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荼歌看着这两本医书满是感激,她将刚刚装进衣袖里的布拿了出来,“师傅,我已经拜你为师,那么银子我便不能收了!”
闻言,叶大夫忙摇头,“为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这钱你还是要拿着。庄上过的贫苦,我知道。这钱对你而言,很重要!”
“否则,你也不会大老远的来上村卖黄精了。若是真的想感激为师,日后寻来好的再给我便是!”
石竹站在一旁附和着,他今日是真的为叶大夫高兴。他跟随在身边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像今日一样脸上有了笑意。
姜荼歌看着叶大夫,又想起家中的两个孩子便将银子收了起来,“多谢师傅,徒儿一定寻来上好的黄精。至于银子,日后我赚了大钱,一定孝敬您!”
“好,为师等着!”叶大夫笑嘻嘻的看着姜荼歌,今日是他最开心的日子了。
姜荼歌拜别叶大夫之后并未直接去等老张伯,眼下有了银子也该采买一些米面和肉,毕竟饭是人活下去的动力。
“包子,热呼呼的肉包子!”不远处摊贩的喊叫声吸引了姜荼歌的注意。
她看着香喷喷的包子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现在她有了钱再也不用挨饿了。
“老板,来是个八个包子。”
“好嘞,稍等!”很快,包子便被荷叶包了起来。她将包子放进了竹篓之中,至于那些野菜早已经被她扔了。
她想起那两个孩子浑身的布丁,眼中闪过一抹暗淡。现在她还不能太过明目张胆,若是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怕会途惹麻烦。
姜荼歌又四下转了转,走到约定好的地方时,老张伯也正架着马车赶到。
“老张伯,今日辛苦你了!”说罢,姜荼歌从竹篓拿出一个包子递给了他。
老张伯面上闪过一抹惊讶,“包子?司家的,你还真是没心没肺。你家什么情况,你不清楚?还吃包子?两个孩子呢?他们吃什么?”
“多谢老张伯关心,今日运气好,采摘的野菜都卖了出去。这不两个孩子的包子在竹篓里放着呢!”
说罢,姜荼歌满脸得意的拍了拍自己怀中的竹篓。
“真的?真卖出去了?”老张伯还是不相信,这上村的人哪里会是吃野菜的。“司家的,你这包子不会是偷来的吧!”
“不是,真不是!我若是偷来的,只怕您没来,卖包子的人已经来把我打死了!”姜荼歌有些无奈,要扭转别人的印象可真是一件难事。
老张伯见状也不在说什么,嘱咐了几句便让姜荼歌上了马车。
庄子里的人大多都是没吃过肉包子的,嗅着肉的香味,一个个眼眸亮了起来。
突然张婆子坐到了姜荼歌的身旁,她的眼直直的朝着篓子里望去。姜荼歌把竹篓抱的紧了些,生怕被这张婆子抢去。
“司家的,你这篓子里装的是什么,怎么这么香?”张婆子嘴馋的舔了舔唇边,就要掀开姜荼歌的篓儿。
姜荼歌见状下意识的把张婆子的手推开,一脸的嫌弃,“张婶子,这里面的东西可是我给两个孩子买的。”
“你若是嘴馋,明日你趁着老张伯的车来买就是。何故跟我去抢,再说了抢旁人的你也不嫌害臊!”
张婆子平日里在庄子上是嚣张惯了的,听见姜荼歌这样说自己,面上一下就挂不住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只不过想瞧瞧罢了。以前就你跟两个孩子抢着吃,现如今你到成好的了!”
“你让我瞧也要瞧,不让我瞧也要瞧。我还就告诉你,我今日瞧定了。”
说着,张婆子起身就要抢走竹篓。
马车随着二人的争执轻微晃动起来,马车轮子更是“吱扭吱扭”的响。
老张伯听见里面的动静,先开帘子朝着里面呵斥道,“张婆子,你安生会儿。这么大的年纪,怎么这般不害臊。”
“司家的已经说了这是给孩子的,你别倚老卖老。谁再敢马车内乱动,趁早给我下马车!”
话音落下,张婆子也不敢再动。毕竟这里距离庄上还很远,她可不想走回去。
但她还是好奇姜荼歌究竟哪里来的钱去买的肉包子,难不成那些野菜就这样受上村的人追捧?
“你实话告诉我,这包子究竟是怎么来的?”张婆子的眼紧紧的盯着姜荼歌,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
姜荼歌白了她一眼,冷声道,“张婶子,我凭本事赚来的钱,我买几个包子怎么了?”
“就那几根野菜,谁要啊!你老实说,到底用了什么鬼把戏。”张婆子依旧胡搅蛮缠着,但碍于刚刚的事她的声音并不大。
“张婶子你可别冤枉了我,我走街串巷卖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叫做鬼把戏呢?你也别诈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姜荼歌不傻,这张婆子的心思她一清二楚。无非是想套出她在哪里卖的野菜,改日她也好去卖一卖。
一路上,姜荼歌也不在理会张婆子。任她说什么,只当没听见一般。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姜荼歌知道这是到地方了。她跳下马车,在袖口里翻出两文钱递给了老张伯。
“今日辛苦了,这是车费!”
老张伯摆摆手,今日他瞧着姜荼歌确实有所改变,至少日后那两个孩子的生活能好些。
“罢了,今日我就不收了。日后你只要好好对大宝和小宝,其他的都好说。有句话,你老张伯我还是要说的!”
姜荼歌点点头,她清楚这老张伯不是坏人。
“你既然已经嫁给了司慕白,那便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无论这日子过的是否合心意,都要好好的生活,切莫在想些乱七八糟的。”
“好,我记着了!”姜荼歌笑了笑,转身朝着自己家走去。
老张伯回去时将今日的事告诉了老张婶,今日姜荼歌的转变太大了。
“老头子,你说她能改吗?前几日还要跟着刘风私奔呢,怎么说改就改了呢?你可看真了?别是装的!”
老张婶想起上次两个孩子差点儿被卖的事,还是心有余悸。
“诶,谁知道呢!眼下瞧着是改了,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还是刘风,他若是去寻司家的,只怕……”
老张伯叹了口气,他也实在是不能肯定。
而此时一间破烂的屋子里男子正手拿着书看着,只是他眉眼间的算计与他读书人的身份大相径庭。
“你刚刚听见马车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