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疼疼!”
刘帘伸手,一下子把我从梦境拉回了现实。
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极水灵的女人,俏脸略施粉黛,却也不是浓妆艳抹,一眼望去,眉清目秀,要比她姐好看多了。
两座秀峰傲然挺立着,将那白色毛衣撑得恰如其分,只看一眼,便能从外面感受到她里面的弹性。
她伸出了右手,朝我恭敬道:“包大师,里面请!”
“二小姐,包某不胜酒力,还请见谅!”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她握手。
白思索笑盈盈道:“包大师,你们辛苦了,先进寨子里休息一下,我师傅要下午才回来!”
“好,多谢二小姐!”
我们一行三人,在白思索的带领下向前走去。
凤凰寨的景色的确很美。
五步一廊,十步一画。
整个寨子基本上保持着原来的古香古色,小桥流水,歌台舞榭,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孩童的欢笑声。
这里远离了城市的喧嚣,的确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去处。
白思索给我们安排了两间临河的吊脚楼。
承蒙好意,我们上去小憩了一会儿,可醉得快醒的也快,没过多久便被饿醒了。
这饥一顿饱一顿的,感觉西瓜都被饿瘦了。
我们找了家临河的的小饭馆,随意地点了几样。
罐罐菌、炒腊肉、大锅盘鳝、血粑鸭、米豆腐,还有一盘油粑粑。
开窗听风,临风看水,远处美景一览无余。
我能感觉到,刘帘对这里极为喜欢。
西瓜似乎好久没出来了,一个劲地说着,还是乡下好!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他用地道的湘省普通话说道。
“姐姐,你好漂亮啊,比索子姐还漂亮!”
哈哈,索子也是条子,会不会白思索出身的那一天,白天行在打麻将?
扭头一看,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就站在我们身后。
农村长大的小孩子好奇心重,也不怎么怕生,好不容易遇上几个外地人,便眨巴着眼睛看向刘帘。
干瘦的脸上有些脏,衣服也不怎么干净,就连鞋子,也磨破了底。
看着我们桌上的饭菜,他馋得流下一缕晶莹剔透的口水。
刘帘蹲下身子,问道:“小朋友,你饿了?”
小男孩先是不好意思地微微点头,然后又拼命地摇头。
刘帘给我的感觉,一直阴晴不定,可她面对这样一个小男孩时,却散发出了圣母的光辉。
“那你跟姐姐一起吃饭,好不?”
小男孩支支吾吾地说道:“爷爷生病了,在家没人照顾,他还没吃饭呢,我不能吃饭的!”
“你爸爸妈妈呢?”
一提到爸爸妈妈,小男孩哇的一下就哭出了声,立马从脸上挂下两行清泪。
刘帘想了下,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递给了小男孩。
那小孩接过了钱,还不到三秒,就唰地一下跑没影了。
她刚想去追,我却一把拉住了她。
“你干嘛呀,你松开!”刘帘一脸愤怒地看着我。
“你想干什么?”
她不假思索地回道:“还能干什么,把钱追回来啊!”
我解释道:“这里是凤凰寨,炮局的人过来起码要40分钟,咱们刚过来,人生地不熟,你找到人了又能怎么样呢?把那个小男孩抓进去,关起来?”
“我的姑奶奶,你江湖经验少,我不怪你,乡下人都护短,当年,我和梅爷就曾经花五千块钱买了乡下老太婆的一只鸡!”
刘帘瞪大了美眸,“你说什么?”
西瓜也被吓了一跳,“什么鸡,金子做的吗?”
我把脑袋一扭,摊开双手,无奈道:“没办法啊,那个老太婆是村长的老妈,说是受惊吓了,鸡不值钱,但他老妈心脏有问题,没五千块钱,怕是医不好了!”
“这不是讹人么?你怎么不报公啊?”
“报公有什么用,能把八十岁的老太婆抓紧去吗?有句话叫法不责众,一堆人围着你,集体讹人,一人弄一下,出事了以后,你知道是谁打的?”
“……”
他俩很无语,我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出来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上次就提醒过你,不要学人家火箭队,动不动就大发慈悲!”
见刘帘还是一脸怒容,我安慰道:“没事,正所谓破财消灾,说不定这一千块钱替你挡下了一次劫数呢!”
刘帘放下了筷子,气呼呼地瞪着我,恨不得把我吃了。
“我觉得吧,你就是我命里最大的劫数!”
这是什么话?
又不是我抢的钱!
这肚子疼了,能怨西瓜么?
我摸了摸脑袋,继续劝道:“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就快吃吧,这顿饭老贵了呢!”
“再贵,能贵过小宝家的那顿?”
“额。”
“再说了,这顿又不是我付钱!”
“……”
嘴上无语,心里却在想着:刘帘,行,你厉害,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永远也斗不过你!
反倒是西瓜,像个没事人一样地喝着茶,巴适,安逸。
饭还没吃完,白思索便找到了我们,说等吃完了饭,要带我们去到处逛逛,感受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嗯,我估计按照这里的人情,用不了一个月,我就只能喝风吃土了!
下午,传说中的千囚孙效国终于到了。
乱蓬蓬的头发下是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瓶盖厚的眼镜将他那本就不大的眼睛衬托得更小了。
一身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中山装,使他弯曲的背更显眼了。
难得的是,他还知道喷点儿薄荷味的香水,要不然的话,就那个味道,谁受得了?
比起我,他似乎更乐意和西瓜打交道。
一见面,便笑眯眯地对着西瓜问起一系列的隐私问题,“小伙子,多大了,有没有结婚呀?”
西瓜这人倒是老实,问什么答什么,从来不避讳,傻乎乎地将自己的家底报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这倒是让白思索笑了,有种看见娘家人的喜悦。
孙效国朝着我问道:“西瓜啊,你准备和我徒弟比试一场是吧?”
啊?!
前辈,我是小包子!
白思索使劲在他师傅背后朝我比划,我才明白原来这孙效国脑子有点儿问题了。
我只好点头答应。
孙效国解下了一个衣服的扣子,伸手开始挠后背,一脸尴尬地朝我笑了笑,“那行,明天小杨他们过来,你跟他们比试比试,输了要罚酒啊!”
“好!”
不一会儿,孙效国从后背抓出一只跳蚤,嚷着要去门外喂孩子。
我们一行人便傻不拉几地随他出去。
弄了半天,他的孩子是一只五岁的大公鸡。
卧槽!
人说书呆子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读语数英政史。
你这家伙,倒是管得挺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