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一阵破空的声音打破了双方的对峙状态。
都说湘西这边民风淳朴,那是一点儿也没说错!
“你,你敢打我?”
小弟显然刚刚遭受了重击,他咆哮着,抄起一根钢管,用带有威胁性的步伐朝一名小孩走去。
一个中年人见状,急忙嚷道:“都愣着干什么,救老孙啊!”
杨伟急忙回过头,叫嚣道:“都别动,我看谁敢过来,我分分钟要了老孙的命!”
话音刚落,金凤手下一刀扎在孙效国的肩头,顿时刀子见红,血流如注。
危急关头,这位老学究并没有退缩,似乎早已将个人的安危置之度外。
“你们不要管我,打死这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杨伟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角挂着轻蔑的笑。
随后,他扭头继续威胁着寨子里的村民,“我看你们哪一个敢动手?”
砰的一声。
这声枪响似乎成为了开战的信号,打响了村民们包围黑恶势力的第一枪。
“啊!”
杨伟咆哮一声,表情极其痛苦,倒在了地上。
然而,这凄厉声很快便被双方的打斗之声给埋没了。
我们三人嘴角一撇,相视一望。
西瓜夺过了黑衣壮汉首领手中的枪。
为避免误伤,我和刘帘把手中的家伙一丢,退到了角落里,十分猥琐地拿出了手机。
电话接通,刘帘用极其镇定的口吻说道:“喂,炮局吗?这里是湘西凤凰寨,发生了火灾和大型械斗,多来点人!”
接着,她又打了个电话给上级部门,把湘西三煞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征询意见。
领导回复得很快,说会从外省派督察组下来,指导工作。
这让我们欣喜万分。
“呜——呜——”
随着一声声警笛声从远处响起,逐渐逼近,战斗也进入到了尾声。
胳膊到底是拧不过大腿,蚁群最终战胜了大象。
强龙难压地头蛇,哪怕是一帮职业打手,也斗不过众志成城的本地人。
瘫坐在地上的杨伟面如死灰,他痴痴地看着金凤,闭目不言。
而金凤手下紧紧地握着刀,根本就不敢再有别的过激行为。
此刻,白思索和孙效国已然成为了最后的保命符。
他们趁村民们不注意,慢慢朝屋内退去,而这一切,却被我尽收眼底。
老人早已逃出生天出了寨子,有点力气的人都在这里打群架,这也直接导致了火势愈演愈烈。
首先赶来的,并不是炮局叔叔,而是消防队。
村子里路太窄,消防车根本就进不来,他们便拖着长长的水枪与时间赛跑,对于他们来说,火情早一日得到控制,人民的生命财产便可少遭受一点损失。
可谁又能想到,这场大火的始作俑者,竟然会是那个大家尊重无比、德高望重的千囚孙效国呢?
“哥,你先待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我一把拉住了刘帘,着急道:“诶,你干什么呢?又想当孤胆英雄了是吗?”
“哥,杨伟溜进去了!”
“我也看见了。”
“那你怎么还不松手,放我进去?”
“帘,冲动是魔鬼啊,再说了,你进去又能怎么样呢?还是待在这里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拼命朝她使眼色。
刘帘的眼神有些犹豫不决。
我直接扑到了她耳边,细声道:
“我们三人勇斗黑衣壮汉,已算是立下了大功,屋里的情况十分复杂,绝不是我们能够处理得了的,再说了,你在湘西一没调令,二没有执法权,进去只能添乱!”
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总算是让刘帘冷静了下来。
抬眼一望,杨伟手下还有一帮黑衣壮汉,已被村民们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手法不尽相同,运气好些的只是被捆上了手脚,运气不好的直接被捆成了一个肉粽。
万众一心,虽已呈现出雷霆万钧之势,然而贼兵人多,难免有几个漏网之鱼。
吊脚楼前再次恢复了平静,凤凰寨的中年人负责看守,小伙子们已将吊脚楼团团包围。
而我和刘帘站起身,冷漠地看着紧闭的大门,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我们可以等,来个十面埋伏,可大火不等人。
火势愈演愈烈,转眼间,又有一座吊脚楼轰然倒塌,眼看就要烧到这里了。
远处跑过来一个身穿橘色消防服的火警队员,见了我们一脸的诧异。
“都杵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走啊!都不要命了吗?火就快烧过来了!”
寨主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跟消防员小哥沟通着。
大意是说这边抓到一堆坏人,问他们能不能帮忙关到局子里,还有吊脚楼里面还有四个坏人,挟持了两个人质。
消防员小哥笑了笑,表示自己管不了这些,让他们先把手上这些坏人带到村口,不要影响他们救火,至于里面的人,他可以帮忙报公。
寨主会意,摆摆手,村民们便带着他们的猎物向着寨子外面走去。
我本想随他们一道出去,顺便找个黑衣壮汉问问,到底是谁把他们派来的。
可就在村民们集体走后,极善于审时度势的杨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吊脚楼里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放开我,杨伟,你混蛋!”
白思索声嘶力竭地哀嚎着,然而,在畜生面前,这些都是白费力气。
杨伟发出一声淫笑,“哈哈,你叫啊,叫破喉咙又能怎么样?有人会来救你吗?再说了,这本就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之夜,该见红时就见红!”
“啊,师傅救我!”
“哈哈!”
刘帘闻言,双拳紧握,恨不得立马冲进去,将杨伟的三条腿都给打断。
我们火速凑上前去,一探究竟。
只见白思索的嫁衣已被撕扯下一大块,大白腿都露了出来。
“畜生,我答应你!”孙效国迟疑了一会儿,十分不甘心地喃喃道:“你想要《兰艾难分》是吧?好,我告诉你!”
杨伟狞笑道:“老不死的,早这么说,不就没事了吗?”
“这事情不关她的事情,你先放了她!”
杨伟双眼滋溜一转,打起了小聪明。
“呵呵,给你个台阶,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英雄了?你先说,说了我再放人!”
“在地下室,我家的地下室,里面有个酒坛,我放在酒坛
杨伟一把抓住孙效国的领口,恶狠狠地嚷道:“呔,这些年你装疯,死到临头了还想忽悠我?你家的地下室,我早找过了,里面除了一堆的女儿红,哪里有什么书?”
孙效国闻言,哈哈大笑,“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你个欺师灭祖的孽徒,怎么可能轻易地被你给找到?”
杨伟很是错愕,明知他骂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孙前辈得意了一会儿,朝他招了招手,一脸庄重地说道:“这个藏宝之处,我只能告诉一个人!”
“什么?”
“诶,你把耳朵凑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可杨伟是什么人?
怎么可能轻易地就把耳朵给凑过去呢?
他使了个眼色,让金凤过去听师傅说。
“来,我告诉你,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