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换了五张牌以后,刘帘将手中的牌摊开。
4、5、6万,7、8、9条,5、6、7筒,一对北风,3、4万。
是个双面听的小平胡,胡牌以后是2番。
“听牌!”
刘帘喜形于色,成为了全场第一个进入决赛第二轮的选手。
苗半城和冯建国一脸震惊
我松了口气。
而齐霖的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
这强大的气场,让我放弃了跟他争庄的决心。
算了!
我又翻看了十三张麻将,不由心中一喜。
大牌来了!
这回,坏老头齐霖并没有为难我,他将十三张麻将推进了牌堆,重新换了十三张。
而苗半城见状,也放弃了争斗,他将手里的牌全推了进去,又重新抽了十三张。
冯建国照跟,换十三张。
轮到我,直接换八张牌。
开牌!
白白,中中中,发发发,2、3、4筒,4、5万。
是个两面听的平胡小三元,64番加2番,66番。
见我入围,冯建国开始紧张起来。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我震惊。
齐霖将手中的牌推进了牌堆,又把冯建国面前的牌给抓了过来。
这会儿,应该可以胡牌了,可他却没有选择胡牌,到底想干什么?
苗半城笑了笑,他选择了出线。
一副鸡胡的单吊,胡牌以后只有一番。
而冯建国很气,他本来快听牌了,可现在没办法,只能选择用手牌重新换牌堆里的十三张,争取最大的可能性。
又轮到齐霖,只见他微微一笑,朝着镜头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将手中的七张牌翻倒,用牌竿一张一张地把麻将直接在牌堆中翻开。
花!花!花……
连续七张全是花!
八花全现,八方共赏,如果不能听牌,就意味着牌局结束,要重新开始了。
可他是千癫齐霖啊!
做事自然喜欢出人意料。
再翻。
2、3、4、5、6、7、8条!
而他的手里,竟是三张一条,三张九条!
啊?!
九莲宝灯!
竟然是128番的番型!
比起他的记忆力,我更震惊他的强大气场。
胜不骄,败不馁,脸上永远是一副黯淡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的漠然之色。
冯建国双腿发软,直接跪了下去,脸上如丧考妣一般!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这世上,胜负欲强的有两种人。
第一种,不管对手是谁,只要能赢,那就不管不顾,不择手段,最后能赢了就可以。
而第二种,他喜欢的不仅仅是赢,而是要对手竭尽所能,绞尽脑汁了以后,再不动声色地赢了对手,才能让他强大的内心得到赢的快感。
而齐霖,明显就属于后者。
相比赢,他更喜欢的是蹂躏!
对于他来说,蹂躏旗鼓相当,殊死一搏的对手所带来的快感,远比痛打摇尾乞怜的落水狗要爽得多!
如果我没猜错,刘帘是他故意放进决赛的。
如此看来,他想要折磨的对象,就是我!
或者说,他想一对三!
可哪怕他有这样的想法,想从我们三人手中过也是不容易的。
忽然,大门被推开,外面进来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将瘫软在地上的冯建国拖了出去。
比赛继续。
主持人宣布齐霖稳居东风位,我拿下第二,南风位、刘帘西风位,苗半城则是北风位。
哗啦!
红色围布被揭开。
就是前天看见的那张桌子。
主持人介绍道:“第二轮,盲人摸象!”
“所谓盲人摸象,也就是打盲张,直接在牌堆里抓牌。不过,为了防止出千,右手要戴上皮手套,四人的眼睛也要戴上眼罩蒙上,只有胡牌时才能够打开!”
“至于左手,负责辨别手中的牌型,再报出来,全程一共四圈十二局,手牌摊开,双手不能低于桌面,规则参照鸡平胡,报错牌和炸胡都是直接赔三家,一家64番。”
盲人摸象,不仅是记忆的考验,更是对心理和牌感的挑战。
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未战而先惊,是每一个第一次玩盲人摸象的选手的征兆。
而入围的四人,只有刘帘是没有玩过这种奇葩的玩法。
对于她来说,或许难度要大上许多吧!
戴上眼罩之前,我特意看了她一眼。
见她嘴角含笑,我也就放心了许多。
充满着未知性的盲人摸象就这样开始了。
我们戴上了皮手套,依次进洞摸牌。
十三张手牌,一对白板,一对1筒,一对2筒,3、4万、3、5条,9筒,发财、北风。
只能通过对手的口述确定对手的牌型。
齐霖打出一张9筒,苗半城打了一张1筒。
我没有碰,一般这样的牌就不能轻易出手,因为,四个人的记忆力都很好,如果乱吃乱碰,那就意味着手上能改张的可能性越少。
所以,不能轻易下手。
而刘帘明知如此,却选择了吃1筒。
这是为什么呢?
她吃了1、2、3筒,打出了一张9条。
难不成,她是想联手?
我抓了一张牌,是张3筒,放了一张北风出去。
……
牌局就这样进行着,不知不觉中,已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如若我所料不错,大家应该都开始听牌了。
而我的手上,已经是筒子混一色听牌的状态。
一对白板,三个1筒,一对2筒,3、4、5、7、8、9筒。
可白板牌堆里面已经有一对了,至于2筒,牌堆里一张,刘帘刚才吃了一张,也是个死听。
上手的第十三张牌,是最后一张发财,不是危险张。
而在这之前,刘帘已经用脚告诉我她胡2、5筒。
这招“灯下黑”百试百灵,是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对策。
决赛圈不管怎么玩,她只做小牌。
用脚划一下我的裤子是单吊,左右划是两面听。
脚趾点一下是1、4,两下是2、5,三下是3、6,四下是5、8,五下是6、9。
至于筒条万,则需要我自己判断。
这把她是我上家,很明显是筒子清一色的状态。
但如果现在点炮,一会儿大家眼罩一摘,马上就会发现端倪。
我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发财给打了出去。
又转了两圈,成功上手一张9筒。
我嘴角一撇,“2筒!”
“胡!”
四人摘下眼罩,纷纷查看我俩的牌,白板被打完,不等绝张二筒,改听9筒,没有任何毛病!
而刘帘是个双面听2、5筒的清一色,我闲家点炮32番,庄家齐霖32番,苗半城16番。
她拿下了首胜,得分80。
我们三家负分,可斜瞥一眼,发现他们两家都没有将牌扣住。
苗半城风一色还差一张听牌,齐霖则是个混幺九,已经叫胡了。
统计完毕,眼前重新陷入黑暗,牌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