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寡妇门前是非多
极限了——
鹰眼随着体力耗尽而消失，看不清凯森动向的雷利，也随之败北。
“凯森赢了。”
在看到偶像赢下决斗的那一刹那，观众群中的不少小女孩齐齐欢呼了起来。尽管战胜的只是一个小小雷利，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外围人群中，伊缇雅暗道一声可惜。
她天生拥有着极为恐怖的阅读战斗天赋，能看出雷利的扎实基本功和神乎其神的判断力，同时也看出了其最为致命的短板。
这次来到训练场，原本想靠着自己的阅读天赋来寻找雷利的不足之处，顺势找到提升的方法。身为新晋家长，总要为家人做点什么。
但眼下，眸中只能划过一道无奈。
雷利已经足够努力，速度和体力却仍然如此不堪，这只能说是天赋缺陷，根本没有办法。心里想着是否要去安慰一下，注意到正被凯森拉起来的鹰眼少年，脸庞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气馁，似乎并不需要安慰。
那就安慰一下梅尔丽。
兄长决斗败北，梅尔丽此时一定很难过，正是需要自己安慰的时候。
伊缇雅发现了身为家长的大作用，心满意足的看向了身边的小女孩，看到小女孩的大眼睛里布满了崇拜的目光，瞳孔里映射的也正是其兄长。
果然需要自己的安慰……
不对！！！
崇拜？
为什么梅尔丽的眼神会是崇拜？
雷利明明都打输了，这显然极其不正常。
伊缇雅感到此时的脑子微微有些懵，平日里的相处，她很清楚梅尔丽的性格，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可不是能藏事的人，更是非常在意雷利兄长。
按照正常的逻辑，雷利战败，梅尔丽绝无可能是这样的目光。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一时不得其解，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对兄妹一定对自己隐藏着某些秘密。
家长之路，任重道远。
……
决斗结束，外围的观众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这里。剩下人的决斗，大部分观众都不是很感兴趣，当然也还有一些留下了继续观战。
横着的躺下，竖着的站着。
斯卡蒂用小石子在战绩木板上给雷利划上了一横，嘴角随之弯起两颗小虎牙，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26败9胜，多么丢人现眼的战绩！
心里美美的感慨了一番，正准备给最上方的名字后边刻下一竖，耳边突然传进了凯森的声音：
“给我也划个横的。”
“啊？为什么，横线可是意味着战败。”斯卡蒂十分不理解。
“没攻破雷利的防守，我不认为自己赢了。”凯森平淡的说道。
“大家都看到雷利倒下了啊，怎么没攻破防守？”斯卡蒂愈发的不理解。
“那是因为他体力已经耗尽。”凯森回想起刚才的决斗，自身已然全力以赴，但鹰眼少年就像海浪中的龙首舟，虽然摇摇欲坠，却就是能堪堪挡住每一下攻击，直到耗尽体力。
这样的胜利，不是他想要的。
“我还不够强，这条横线，将会是对我的鞭策。”凯森的声音继续传了出来。
“不愧是凯森，即使无敌了，也永远不满足自己的进步。”斯卡蒂的眸中布满了小星星，痛快的在最上方的名字后面划上了一道横线。
“你们有没有发现，似乎雷利又变强了。”
“有这种感觉，不过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居然能在凯森的全力以赴下支撑下来。”
“明天我得早点过来，谁说勤勉没用的，再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连雷利都打不过了。”
见到凯森自愿以‘败北’作为这一战的战绩，周围的人纷纷有些感慨。
而此时的雷利，正被嫂子温柔的重新清理和包扎着肩膀上的伤口，脑海则对刚才的决斗做着复盘。
首先是鹰眼，鹰眼的消耗不算大，相当于慢跑流失的体力，意味着他可以长时间的维持鹰眼用于战斗。
当然，平日里的训练和决斗可不能依赖鹰眼，还是得靠自身的正常实力。要是对鹰眼形成依赖性，很多情况下就会抓瞎，比如遇见大雾和风暴等天气。遑论太过依赖眼睛会阻碍自己锻炼耳力，他可不想做一个偏科战士。
其次，得加强锻炼自己的闪避能力，而不能只依靠格挡。
面对对手的大力一击，如果能做到轻易躲开，几次攻防下来，就能省下大量的体力。遇见势均力敌的对手，往往就要依靠细节来取胜，尽量减少自己的体力消耗就显得尤为重要。
要是能成为宇智波鼬那样的战斗细节怪，那简直……
“好了，感觉怎么样？”伊缇雅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包扎好的伤口。
“感觉简直就是在做梦。”雷利哑然失笑，跑步都还踉踉跄跄，就想着学会飞。
想什么呢！
