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明白。”花容皱眉:“河边和错月有什么关系呢?昨天他也没有靠很近,也就是我检查尸体的时候他站了一会儿。”
“到了就知道了。”
小镇的河宽有六七米,两边朝上修着斜坡。
左思的尸体被发现在斜坡下面靠近河水的边缘。
舒梨和花容在另外一边没有脚印的地方蹲下,仔细地扫视了起来。
因为河水边缘潮湿的缘故,一来一往总会留下脚印。
但是在左思死亡的地方,除去舒梨他们昨天早上杂乱的脚印,就只有一行属于左思的脚印。
“这好像不能当做证据吧?”花容在那行脚印上按了按:“现在只有这么浅的痕迹,说是谁都有可能。”
“没想说这是他的脚印。”舒梨摸着下巴,琢磨出了自己这个身份的作案手法。
一边敷衍着花容,舒梨一边在面板上提交了验证。
祭礼当天,酉时。
舒扇儿以自己生辰为由提前关了旅店,又告诉在旅店工作的镇民晚上小酌庆祝一下。
随后,她趁其他人在收拾和准备的时候,偷偷出了旅店。
当时街上还算热闹,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可以躲藏的她。
舒扇儿或许一开始的想法与贺剑是一样的,打算控制左思自己掉进河里。
但刚巧看到了失败的贺剑,于是她有了新的想法。所以折返回旅店,打算晚点再说。
深夜的时候,街上安静下来,舒扇儿拿着扇子出了门。
舒扇儿进到左思家里时,发现了心口被刺伤却还有气息的左思,就用控制偶人的方法控制了他走到河边。
然后,舒扇儿割开了他的喉咙,离开了现场。
舒扇儿这么做,要么别人怀疑贺剑,要么怀疑刺下心口那刀的人,都与她无关了。
验证的结果,有一部分不对。
舒梨叹了口气,把这些告诉了花容。
“问题会出现在哪里呢?”
“血迹啊。”花容直接点了出来:“如果舒扇儿是在坡上面动手,那么地上肯定要有飞溅的血迹。”
“如果她在坡下动手,应该会留下她的脚印,她的鞋子上也应该留有河泥才对。”
“她是在半夜动手,有没有一种可能血渍被冲掉了。”
“不太可能。”花容点了点地面:“昨天我有观察过的,就算被冲掉了,左思身上也该有才对。”
舒梨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把手伸进了河水里。
那一瞬间的温度,让她打了个冷颤。
随后她看向关注着她的花容,点了点头。
“这么说,是因为河水的温度太低,降低了左思体内血液的流动速度。”花容喃喃:“这的确是有可能。”
“而且,舒扇儿可以控制泡在河里的左思再次走回坡上再动手。这样即便是留下了水痕,但是在河边再正常不过。”
舒梨再次提交了验证,全中。
但是,她的探索度停留在了99%。
“应该是用来操纵偶人左思的工具吧。”花容开口:“你的扇子和刀片留在了那个木偶那里,相当于你没有了关键证据,面板不会看着这么不公平的事情发生的。”
她话音刚落,下一秒,在全小镇响起了熟悉又陌生的播报声。
【恭喜各位玩家完成全部探索任务,鉴于分组搜证下线索不互通,将为玩家们提供三十分钟的交流讨论。】
【本副本存在不可抗力因素,将在一小时后强行关闭,请各位玩家及时脱离副本。】
集中讨论的地方设在了旅店门外,几人顾不上嫌弃简陋的桌椅,直接开始分享各自找到的线索。
林美人和贺剑找到了那坛没有喝完的桂花酒,上面有花容的店铺名字。
舒梨也分享了她们谈论的脚印以及怀疑左思是被人控制的事情,但都把自己给摘了出去,没有提及。
“那我投错月。”白树分享线索之前,先站了队。
“我都说了,那一看就是嫁祸给我的。”错月压抑着怒气。
白树拿出了一根笛子,上面刻着一个“月”字。
这一看,也就明白了错月说的嫁祸是什么意思。
那个字明显是刚刻上不久,边缘还残留着没有磨平的粗糙。
“你也就是几天前得知左思有木偶的下落,所以临时做出来这些东西也不奇怪。”白树驳了回去:“你肯定是问出了木偶的下落然后灭了口。”
“还有一个可以证明的就是,你主动提出搜地下室,也是你找到了那扇门。”
舒梨掩藏起自己的小惊讶,果断沉默隐身。
“舒扇儿呢?”错月虽然生气,但是思绪还算清楚:“她也会用这些咒术禁术的,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动的手呢?”
白树虽然和舒梨有矛盾,但他反驳了回去:“如果控制人是她做下的,那应该找到记载禁术的纸张或是布帛,但是都没有。”
“而你是奉月族的,木偶的制作和控制也是你们的,肯定是你嫌疑比较大。”
“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编的,河边没有她们说的这些线索。”
错月怀疑的目光飘了过来,舒梨花容都十分镇定地和他对视着。
“你可以让面板验证我说的线索是真是假,也可以自己花积分兑换任何让人说真话的道具,我问心无愧。”
舒梨坦荡荡的语气让花容都在心里怀疑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何况是其他人。
尤其,公开的时间线里,错月的确是最后一个出现在左思家中的人。
众人决定了投票对象,除了错月投了舒梨一票之外,全员挂票错月。
短暂又漫长的判定时间结束后,失败两个字轻飘飘地打在了他们第一个任务旁边。
【很可惜,玩家们投票失败。】
【即将开启第二个任务剧情,请各位玩家在40分钟内完成,并提前脱离副本,否则将会死亡哦~】
宣判投票失败后,尚未公布真凶的名字。
除了舒梨、花容和错月之外,其他三个人怀疑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乱转。
还没等说话,面前的云扇旅店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一样,哗啦啦地坍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