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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寒冬一碗温米酒

作品:吾以长生画仙游|作者:李鸿天|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3-12-20 12:56:06|下载:吾以长生画仙游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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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一怔,未曾想,眼前瞎子竟是会问出这般话语。

难不成……当真是行侠仗义不成?

可为了一个破鞋春香,与整个醉春楼为敌……值得吗?

那乃是醉春楼啊,于河洛城里黑白通吃的势力,甚至传闻有官府背景,当地豪绅都不愿得罪,礼让三分!

但瞎子既然问了,此刻几乎要被吓尿的赵二只能回答,其唇嘴上下颤抖碰撞,脸上挤出难看笑容答道:

“我等只是收钱办事……蓉姐做事的原因,我……我等下贱的泼皮怎能知晓……”

“想来也是。”

陋巷中,响起微微的叹息。

方澈摇了摇头,指攥之间,那抵在赵二胸口的黄竹杖陡然迸发出劲力,似有劲力动荡空气,惹得空气如绸布起伏。

赵二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飞扑猛虎撞中,身躯失衡,不受控制,双腿脱离地面,弓着背,瞪着惊恐的眼,伴着耳畔风烈呼啸声,直飞出了陋巷。

背抵长街青石,在地上磨砺个血肉模糊,扯出一道血痕,摔了个狗啃泥。

赵二哆哆嗦嗦,加上先前被老驴踹碎的胸骨,仰面躺倒,望着天空悠悠飘荡的白云,浊黄泪珠滚过眼角。

陋巷内,安静无比,有粗重喘息连绵,被方澈一人掀翻的泼皮们,胆已生寒,不敢造次,默默爬起,忍着身上疼痛,甚至不敢惨叫,狼狈如过街鼠般仓皇逃离。

不一会儿,巷子中便只剩朵朵出墙杏花在春风中荡漾的静谧。

方澈瞳孔无光,持握竹杖,转身行至春香姐紧闭的屋门。

并未再度敲响,只是抱拳执礼告别,遂牵起了打了个哼哧的老驴转身离去。

陋巷幽深,墙角生着潮湿的苔藓,散发着破败的苍味,是阳光难以倾泻照耀的地方。

一袭青衣竹杖轻敲,牵着老驴,单薄身影朝着陋巷外缓步行去,渐渐的,漫入阳光灿烂的光明中。

片刻,屋门打开,春香姐怔然的走出,可巷中早已空无一人一物。

只有竹杖敲击地面的“哒哒“,犹自荡漾,念念回响。

…………

今日方澈选择出手,没有别的原因。

并非什么正义,也非是什么路见不平,更非是什么见色起意的英雄救美。

毕竟,方澈自身刚得逐风枪法不久,对一身本事也没底,但还是毅然出手。

原因也很简单……只不过是因为当初走投无路时,顶着簌簌风雪,得到了一碗温的刚刚好的米酒。

暖了身,暖了心,亦暖了命。

故铭心镂骨,结草携环。

仅此而已。

出了陋巷,赵二已经不见了踪影,兴许是去醉春楼报信,也兴许是逃跑躲避。

于方澈而言,皆无影响。

双目灰败,索性闭目,竹杖轻敲,青衣于春风中飞扬,老驴哼哧走在侧畔,一人一驴,普普通通,并不引瞩目。

行走片刻,来到了熟悉的醉春楼畔。

寻了茶摊,喝了碗茶,等了片刻,依旧不见醉春楼有任何人潮涌出寻他找场子的动静,仿佛……赵二等泼皮白遭他一顿毒打似的。

方澈叹了口气,在袖兜中捋了捋,三两个碎银滑落而出,被他攥在掌心中。

拍了拍老驴的脑袋,有些肉疼的嘀咕:“今日,怕是要随了你这老驴的愿了。”

“这醉春楼,终究还得去溜达一趟,想我满身冰清玉洁……”

打退了赵二等泼皮,并不意味着事情解决,要解决春香姐遭刁难的根源,还得来醉春楼,寻那源头,亦是那鸨母蓉姐。

他本想着,打了赵二等人,拂了蓉姐脸面,以地头蛇的脾气,定会带人来寻他,到时说个明白便可。

可那蓉姐却了无动静。

方澈叹了口气,瞎子入青楼,见不得满目莺莺燕燕,只能闻那胭脂香,性致徒然少一半,他方澈……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入此场所。

将牵着老驴的缰绳捆在一棵老柳树的枝干上,倒也不担心老驴被人顺手牵走,这驴的蹄子狠辣着,绝非吃素,踹了人后跑的可麻溜。

老驴激动且愤怒的扯着缰绳,“嗯昂”怒声不断,望着敲着黄竹杖,慢慢悠悠朝着醉春楼行去的方澈,眼中似是浮现出了炸毛之色。

当人否?你管这叫随了老驴的愿?!

