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视频和图片盛厘早就看过了, 当时光照全靠手电筒,光线昏暗,背景又是阴森森的墓地, 要不是她跟余驰颜值能打, 要不是正好下雪让背景多了几分浪漫,那照片真挺渗人的。
刚刚那场戏情绪太重, 盛厘还没从徐媛的角色里出来, 她想缓缓情绪, 再去找余驰。她看圆圆把照片和视频发过去,想了想,又说:“把以前的照片也发给他吧。”
于是, 余驰手机一连震了几十下,圆圆给他发了几十张照片和几个视频。
他有些意外, 没想到圆圆当年就偷拍了那么多他跟盛厘的照片,很多时候,摆拍的精修照片都不如抓拍的生动,尤其是盛厘。他一直觉得盛厘本人比精修照好看许多, 她眼睛很灵气,精修照有时候并不能把她身上那股灵气韵味呈现出来, 但圆圆抓拍的照片里,不管是他还是盛厘,都是最自然最生动的状态。
余驰神色暗沉地靠在棚外的墙边,慢慢翻着照片, 总算把心底那股憋闷难受的情绪压下一部分, 起码能保证状态不影响等会儿的拍摄。
突然,有个女人高兴地喊了他一声:“哎,余驰弟弟。”
余驰转头看向台阶下方。
蒋晴跟她的助理站在那里, 笑眯眯地看他。
“晴姐。”余驰把手机放下,收敛神色,笑了一下,“你来探班景老师?”
蒋晴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她高兴地踏上台阶,边走边说:“我就不能是来看你跟盛厘?非得是来看他吗?”
“那就谢谢晴姐了。”余驰客气道,虽然上次蒋晴跟他加过微信,但两人从来没在微信上聊过天,盛厘跟蒋晴的关系还可以,但也没那么亲近,所以蒋晴说她特意来看他跟盛厘,显然是开玩笑的。
蒋晴一到他身边,就看到一地的烟头,不禁问:“你抽这么多烟啊,跟陈导拍戏压力这么大吗?”
余驰不动声色道:“烟瘾大。”
“这也太大了。”蒋晴说,“少抽点儿,年纪轻轻的。”
“晴姐,你怎么来了?”
盛厘走到门口,看到蒋晴有些惊讶,随即回头喊了声,“景老师,晴姐来看你了。”
“哎!”蒋晴嗔怪地瞪她,“谁说我来看他的,我就不能来看你吗?”
盛厘直言:“我没这么大魅力。”
景颐鸣很快走过来,看到蒋晴挑了下眉,笑道:“真的不是来看我的啊?”
蒋晴抿了抿唇,笑盈盈道:“这几天陪我妈来外婆家小住,呆在家里无聊了,想着剧组离这里就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开车过来探个班。怎么?你不欢迎啊?”
“怎么可能,求之不得。”景颐鸣过来抱了她一下,回头跟大家笑道,“难得蒋老师来探班,今晚我请大家吃宵夜。”
众人欢呼。
蒋晴已经跟景颐鸣进去跟陈渊打招呼了,她以前也跟陈渊合作过,一时间棚外就还剩下盛厘跟余驰。
盛厘漫不经心地走到余驰旁边,脚轻轻踩在他脚上,很有节奏地哒哒哒三下,啧了声:“程警官,抽这么烟伤肺懂不懂?”
余驰低头看她,眼神暗沉隐忍:“哦。”
盛厘:“……”
她抬头看他的眼睛,感觉他现在像一只受伤的小狼狗,表面上冷静克制,实际上心里难受得要命,那眼神怎么看都觉得可怜。
盛厘心疼了,特别想抱抱他。
上次拍吻戏,还能跟她放狠话说要找她算账,这回连狠话都说不出口了,看来是真难受。
盛厘肩膀贴着余驰的手臂,手握住他的手,低声说:“今晚姐姐去找你,好不好?”
余驰手有点凉,大概是在外面吹风吹久了,他还是盯着她,半晌,才冷淡地勾勾嘴角:“好啊,记得对暗号。”
盛厘:“……”
完了,已经到了要登门哄人的地步了,看来这次很难哄了。
剧组拍摄到十点多才收工,宵夜是预定好送过来的,陈渊对蒋晴抱歉道:“最近拍摄比较紧张,过些天就要换地方了,也没时间出去吃。”
蒋晴笑笑:“我就是来玩玩,过两天也要回北京了。”她目光在余驰和盛厘身上打转,这两人气氛有点不对,具体哪里不对,又形容不准确,她开了个玩笑,“你们俩上次半夜去墓地探险,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没有?”
盛厘想了想,认真说:“我回来就发烧了,病了几天,算吗?周思暖说这是鬼气入体。”
“哈哈哈哈哈。”蒋晴大笑,“她这么迷信的吗?”
盛厘:“她最近接了个盗墓题材的剧。”
蒋晴笑完,又看向余驰,余驰身上还是警察制服,敞着两条长腿,微弓着背,手里端着碗吃东西,他吃得很快,但看着气质很正,特别养眼。她好多年没看到气质和长相这么优越的弟弟了,关键人家还有实力,21岁就拿下最佳男主角奖项了。自从他自爆要追回初恋后,不止粉丝和网友好奇,她也很好奇是什么女人能把他给拿下了,忍不住问:“哎余驰弟弟,你追回初恋,会跟大家说吗?”