停止了给自己画饼，抬头就见到正出神看着自己的嫂子，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伊缇雅内心隐隐生起一抹怜惜，简单的给他包扎了伤口就像在做梦，人也笑痴了，可见这个少年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不过幸亏还有自己，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忽然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动力和期待。
“晚上的船队归来宴会，到时我们一起过去。”
满足了家长欲的伊缇雅，留下一句话之后离开了这里。
……
正午，天上悬着的大火球，将地面上的沙地烘烤的滚烫。
岸边的训练者们早已将脚踩进了布满海水的沙滩，有战士在借海泳来锻炼体魄，也有的将半个身子泡在水中练习着格斗，还有不少坐在遮阳板下一边休息一边吃着食物。
雷利则是提着木剑在砍鱼。
虽然部族人一天只吃早晚两餐，不过像他们这种训练量极大的，往往都会带着黑麦面包和肉干，用来在饿了的时候当零嘴吃。他来的比较早，带来的干粮早已吃完。
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尝试着能否砍下一条鱼用来填饱肚子。
砍不到鱼也没关系，因为……
很快就看到了腰间系着惨叫鸦和木剑的妹妹，两手各抓着一条鱼跑了过来。
自从两年前开始，这种事情就已经是常态。
如果不是鱼群大规模繁殖和迁徙的时候，个人要想在海里捉到鱼，除了那些反应够快的顶级突袭者有着足够把握，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就是一件碰运气的事情。
而妹妹却是个例外，从6岁第一次玩水开始，就总能在海里捉到鱼。
不过海里捉鱼毕竟很费心神和力气，以小女孩的体力，每天也捉不了几条。如果是冬季，大部分鱼类都会进入深海，更加难以捉到。
雷利结束自己的空砍，接过妹妹手中的两条鱼，拿出小刀收拾了一番，然后回到岸上使用打火石敲出火焰，接着用木条将两条鱼串了起来，放在架子上开始烧烤。
一边转动着木条，一边均匀在鱼的周身撒着蒜蓉、孜然和盐等调料。
不一会儿，烤鱼的味道就飘散了开来。
妹妹砸吧砸吧嘴巴，大眼睛紧紧盯着属于她的那条体型稍小的鱼。
“好了。”
雷利熄灭火焰，木条从中间被折断，把串着小号鱼的那一段交给了妹妹，嘱咐道，“凉会再吃。”
他自己则拿着大烤鱼感到有些无奈，倔强的妹妹每次都只肯要小的那一条。
“呼呼……呼呼……”
妹妹吹了吹烤鱼，然后一口咬了下去，大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嘤！”
一个脆耳的词语从她的声带里发出，代表着此刻的她非常满足和快乐。
“雷利那个没用的家伙，就只会依靠妹妹，每次还都要抢大鱼吃，又不是他自己捉的，真是看了气人。”
不远处的斯卡蒂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肉干，愤愤不平的继续嘟囔着，“我也要让母亲再给我生个妹妹，每天替我抓鱼，烤着吃，我也吃大的那条。”
……
天际燃烧出了一片火烧云，夜晚已经降临。
斯堪的纳维亚靠近北极，夏季每日的白昼可长达近20个小时，冬季则完全相反，每天有近20个小时处于黑夜。最初的雷利时常为这种现象感到惊奇，这么多年过去，现在早已习以为常。
这个年代还没有出现钟表，时间计算方式以大小沙漏来论（非考据）：大沙漏中沙子漏完约为一小时，在这里称之为一个沙钟的时间。小沙漏则约为一分钟，一般的一沙漏时间都是指小沙漏，也就是一分钟时间。
巴斯提恩一家三口整齐来到了巴纳德农场，作为首领居住地，无论是长屋规模还是农场范围，都比他们那个小家族大上不少，周边还有着不少雇佣农户的房屋。
突袭队归来的第一天，很多家庭需要举行葬礼，准备食材同样需要时间，并不适合举行宴会。
今天才是大肆庆祝的日子！
由于长屋能够容纳的人有限，只有那些劫掠归来的突袭者和拥有一定地位的部族人，才会被邀请到首领长屋之内聚餐。剩下的小孩老人和普通妇女，则被安排在长屋之外随意吃喝，四周也早已摆放了数不清的桌椅。
宴会，是每个部族人最为放松和开心的时候。这一天，所有人都可以敞开肚皮的吃肉，可以尽情的喝醉。
“雷利，这里有位置。”杰坎姆远远的向着他打着招呼。
“去吧，别喝太多酒。”
伊缇雅作为农场主家族的家长，相当于自由民中的小贵族，被安排进了长屋聚餐。
“还真是貌美啊！”
“貌美你晚上去敲敲她的房门，看看会不会让你进去。”
“瞧瞧那身段，比我家那婆娘知道强了多少倍。”
四周的无数道目光都在跟随着伊缇雅的移动而移动，直到眼中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长屋之内，男人们才遗憾的将目光投到别的女人身上。
雷利拉着妹妹刚坐到杰坎姆旁边，一个邋里邋遢的跛子紧随着挨着他们坐了下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