自己想去烟花地,休拿老驴当借口!

你倒是放驴进去啊!

…………

醉春楼,方澈以灵感探寻,完成道图绘画,画的虽是外表,但内里乾坤却因山河成印而了然于胸。

层楼高峙,槛曲萦红,檐牙飞翠,端的是十分的繁华,不得以真眸得见,颇为惋惜。

楼阁门前栽种着杨柳,楼后是涓涓流淌的静河,楼内则极尽豪奢,不少屋舍,雕梁画栋,飞檐翘角,悬挂诸多璀璨花灯,熠熠生辉。

亭台楼阁、青松翠柏、回廊水榭、碧萝翠竹皆足以令人目不暇接。

但因为是晨起时分,楼内倒是没了夜晚的撩人心思的琴音歌曲,莺燕婉转,往来宾客皆在房中眠睡,艳丽的女子也慵懒的陪伴。

哒哒哒哒。

黄竹杖敲打铺着红毯的华贵地面,闷声回荡。

“公子,醉春楼现在休停时分,花娘们也都在休憩,暂不招待,请回。”

方澈入楼阁走了些许距离,便被身着劲身黑袍腰佩直刀的护卫所拦阻。

两位护卫诧异望着眼前的青衣少年,少年灰目黯淡,竟是个瞎子……瞎子也逛青楼?

“两位,在下有事想见一下蓉姐,劳烦通报下。”

方澈温和一笑,抱了下拳。

两位护卫摇了摇头,上下打量,面色冷肃,只当这瞎子不知天高地厚。

“小兄弟,见蓉姐?你可有显赫身份?“

“是尊贵的河洛城城主?还是富甲三千的河洛首富?亦或是金峰镖局那气血如山岳可拳杀猛虎的总镖头?”

方澈攥着黄竹杖,叹声道:“皆不是,我只是个瞎了双眸的画师。”

“请回吧。”一位护卫摇头。

“见你是个可怜的瞎子,莫要惹我等动粗。”

方澈抿了抿唇,提起了手中的黄竹杖,心中其实有些犯疑,难不成……他打的那些泼皮,一个回来报信的都没有吗?

罢了,动静不够,那便再打出点动静。

忽而,有一阵香风袭来。

一道曼妙身影从楼阁深处走来,隔着远处便轻声呼喊,让正准备动手的方澈停住动作,准备抽护卫脑壳的竹杖,换作轻轻点在了铺了毯子的地上。

“你便是那在春香姐门口揍了赵二等人的瞎子?”

人未至,轻灵如空谷莺啼的少女声便飘来,遂有盈盈少女,婀娜而行,款款而来。

方澈静立原地,颔首回应。

两位护卫一惊,因为来者乃是蓉姐身旁最受宠的红人书寓花吟,春熙姑娘。

在醉春楼中的姑娘,可分三六九等,花魁之下,是为花吟,加缀书寓,意味身子清白,能在风尘之所维持清白之躯,于楼中身份自是更贵。

“你做的好事,蓉姐都知晓了,赵二那些泼皮涕泪皆流回来告状那样子,可笑死我了。”

“请随我来,蓉姐早知你会来,便命我来接你。”春熙姑娘轻捻秀帕,半遮面颜,笑着说道。

方澈闻言,闭目侧脸,稍感意外。

因对方态度与自己想象中有些许区别。

他打了赵二泼皮等人,坏了蓉姐之事,想象中对方不该是恼羞成怒,集结人手来找场子?

他都准备打一场大架了。

可对方……为何态度如此和善?

事出反常必有妖!

方澈闭目蹙眉,不过很快眉头舒展开,唇角微扬,复归坦然,不管对方有何叵测心思。

他又有何惧?

若是在河洛城中他处,方澈兴许会担心情况不对,遂喊上老驴带他快跑。

可这儿是醉春楼……

毕竟,他可是完成了地标道图醉春楼的绘制。

青楼一里我无敌!

是风是雨,皆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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