“会。”余驰抬头看她一眼,轻笑了声,“就算我不说,迟早也会曝光的,这个圈子能有几个秘密?”
蒋晴愣了下,笑道:“也是。”
又问:“你初恋是什么类型的?清纯可爱的?不想说就不说,我就是好奇问问。”
景颐鸣斜睨她一眼,无可奈何地对余驰说:“她这个人就是喜欢八卦,别理她。”
余驰把碗放下,抽了张纸巾,低头笑了下:“这个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她性格坦荡肆意,比我大一点。”
蒋晴惊讶了几秒,很快就理解了。
也是,余驰这个性格,不是一般小女生拿能拿得下,确实要个有手段的姐姐才能撩到手,她目光倏地落在旁边的盛厘身上。
—
深夜十二点,盛厘小心翼翼地出门,关门右转,朝余驰的房间走过去。
一路上还能听到各个房间传出的轻微动静,之前都是余驰来找她,这还是她第一次去余驰房间,她脚步加快,手机贴在耳边,还没走到门口,就小声说:“余小驰给我开门。”
余驰走到门后,冷淡道:“你还没到门口吧。”
“到了。”盛厘站在门前,左右张望了一下,生怕有人突然开门出来,她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半夜在走廊游荡,她低下头,急切道,“吱吱吱吱吱。”
等了三秒,没动静。
她深吸了口气,笑眯眯地轻语:“驰哥,给我开个门。”
余驰这才开了门,盛厘迅速钻进去,扑到他身上,他大概刚洗完澡,身上混合着沐浴露的味道,很好闻。盛厘勾住他的脖子,眯着眼抬头:“弟弟,你是故意的吧?”
余驰垂眸睨她:“姐姐很怕被人看到?”
“也不是,毕竟还在拍摄期,被大家看到影响不太好,万一有人说我们公费恋爱也不好听,对吧。”
过年那会儿,盛厘就感觉到余驰想公开了,她在他唇上安抚地亲了亲,又忍不住笑问,“别的小鲜肉谈恋爱恨不得藏着掖着,你怎么尽想着公开啊?”
那是别人。
余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能是怕你又要甩我分手费,公开我比较放心。”
“就这么不相信我啊?”盛厘恼怒地在他唇上咬,捧着他的脸细密地吻他,“等我杀青吧,拍完这部戏,随便你用什么方式公开,好不好?”
余驰抱着她抵在门背上,突然失控了似的低头重重吻住她,盛厘有点受不了他这种激烈的吻法,仰起脖子试图喘口气,他却捏着她的下巴抬高,吻得更深入。
两人身体紧贴,他毫无秘密,盛厘伸手下去解他裤腰上的抽绳,余驰背脊微弓,呼吸有点重。盛厘生理期第四天,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她低声说:“我帮你?”
余驰按住她要往里探的手,那双眼睛沉沉地盯着她,再次低头一点一点地吻她的唇,很温柔,说出口的话却很恶劣:“姐姐,还记得当年我去酒店找你那晚,你说什么了吗?”
盛厘脑袋有点晕乎,当时两人说了很多话,她不知道他指的是哪句:“嗯?”
“你说,我乖乖听话,下次给我用嘴。”他咬在她耳垂上,气息都是热的,目光垂落在她白皙优美的脖子上,甚至想一口咬下去,留下他的痕迹,心底念头恶劣,语气却很委屈,“你想让我大红,想让我做你一个人的宝藏,我都做到了,我还不够乖吗?”
盛厘心跳漏了一下,记忆回笼,她确实说过那句话。
但是……她忍不住抬头看他:“这一口,你记了三年多?”
“姐姐说的每句话,每个承诺,我都记得。”余驰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情绪,深情眷恋,压抑隐忍,焦躁期待,每一钟情绪都刻骨铭心,“所以,全部都要实现。”
盛厘心尖一颤,心里软塌塌的,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吐气低语:“那你快点儿,不准那么久。”
余驰低嗯了声,盛厘又低语:“抱我过去。”
……
屋子里窗帘紧闭,昏暗又燥热,余驰伸手抚摸她的脸和嘴角,盛厘其实有点不好意思,但看余驰慵懒地靠在床头,表情隐忍克制的清冷模样,性感至极。
过了许久,盛厘被他拽了上去,她嘶了声,感觉嘴有点疼,捞起个抱枕按到他脸上,骂道:“小混蛋,说好的快点呢?”骂完,利落地下床。
小混蛋靠在床上,低头笑了声。
盛厘去卫生间,拆开一包一次性牙刷,刷牙刷到一半,余驰跟过来了,肩膀倚在门框上,眼睛看着镜子里的她。两人目光在镜子里相遇,她眨了眨眼,低下头抿一口水,咕噜咕噜,吐掉。
余驰又冲了个澡,十分钟后,两人重新躺回床上,盛厘抱着他的腰,脑袋贴在他肩上,问他:“还难受吗?”
她指的是下午那场戏,还让他难受吗?
余驰被子盖到腰上,支着一条腿,手指拨了拨她的头发,低头看她:“还有一点,不能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