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陈沉翻身下床,悄无声息趁着月色正浓,游酢鼾声震天响,陈沉蹑手蹑脚走到游酢床边,轻轻扯开布兜。
扒下。
赤红如鲜血般,一匹红布。
陈沉纳闷,买一匹布是作甚?买个逑布是干什嘞?还藏着不让人知道。
扯开一角,嘶……
就是一匹红色布料,陈沉估摸着不得有四五尺,买这么长的布干啥用?
陈沉心下也徒生疑问。
用鉴迹视野细细检查过一遍后,并无问题,一匹毫无怪异的布料。合着疑问,陈沉也只好睡下,等鸡叫后,再商议寻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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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声鸡叫,天色微微亮。
陈沉抹一把脸,伸个懒腰,下床洗漱。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陈大人,有人找您!说是银攒记掌柜尹忠银。”
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在客栈外候着,您见的话,我……”
小二停顿,等候客人的吩咐。
“我收拾一下,麻烦把尹掌柜的请到屋里来。”
游酢缓身起床,双手撑在床沿上,双眼时不时睁睁合合。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游酢闭着眼睛喊叫着问起来,一副小孩子好奇模样,还跺着脚,显然是急不可耐,等着陈沉的回答。
“我不到啊!”
陈沉耸肩摊手亦是无奈。
陈沉伺候着游酢穿衣洗漱,陈沉也将自己稍稍收拾一番。
“实在不好意思!”
陈沉虚掩着门,尹忠银从门缝中瞥见陈沉早已洗漱完毕,敲两下门示意后,推门而入。
“着实不好意思,陈大人。”
陈沉关上门,拉开圆凳,侧掌示意,“尹掌柜慢慢说可好?”
陈沉提起茶壶,谁知夜里早已喝了个干净,手臂猛地抬了起来。
“小二,上茶。”
“陈大人不忙,不忙,我说完事儿便走。”
陈沉点头,示意他说。
“陈大人,昨夜不知怎的,官府征银。”
“征银?”
“是啊,四个提刀捕头,半夜敲门,店铺伙计都吓了个半死,以为是鬼差半夜索命了。”
尹忠银擦擦头上的汗,心有余悸,“等我收到别的伙计报信,再赶到店里后,店中的银子全部被收入囊中,征走了。”
“一两不留?”
“一两不留!”
“这你能愿意?”
“当然不情愿。”
“你大清早不报官,跑我这里作甚?”
“官府征银,我报官?这事儿能判得了?”
“给你留了水儿?抹齐了你嘴上这条缝?”
尹忠银顿了半晌,“是留了点儿等价物,可也补不全乎贵客们的损失啊!”
话中有话,藏头露尾,不说利索的毛病,确实算商人的标签。
“没了银子,打不了银册?”
陈沉没有这份功夫,直接问算了,“清早麻烦尹掌柜跑这一趟折腾。”
“不敢不敢,其实这银册还可以打。”
尹忠银话锋又一转,含含糊糊说道,“需要的也不多,就拳头这么大……”
说着举起手,在三人眼前晃悠晃悠。
陈沉眯了眯眼,明白了,尹忠银后悔了,银册子不想白送了,想赚一笔。
陈沉掏向怀中,去摸银子,正掏了一半,陈沉顿住。
鉴迹视野中,尹忠银身上开始缓慢弥散银色妖气。
陈沉一个纵身飞扑,压倒尹忠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