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
这个成名许久的千癫,一定还有未曾拿出来的杀手锏!
不仅是齐霖,还有苗半城,他们两个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出过千!
而我和刘帘打配合出千的手段,在他们的脑海中早已有了印象,如果再用,他们很有可能会在情急之下揭露我们。
为此,我朝刘帘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示意她最后一圈不打配合了。
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保护她,我隐隐感觉,接下来的四局,一局比一局凶险。
休息时间到,我们坐回了各自的座位,戴好眼罩。
北风圈,开始!
转来转去,又轮到了苗半城坐庄。
十四张牌依次入手,可声音似乎有些不对。
我下意识判断,他应该是藏牌了。
不仅要瞒过摄像机的窥伺,还要在自己的眼睛看不见牌的情况下出千,难度可想而知。
至于抓千,想想还是算了,小宝有交代,只要不是太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一不小心在电视机前露馅了,那只能算他倒霉。
可我一想,不对啊!
藏牌是为了换牌,换完牌以后,在牌局结束时将袖口中大的麻将留在牌堆里,一起推进洞里就好。
可为了让观众看得方便,现在四个人的手牌都是公开的,换任何一张牌,都有可能被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出端倪,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思索再三,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替换抓上来的牌!
每次右手抓完牌,都要交到左手摸牌识别这是一张什么牌。
以苗半城的手速,左手同时摸两张牌应该不难。
而左右手交替的那一瞬间,也就成了出千的高光时刻。
甚至在手上的牌不是特别满意之时,还能找准时机,进洞再摸个两、三张回来。
这一招,如果四人全摘下眼罩,那么很快就会被看出来,可现在,却只要瞒过摄像头便好,不得不说,这是目前极为有效的一种方法!
既然如此,那么这一把,我的作战计划也随之而改变。
原本,我打算胡一次大三元,刷一刷分,现在看来,快速胡牌才是关键!
终于,到了摸第九张牌的时候,我成功自摸鸡胡,彻底打断了他的翻盘计划。
当我摘下眼罩的时候,苗半城的脸色很难看。
我瞥了一眼,真是好险!
他十三幺已经听牌了。
而此时的齐霖,却还是一手烂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是想在最后一把牌再使出杀手锏么?
呵呵!
那你随意!
反正,我只要继续胡牌就好了!
整整一百多分的分差,想赢,就必须得出千!
而那位配合他一起出千的女暗灯,今天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我的心中不免涌现出一抹忧虑。
这种杀手锏,一般很少用,用了以后,便能够彻底改变局势。
可第二局结束,我以一副自摸混一色碰胡收场,而苗半城的清幺九还差两张。
第三局,刘帘牌感很好,用一副平胡抢了我的清一色,也抢了苗半城的十三幺。
最后一轮开始前,我特意看了一眼齐霖。
然而,直到现在,齐霖依旧云淡风轻。
这是最后一轮,也是唯一的翻盘机会了,看了一眼比分,虽然他从未点过一次炮,可他却是大比分落后。
他虽然是庄家,可想赢我,至少也得要胡一百二十八番以上的牌型。
可我马上又推翻了这一想法。
大牌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现在节奏那么快,怎么可能胡大牌呢?
从洗牌和码牌处下手?
规则摆在哪里,除了工作人员,谁也干不了。
灯下黑?
可他的队友没有上桌。
偷牌,换牌?
如果可以,他早就这么干了。
那会是什么呢?
只有一种解释,提前藏好了款式一样的牌!
可藏在哪里才能不被人发现呢?
这不是打鬼,在袖口藏个两、三张牌,作用不大。
到底放在哪里呢?
我仔细回忆起进来的工作人员,每局不一样,算上这一局,总共是二十四人。
不好!
何首乌的香味只是障眼法,他真正的队友早已在不经意间完成了藏牌!
而最大的可能性,便是锅底!
大家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都想着不管大小,快点赢,所以都没有扣牌,也导致了这十一局打下来,从未荒番。
可如果把牌藏在锅底,要怎么样才不会被其他工作人员知道呢?
502?
不!
如果是胶水之类的,一定会留下痕迹,到时候一查牌,不仅成绩作废,还白白丢了名声!
我忽然想起了自动麻将!
是磁铁!
对,是磁铁,只要在锅底贴上一大块强力磁铁,就可以把混入这普通副麻将里的,相同款式的自动麻将,牢牢吸附在底部。
因为抓牌习惯的缘故,没有人会手欠,从最底下抓。
也就是说,如果不荒番,这种令人防不胜防的出钱手段,就不会被查出来。
可现在,牌已洗好,齐霖已经把手给伸进洞里面去了。
我听到了麻将被不停地翻开的声音。
他抓的每一张牌,都是如此艰难。
突然,砰的一声。
不知谁踢了一脚锅底。
即使不摘下眼罩,也能感受到这狠狠的恶意。
就这样,辛辛苦苦掩藏十一局的杀手锏,被这一脚直接干没了。
最后一把,谁也没有出千。
我采取了最保守的打法,尽力扣着牌,力求不点炮。
最终,苗半城以一副条子混一色自摸收场。
积分清算后,殿军齐霖,季军苗半城,亚军刘帘,而我,获得了冠军。
只不过,主持人报的是号码牌而已。
除了主持人激动的呐喊,比赛现场很冷清,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于胜利的喜悦。
这个冠军,还有亚军,就好像是送上门的一样,一点也没意思。
我本以为这一脚,是对声音极为敏感的苗半城,察觉到情况不对,一脚踢在锅底,让齐霖不要肆意妄为。
可直到比赛结束后我才知道,这一脚是刘帘踢的。
原因竟然是她被蚊子给咬了,又因为比赛规则不能伸手下去挠,所以只能两只腿互相磨擦,最后,实在受不了,在换腿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乐装麻将的锅。
刘帘这一脚,最少价值五十万!
唉!
我这该死的运气啊!
知道真相的我,十分汗颜。
这么说来,倒是要感谢那只蚊子了。
要不,先去超市里囤个十万块钱的蚊香和花露水,以感谢它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