能办!”
“哦!”
雨儿姐噗嗤一笑,“其实,他结不结婚,我不在乎的!”
没等刘帘回复,沙糖橘先谩骂了一声,“不要脸!”
可雨儿姐却不以为意。
“呵呵,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在爱情面前,命都可以不要,脸算什么?”
刘帘美眸一闪,嘲讽道:“哟,没想到,你一个小妖精,还念过几本书呢!”
这句话,算是把我也带着一起骂了。
“是,我是没你学历高,也没你会说话,可是,我最起码比你温柔,不会打他!”
此话一出,我立马瞪大双眼看向雨儿姐,“这事情,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
没等她回答,刘帘断喝一声,“包满意,你给我闭嘴!”
“那还用问吗?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雨儿话锋一转,又看向刘帘,“还有,就冲你这在外人面前都有恃无恐的暴脾气,怕是很难不对她动手吧?”
“你……”刘帘站起身,抬手指着雨儿姐的鼻子,竟说不出一句话。
沙糖橘也站了起来,愤恨道:“姐,我们走!”
我刚想起身挽留,却被雨儿姐给强行按了下来。
“怎么,你还想回去跟她打架么?你打得过她么?”
刘帘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包满意,你要是再不起来,我明天就回巴蜀去!”
“我……”
“坐下!”
一瞬间,我陷入了两难,难以抉择。
可刘帘和沙糖橘并没有给我过多思考的时间,头也不回地径直向外走去。
待她们走后,雨儿姐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像是在庆祝着自己的胜利。
“服务员,两碗冰粉,两瓶酸奶!”
“雨儿姐……”
“叫我晴!”
尼玛,都说女人是一种妒忌心极强的动物,这话果然不假。
“晴,点这么多,我们吃不完的!”
“没事儿,我买单!”
我趁机斜瞥一眼,鱼儿已经上钩,满意地笑了笑。
不过在外人看来,倒像是在跟雨儿姐眉目传情。
起初,我便对刘帘的这通电话有所怀疑,果不其然,过了一段时间,兴许是她上车以后,就立马给我发了条短信。
内容很短,只有四个字——陪我钓鱼。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这是准备要放长线,钓大鱼。
于是,我快速地给她回了个“好”字,并回到办公室里让雨儿姐配合我们演出戏。
现在看来,刘帘的计划十分成功,而雨儿姐虽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却有些假戏真做了。
刘帘的武力值,我很清楚,没有枪的情况下,三、五个壮汉,根本不是她对手。
而沙糖橘,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但齐霖明显是个练家子,所以,她自然应该也会点儿拳脚功夫。
安全方面,我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
至于我和雨儿姐,还不能那么快离场,这里说不定就是对手旗下的一个企业。
所以,这场戏,我们必须得演下去。
……
“啊!”雨儿姐满心欢喜,舀起一勺冰粉,送进我嘴里。
哎呀呀,你丫可真会玩呢!
唉,算了,只要不太过分就行,作为一名演艺爱好者,还是任务要紧,我尬笑一声,乖乖地配合她。
一口又一口,馋得一旁的小服务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哈哈,生活就是如此,快乐并享受着!
雨儿姐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像小女生撒娇一样地对着我说道:“嘻嘻,小包子,你讲个笑话给我听,好不?”
“要不,我们猜谜语吧?”
“好!”
“拿出硬东西,塞进小洞里。用力顶一顶,蓬门为君开。猜一件事情。”
我话音刚落,雨儿姐当即羞红了脸蛋。
“是不是那事?”
“什么事?”
“诶,就是那事嘛!”
“什么,你说清楚点!”
她起身坐到了我旁边,对着我窃窃私语,“哎呀,你昨天晚上不是做了两个小时么?”
我摇摇头,“嗯——不对!”
雨儿姐一个不注意,连声音都变成了宝岛腔,“啊,那是什么啦?”
当我说出答案是坐地铁之时,就连隔壁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刮了刮她的琼鼻,嘲笑她是个小笨蛋,而雨儿姐却抱怨莞城根本就没有地铁。
“不算不算,再来一个!”
“好,新婚之夜没有床,猜一个字!”
她嘟囔着嘴,灵机一动,“好,是不是好!”
“方向对了,但还差一点点!”
而她说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于是,我将答案告诉了她,“是音乐的音!”
雨儿姐忙问道:“音乐的音,跟新婚之夜没有床有什么关系?”
“你把‘音’字拆开来试试?”
雨儿姐想了一会儿,小粉拳砸我胸口,“啊——你好坏!”
“你说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你厉害!”
“我哪里厉害了?”
她扑到我耳边,悄悄地告诉我,“我们门主告诉过我们,男人嘛,下半身厉害不算什么,能管住下半身,才是真厉害!”
这......这话可说得真有道理!
真不愧是门主啊!
……
吃饱喝足,我牵着雨儿姐的小手上了车,一切都显得这么自然。
在外人看来,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然而,我深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当我回到家,刘帘将整件事情跟我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在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我们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只不过,对方在今天才开始行动而已。
可刘帘今天一招将计就计,彻底反客为主。
正巧上级的调查令已经通过传真发了过来,明天,她正好可以装作负气出走的样子,让对手彻底入局。
至于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明显不是神秘组织、假白天行亦或是索命门的人。
这些人做事,讲究一个雷厉风行,若是真出手,恐怕在正月十五那天,我们便已经横尸街头。
当我们气定神闲地坐下来,进一步分析时,最终一致认为对手的目标并不是我们,而是位于财神大酒店顶楼的小赌场。
因为,如果要朝我们动手,他们今天就可以在中途任何一处地方动手,不必一直跟踪,什么也不做。
可若对手的目标是小赌场,进去是一个问题,赢钱又是另一个问题,而且,只要我在莞城,他们要想赢走大笔钱,绝非易事。
想着想着,一个新计划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