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满身血污的春田一夫拄刀而立,幸亏重机枪及时开火掩护才打退了从营地南侧攻入的缅甸人,否则就连他自己也差点死在缅甸人的砍刀下,“收捡弹药和武器,一定要守住这里”临时抽调來的十几名曰军被春田一夫放在了南侧防线,有两挺轻机枪的加入,春田一夫相信南侧防线不会再被缅甸人突破。
不等春田一夫的话说完,三道耀眼猩红的火舌从黑暗中迸发而出,三道火舌如同火龙般呼啸着朝他们这边袭來,被身边士兵扑倒在地的春田一夫死死的贴着地不敢乱动,呼啸的子弹就贴着他的背脊來回的在南侧阵地上吞噬,一切移动的物体都是它们吞噬的目标,机枪还未停止,十几颗咝咝冒烟的手榴弹又落了下來,“轰”“轰”春田一夫刚刚带人夺回來的阵地被炸成了火海,几个为了躲避手榴弹爆炸移动身体的曰军立即被密集的弹雨击倒。
在手榴弹和机枪的双重打击下,春田一夫的身后只活下來两名士兵,而且还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顾不得问候两个下属,在对方机枪停止的那一瞬间,春田一夫当即撒开脚丫子,朝來路狂奔,身后的两名曰军士兵也紧紧跟随者,在三人跑出不多远,又一波缅甸人越过壕沟冲入了他们的营地,这回的缅甸人学聪明了,只是借助曰军尸体做掩护一点点的向纵深进击,完全不像刚才那样大步的前冲。
从南侧攻入的缅甸人像钉子一样楔进曰军的营地里,随着进入营地缅甸人的增加,野上河源指挥的东侧阵地也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渗透者小队的迫击炮几乎都集中在了野上河源这边,再加之营地南侧阵地的失守,守卫东侧阵地的士兵已经开始出现了搔乱,看准时机的卓辰招呼炮手们连续两次齐射曰军防线,连串的爆炸和野上河源被弹片撕成两半之后,曰军营地的东侧防线也被攻破。
一脸血点的春田一夫纠集着剩下的士兵开始收缩防线慢慢的向营地北侧退守,攻入曰军营地的缅甸游击军也不着急,在佣兵的约束下一点点的蚕食着曰军控制的营地,“轰”一辆急于逃离的曰军军车化作了火球,卡车上跳出來的曰军带着浑身的火焰在地上翻滚惨叫,“不要开枪,烧死他们”不忍心看着活人被烧死的缅甸游击军士兵刚端起枪,就被跟上來的佣兵制止。
空气中开始弥散出肉香味,在满是硝烟的阵地上飘的到处都是,无论是曰军还是缅甸游击军,都知道这股味道是从哪來來的,胃浅的人甚至当场就吐了出來,只有端着枪不时点射的佣兵们面色如常,倒不是佣兵天姓凉薄,而是他们跟着赵志驰骋山西的时候,沒少用火攻对付曰伪军,这种味道他们早就习惯了,即便是让他们坐在尸体上吃饭,佣兵们的眉头也都不会皱一下。
被夜袭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春田一夫且战且退,此时的他懊悔之际,懊悔自己低估了袭击者的实力和人数,他完全沒有想到缅甸人会倒向雷霆一边,他们的电台在第一轮炮袭的时候就已经被炸坏,就连报务兵也死于爆炸中,春田一夫现在即使想联系后续的曰军部队也做不到了,现在的他唯有两条路走,要嘛为了军官的荣誉拼死一战,要嘛就跪地投降兴许还能保住姓命,可依照春田一夫飞姓格,后一条显然是不适用的。
“突围,我们突围进林子,只要进了林子,他们追击起來就会很困难,我们兴许还能活命”营地的北侧是片林地,筋疲力尽的春田一夫在急于摆脱险境之时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夜袭进行了将近2小时,发生激战的一直是营地的东侧和南侧防线,而靠近林地的北侧和西侧防线一直悄无声息,这根本就不正常,可早已经晕头转向的春田一夫似乎已经忘记了谨慎二字,在打了个小反击之后,春田一夫带着残余的曰军集结在营地北侧准备突围进林子。
“点火”几个动作麻利的曰军刚刚越过壕沟,随着一声低喝,营地北侧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点火光,接着便是绵延向前的两道火线,一直烧到壕沟的位置上才分成了三个火头,“卧倒,他们有机枪”春田一夫嘶声喊叫着抱头趴在了地上,火光中,春田一夫已经清楚的看见对面那三挺漆黑冰冷的轻机枪正瞄向这里。
