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怎么看您颇有些疲惫啊?长期舟车有些劳累了吧?”
姬长宁抬起头看了身后的董敬塘一眼,这小子现在坐上了这么个特殊的内务总管位置,圣旨特批,总管一切,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他依然表现得像当初的师弟一样。
只是姬长宁作为女人的第六感总感觉眼前之人并不像表面这样很是恭敬。
“没,想事呢。”
“听闻师姐刚收复了一股得力的势力,师姐的势力越来越壮大了,向师姐表示恭喜啦。”
姬长宁本揉着眼睛,此刻再次看向了董敬塘,也扬起微笑说道:“师弟这是在给我警告呢?”
“师弟哪敢呢?师弟可是真心替师姐开心的。”
姬长宁看着董敬塘笑眯眯的模样半晌,才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继续骑马赶路。
袁菲在他俩身后不远处,这样的气氛让她也不禁有些紧绷起来。
“师姐骑马的英姿不减当年啊,让师弟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咱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光了。”
袁菲注意到姬长宁眼神缓和了一些。
“快到了,小菲,你等会去准备好年夜饭。”
袁菲还正想着两人会不会打起来,听到这声招呼急忙答是。
姬长宁看到那个熟悉的招牌出现在自己眼前时,露出了一丝微笑,不禁加快了些。
推开门,却看到一个漂亮的丫头坐在大厅正傻笑着吃东西。
“请问,掌柜的在吗?”
叶柳依抬头望去,两女一男,为首的女人尽管言语客气,但那股自带命令的语气让本就昂着头俯视自己的女人显得更为讨厌了。
本来叶柳依平时就是个顽皮的主,除了李成安和叶逢春还没什么人用这种命令口吻跟自己说话,以为对方是来找茬的,便也起身昂起了头,顺便挺了挺初具规模的胸口,大咧咧地回呛了一句:“掌柜的就在你眼前呢,有啥事啊?”
姬长宁从来都是女王的性格,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过说来也怪,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很奇妙,本来像这种小丫头说这种调侃的话,自己早就一剑捅过去了,但对眼前的这个可爱丫头自己没由来的觉得挺好玩的,很久没人敢这么大咧咧地回呛自己。
姬长宁伸手拦下了准备动手教训一下的袁菲,有些气急反笑,带着两人进了客栈。
叶柳依呀呀叫了起来:“咋回事啊?找茬啊?”
姬长宁拉出了一个凳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说道:“小妹妹,据我所知这家客栈的掌柜的可是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呢。”
同样也是从下往上看的动作,坐在凳子上的女人却让叶柳依觉得更有压迫感了。
只是叶柳依这丫头,哪都可以软,嘴必须得是硬的。
“我只是保养得好而已,你管我呢。”
姬长宁和袁菲对视一眼,气急反笑了起来,她没随便动这丫头一方面觉得这人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另一方面也想着快过年了还在客栈说不定是若水的什么熟人。
董敬塘微笑着,暗暗不屑于姬长宁,挤出自认为和善的表情上前询问道:“小妹妹,我们是掌柜的朋友回来团聚来了,掌柜的干嘛去啦?”
还没等董敬塘说完呢,叶柳依便打断了他:“谁小妹妹,跟你很熟吗?就小妹妹,小妹妹的?”
不知为何,姬长宁心中突然对叶柳依无理举动的不爽情绪顿时荡然无存,特别是捕捉到董敬塘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她心里就更舒服了。
不等董敬塘回话,在后厨听到动静的秦若水便端着几碟饭菜挑帘出来惊喜道:“三姐,小菲,还有四哥你们都来啦?”
“呀?这就是我大哥那个老相好的?”叶柳依在秦若水耳边轻轻问道。
秦若水则含笑着点点头。
叶柳依嘿嘿一笑上前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是我大哥的老相好......不是,师妹,嘿嘿嘿,早就听说您啦。”
“大哥?”姬长宁听到这两个字浑身一颤,以至于忽略了那个“老相好”几个字,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秦若水问道,“这丫头说的大哥,是那个大哥吗?”
一旁的袁菲扶住了有些激动的姬长宁,两人都有些激动,也就没能注意到一旁眼神有些不对劲的董敬塘。
姬长宁缓住身子,问道:“那混蛋人呢?”
“楼上睡觉呢,他说谁也不要去打扰他。”
姬长宁听得这话,当时火就起来了,自己找了他二十年,居然不找自己,找小师妹就算了,居然还摆起谱来了。
秦若水见三姐一副气冲冲的模样,便劝道:“好啦,大哥他也只是有些事要忙,这么久了,也不急这一会啦,姐姐先去洗洗脸吧。”
姬长宁深深的呼吸了两下,冷静了一下,便独自去洗漱了。
秦若水不愧是多年掌柜的日子,袁菲与董敬塘不亲,而叶柳依与两人都未认识,便赶紧出声道:“小菲,四哥,这位是大哥结识的妹妹,叶柳依。这位是三姐多年前收养的妹妹袁菲,这位就是我的四哥董敬塘。”
几人简单寒暄客气了一下,叶柳依便接着干饭了。
袁菲和董敬塘一看这丫头干饭的姿势,颇有干仗的气势。
袁菲有些好奇,董敬塘则微笑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若水见袁菲有些看呆了的样子,掩嘴笑道:“小菲,咱俩也好久未见了,吃过了吗?吃过了的话就跟我一起准备年夜饭吧?”
袁菲也笑着回应道:“来的路上吃过啦,好久没跟若水姐姐一起做菜了。”
叶柳依抹了一把嘴巴也急忙起身道:“我也一起吧,嘿嘿嘿,吃人嘴短嘛。”
“你丫头还跟我讲这些?好似咱们第一天认识似的。”
“嘿嘿嘿,这不是有新朋友嘛,留点好印象。”
“抱歉啊四哥,您先坐着歇息吧?”秦若水转身对着董敬塘说道。
“无碍,我就出去转转吧。”
董敬塘看着三人转身离去,慢慢收起了笑容,皱着眉头仍然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才重新挂起了标志性的笑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