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3。”杨炬淡淡道。
我咬咬牙,将方块8打出。
“黑桃9。”
可恶啊!
望着池子里一字排好的7、3、8、9,我竟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坏笑着,向我展示他手里剩下的那张红桃7。
我手里四张牌,打哪张都会被收走。
竟然事情已经注定,那就这样吧!
打出一张红桃10,牌局继续。
杨炬很高兴,他打出最后一张红桃7,收走6张牌。
他的比赛已经结束了,总共收走22张牌。
按照规则,我的比赛还在继续。
虽然手中只剩下了3张牌,但按照规则,西瓜还要继续补牌。
梅花J,牌不错,正合我意,但为时已晚。
我打出一张黑桃K。
西瓜补牌,梅花7。
方块4。
西瓜补了一张梅花A。
最后,我以一张红桃J收尾,将6张牌收进鱼篓,结束了我的战斗。
18比22,输得很彻底。
“二小姐,对不起!”
说罢,我带头摘下了面具,朝着白思索鞠躬抱歉。
她瘫在座位上,久久无言。
西瓜看着我,惭愧地低下了头。
以杨伟为首的其他人喜不自胜。
唯刘帘眉头紧锁,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二哥,哈哈,好样的!”
杨伟一把抱住了杨炬,杨顶天也走上前来,兄弟三人相拥在一起,庆祝着胜利。
谁知我们刚出吊脚楼,便被他给叫住了。
“包先生,别急着走啊,这是喜帖,三日之后大婚,记得过来喝喜酒啊!”
我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伸出双手将喜帖给接住了。
出寨子,车子上绿油油的一片,干干净净。
西瓜问道:“诶,这村子没有荷花,哪里来的荷叶?”
刘帘上前,笑道:“这哪是什么荷叶,明明是魔芋叶子!”
“谁这么好心啊?”
我答道:“应该是昨天那个小男孩!”
“哦?”
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指了指车上的那个小脚丫,他们立马明白了过来。
一路上,我们的心情都极为沉重,就连一路上的好风光也被披上了一层浓浓的阴霾。
本以为小宝会打来电话,劈头盖脸地骂我一顿。
可暴风雨却迟迟未曾来临。
刚回到宾馆。
刘帘先支开了西瓜,叫他买晚饭去。
接着,她把门一关,便拽起了我的领口质问道:“说,第三局钓鱼,你为什么故意输?”
我眨巴着眼睛,装可怜道:“我哪有?赌博嘛,输赢很正常的,好吧?”
“呵呵,我看你是死猪皮不怕开水烫,故意瞒着我,今天让你死个明白!”
说罢,她随手抓起桌子上的扑克,开始数了起来。
“如果你没出千,排序没乱的情况下,你手里是梅花K、黑桃J、红桃9……红桃J。”
没想到,她快速地将我那十七张牌给报了一遍。
竟一张不差!
“抽出开始的那张梅花3,杨炬手里的牌是方块2,黑桃7,方块3……红桃7。”
哎呀,你这该死的记忆力啊!
真没白教!
我的心里很欣慰,脸上却不由地抽搐了一下。
刘帘瞥了我一眼,又开始报起最后一堆牌。
“中间一堆,已知开头6张,K、10、7、J、7、A,剩下的我们打乱重来。”
她一边分析,一边把牌局推倒重来。
“如果你不是故意选错牌,最后池子里大概率会只剩下黑桃Q、红桃A、方块J、红桃7。这么一来,最后的比分应该是27比11!”
“连我这一个刚入门的新手都知道你选错牌了,像你这样混迹多年的小老千,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选错牌?”
“最关键的一点,你可是个老渔夫,我跟你认识这么久,扑克里面,你就练过钓鱼,要说别的玩法输了,你还能搪塞得过去,可这钓鱼嘛……呵呵!”
她那俏脸上,表情很是丰富,就像个照妖镜似的,能把我心里面的那点儿小伎俩通通看穿。
这精准的分析,吓我一大跳。
刘帘冷哼一声,“说,你为什么骗我?”
“唉!”我长叹一口气,出门看了一眼,见没人偷听,把门一关,转过身来对着她解释道:“是思索姐叫我这么干的!”
啊?!
刘帘一脸诧异地看向我,“你怎么连我都瞒着,还好我留个心眼,要不然,险些被你给糊弄过去。”
“白家大姐,白思文有一句名言,人有时候聪明过头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话说了不到三秒钟,她便一把揪起了我的耳朵。
“你说不说?”
每一个字,都是那么铿锵有力,那是钻心的疼。
“好,我说,软的不行来硬的,你也就会使用暴力!”
“我这是为你好,把你耳朵扯大一点,胆子也会变得大一点!”
正所谓:好男不跟女斗,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既是好男,又是好汉,还是俊杰,自然不会吃亏。
有个忠实的听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我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都娓娓道来。
自从杨伟拜了千囚孙效国做师傅,不仅学了一身本事,而且还带动家里其他两个兄弟,最终称霸湘省。
而娶白思索有两个原因,一来和白家联姻,可以造势,二来,可以得到那本孙效国一生的心血《兰艾难分》。
讲到这里,刘帘着急忙慌地问道:“可这么一来,你更应该要赢,不让杨伟的奸计得逞才对啊!白思索为什么要你故意输呢?”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知道,这是老子说的,翻译过来就是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我继续慢慢解释道:
“所以,我不仅要输,而且要输得恰到好处,让他们兄弟三人误以为我已经尽力了,但还是输给了他们,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安下心来,好好地准备婚礼。”
“人有三大喜,其中一喜便是洞房花烛夜,可殊不知乐极生悲,这天,也是一个人一生最容易麻痹的时候。”
刘帘瞪大了美眸,大惊道:“你是说,白思索要在新婚之夜这天动手,对杨伟三兄弟发难?”
“嘘,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就知道,不能把这事情告诉你!”
“然后呢?你们有什么计划?”
我很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是自己的女人,一边是老板的二姐,哪个也得罪不起,思索再三,我选择闭嘴。
正当刘帘准备继续采取强制措施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