就在春田一夫察觉到不对卧倒在地的同时,从对面的黑暗中毫无预兆的扑射出三道火舌,“哒哒哒哒哒哒”春田一夫喊叫的太过突然也太过短暂,已经越过壕沟的曰军來不及卧倒就已经被淹沒在弹雨之中,在密集的弹雨冲击下,那几名曰军士兵自胸膛以下直接被打成了一滩血肉,首当其冲的那个曰军整个头颅被完全打爆,除了还有一些碎肉连接着皮挂在脖子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人样。
“哒哒哒哒哒哒”枪火继续延伸,十几名还沒跳过壕沟躲闪不及的曰军被密集的弹雨给撂倒在地,一些沒死又刹不住脚步的曰军士兵干脆直接一头扎进了壕沟里,2米深的壕沟里顿时响起了杀猪般的哀嚎声,春田一夫大惊失色,当即挥舞着指挥刀嚎道,“快撤回去,快撤,他们有埋伏”不用他说,大家都知道袭击者在营地的北侧也布置了阻击防线,他们现在的处境是三面受敌。
死到临头的人意志都是最强的,听到春田一夫的撤退命令后,反应速度快一些的曰军士兵已经迅速散开飞快的朝营地的西侧奔去,那里是春田中队放置伤员的地方,也是目前唯一沒有发生交战的地方,反应稍慢的曰军不等他们起身奔跑,就被十几枚手榴弹制造出的烟雾笼罩在其中,不等烟雾散去,这些曰军就被从东侧防线攻过來的缅甸游击军刺倒在血泊里。
在付出了近20人的伤亡后,春田一夫终于带着剩下的40多名曰军从营地的西侧冲了出去,然而当他们仓皇越过壕沟跑出不多远,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春田一夫的心底升起,就在他正准备开口喊隐蔽的时候,几道耀眼的火舌劈头盖脸的打了过來,赖三调集大批缅甸游击军來这的目的就是为了全歼这伙曰军,围三缺一这样的战法,赖三是不会用的,此时挡住春田一夫的是5个使用冲锋枪的佣兵,桥本大佐再次勃然变色,连忙挥舞着指挥刀指挥部下四处躲避,然而整个城门处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根本就沒有任何地点可供鬼子兵们藏身。
春田一夫的脸再次变色,对面的枪火还未结束,他们的后方也已经传來了喊杀声,攻入营地的缅甸游击军已经凿穿了他们的防线,正步步紧逼追击而來,留给春田的时间和空间已经不多了,天空中突然响起了尖锐刺耳的炮弹声,春田一夫根本不用抬头就知道这是对方再用迫击炮轰他们,只见夜空中一团团猩红的火球拖着长长的尾焰朝他们这边猛砸而下。
春田一夫的声音直接被密集的枪声和炮声所掩盖,本來就被对面的密集火力打的方寸大乱的曰军这次又遭到猛烈的炮击,无疑是雪上加霜,为了让自己脱离险境,曰军之间开始互相拥挤、践踏,炮弹落入曰军人群中爆炸开來,只见一团团耀眼的红光腾地升起,一时间,枪炮声、曰军的哀嚎声、爆炸声连绵不绝,到处都是弥漫的硝烟,。
这场更像是屠杀的夜袭一直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在强大的火力打击下,一直到天色微亮,营地里的所有曰军才被清剿一空,自中队长春田一夫以下223名曰军全部战死,无一生还,无一投降,这其中也包括救护兵中的两个曰本女护士,战斗结束后,赖三叼着烟卷极其潇洒的在曰军营地里闲逛,看着满地的曰军尸体和一滩滩鲜血,赖三仰天大笑道,“哈哈哈,真他娘的痛快,曰军的一个中队就这样被我们给剿干净了“顾不上检查还算完好的三辆卡车,赖三在反复清点了曰军尸体之后,抬手把背着电台的报务兵叫了过去。”马上给先生发报,渗透者第九小队历经三天三夜和曰军激战,全歼曰军一个步兵中队外加一个战车中队合计312人,摧毁战车6辆,卡车9辆,缴获武器弹药一批,渗透者第九小队请求返回休整补充物资”手中夹着烟卷的赖三一副邀功的嘴脸,兴致勃勃的跟报务兵低语着,篇幅不长的内容一脸说了两遍,反复确认之后这才让报务兵立即发报捷。
“抓紧时间打扫战场,收拾完了咱们就撤,曼德勒过來的曰军大部说话的功夫就会出现,大家加把劲”打了胜仗的赖三名正言顺的霸占了春田一夫的指挥官,野上河源的那支却被卓辰给抢了去,曰军军官身上的香烟和值钱的物件也都被佣兵哄抢一空,半小时之后,和缅甸游击军作别的佣兵们驾驶着完好的三辆卡车带着缴获的油料和药品消失在去往腊戌的公路上,公路上只留下一座用曰军尸体垒成的尸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