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厅里,几束灯光集中打在拍卖台上,女性拍卖师专业地宣传着拍卖品。台下座位稀稀拉拉地坐了一些人,也都带着面具,像这种档次的拍卖会买主大都在线上参加,且绝对很注重身份的保密。
雷蒙德扭头对右手边的同伴小声说道:“我去上个厕所。”他同伴哦了一声没反应,倒是坐在雷蒙德左手边的另一个人和雷蒙德一起起身往厕所去了。
拍卖会通往洗手间里的走廊很暗,灯光特意熄灭了。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往厕所走去,借着前方洗手间依稀照来的光,能看见对面也有一个人戴着面具跌跌撞撞地正从洗手间里出来往他们这边走着。
“嘿,注意点哥们,走路不会看路吗”雷蒙德一下子没注意,和那男人撞了一下,小声叫了一句。那男人看起来是有点喝醉了,面具有点带歪了站在那里都站不稳,好像没听到雷蒙德的话,抬手摆了摆,继续艰难地往拍卖厅走去了。
雷蒙德也没做太多纠缠,继续去上厕所了,他有点尿急。倒是他身后的同伴转头看着那个过去的男人,对着耳麦轻轻说了几句话。
走进洗手间,雷蒙德对着镜子撩撩头发,直接进了靠近门这边的靠里那一排的第二间厕所。他后面进来的同伴紧跟着进来,晚了雷蒙德几步走进另一间厕所。
哗啦啦的一阵水声,两人相继完事,这同伴也不洗手,站在洗手间门口等着,雷蒙德挤了一点洗手液洗着手,瞥了瞥门口的同伴,嫌弃地说:“你都不洗手啊能不能注意卫生!”同伴听见了,只是从面具下发出几声憨憨的笑声。
雷蒙德也不啰嗦,对着镜子用水沾湿手抓了抓自己那头骚气的头发。镜子里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打扮的漂漂亮亮,一顶洁白的笑脸面具罩在脸上,左边黑色的笑眼眼角画着一滴红色的泪滴。
两人没多耽误回到座位上继续参加拍卖会。大概也就隔了几分钟吧等他们才在座位上坐下不久,原先那个没去的同伴也有了屎意起身去厕所。
装修内敛高级的洗手间里空无一人,洗手池上的几盏灯借着镜子巧妙地将整个空间大差不差地照亮。独自来到洗手间的男人将面具掀起翻到脖子后面,走到洗手间里面那一排,从靠近门这一边一间一间开始检查起来。马桶水缸,垃圾桶,瓷砖,他检查得很仔细,先是里面那一排隔间,再是外面这一排隔间,最后是洗手池上下,镜子,只能说最后确实没发现什么东西。看看时间过去了十一快十二分钟,这男人叹了口气,听着耳麦里同样没有收获的回复,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特意没有擦得很干,往拍卖厅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