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摊牌：一朝天骄拔剑起
时间回到片刻之前，斯卡蒂等同龄人看到那两人一同走上决斗场地，神色略微有所担忧。
“考核官竟然是杰拉德，这怕是不太妙。”
“雷利成为战士应该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受伤。”
作为三年前那场群架的参与者，他们更能体会到两人之间的矛盾。
对于天分同样出众的杰拉德来说，被一个小辈打没了半排牙齿，无异于是奇耻大辱。随着斯卡蒂父亲的调停时限过去，当下必然会选择报复。
“以雷利的大师级防守，我觉得至少不至于重伤。”有人说了一句，但下一刻，难掩面色惊讶，“他究竟在干什么，怎么连盾都不去拿？”
众人眼中，雷利和杰拉德都没有去武器架拿盾牌，直接距离十余米就站好了位置。
“雷利究竟在搞什么啊？”其余人的脸色也微微变化。
不拿盾，防守必将下降一个档次，战斗起来就太凶险了，乃至直接死亡都有可能。
“雷利，武器架……”有人朝着场地提醒了一句，但被周围人群兴奋的喊叫声掩盖，似乎并没有被听到。
大部分部族人，则最欣赏眼中这种双方只拿武器的进攻型战斗，鲜血总是令人迷醉和心情澎湃。作为弱势方雷利的朋友，他们的心情就不那么澎湃了。
“唉，雷利还是太托大了，连自身吃饭的家伙都不要。”有人深深的叹息了一句。
“不，他不仅连盾牌都不要，而是连压阵狂战士都不要了。”斯卡蒂近乎呆滞的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
众人齐齐瞪大眼睛，看到对决场地中那个男人的长剑离鞘而起，以及掌心同时被剑锋拉出了一条血痕。
显然雷利是已经疯了！
这一幕，他们的瞳孔彻底呆滞，一时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人家杰拉德都已经是突袭者，天赋也算是一个准天才，年纪还大你两岁，拿什么去和他打。
怎么敢开启死斗，不要命也不是这种死法。
“雷利的拔剑，真是好看啊！”杰坎姆突然插了一句，眸中同时闪烁着迷醉的神色。
“呃……”
众人从震惊回过神，无语的看了一眼杰坎姆，眼下这个时候，是关注拔剑的时候吗。
不过杰坎姆确实说的没错，雷利行云流水般的拔剑，轨迹和力道完美结合，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神韵，每次看了都令人回味无穷和心神向往。
他们之中很多人包括凯森都曾学习和尝试过，但是都拔不出那种韵味，后来就放弃了。也曾问过雷利有什么技巧，得到的答案，并没有他们想象之中的复杂。
甚至可以说极其容易，就是手熟，但最难的也恰恰是这一点。
据雷利自己所说，从五岁开始，拔剑就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无论是走路，还是休息，甚至是用餐，有事没事就会拔剑。
每天拔个上千遍，持续多个年头之后，自然而然的就会拔出神韵。
包括雷利的收剑入鞘，同样带着特别的神韵。
众人眸中划过一抹回忆，斯卡蒂当初练了一个月之后，气急败坏的曾说出过这样的评价：
“里胡哨，在战斗中毫无用处。”
她说的确实没错，拔剑从明面上看对战斗确实没有多少帮助，最终还不是要拿着剑战斗，这也是他们集体放弃了的原因。
每天浪费大量时间，持续数个年头，去学习一项对战斗没有加成的技巧，属实没有动力去坚持。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雷利能够用心眼看到拔剑能提升自身的武力熟练度。虽然微乎其微，但在闲着也是闲着的休息或是走路时间，多少是一项额外的提升。
这就是动力来源。
而且如果没有‘剑骨’这样的天赋加成，要想拔出神韵，怕是得持续二三十年的练习，确实不适合一般人。
……
“杰坎姆，你就不担心吗？”见到跟个没事人一样的杰坎姆，身边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担心什么？”杰坎姆疑惑的回眸。
“你就不怕雷利战死？”
“这有什么好怕的。”杰坎姆没有迟疑的继续道，“战死了我给他报仇就是，大家早晚都得死，到了英灵殿一样做兄弟，吃香喝辣，快活不已。”
众人了然，这就没什么好沟通的了，根本不在同一个脑子上，似乎还没法反驳。
仔细一想，还会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真是见鬼！！
“凯森，如果是伱的话，对战杰拉德有几分胜算？”斯卡蒂也问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众人齐齐竖起了耳朵。
“不好说。”凯森顿了顿，“我或许能战胜杰拉德，但也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杰拉德不会比我弱多少。”
随着凯森的回答，他们的内心瞬间凉了一截。毕竟凯森是他们中的天赋最强者，即使雷利隐藏了一点点实力，也不可能比得上凯森，打起杰拉德根本没有胜算。
不过，雷利的性情他们很了解，显然不是无脑送死的人。既然做出了这一决定，想必一定有着某些把握。
究竟忽略了什么？
众人一时根本想不明白，直到看到决斗场地中那个鹰眼男人接下来的动作，解开了其自身的袖口。
……
“我如何不敢！”
杰拉德雷吼般的声音，大胡子托姆听得心神震惊，感慨不愧是他弟。
光光这吼声气势，就不是那个小畜生可以匹敌的，开启死斗，这小畜生也敢？
也配？
不自量力！
杰拉德一定会好好教导他，下一世该如何做人。
托姆扫了一眼另一边的寡妇，看到毫无表情变化的寡妇，神情划过一抹冷笑：让你装，等下看到这个小畜生掉了脑袋，是不是还能装成如此的镇定自若。
那时家里没了男人，呵呵！
托姆心情十分不错的把目光移回对决场地，见到小畜生正在解开袖口处的皮革，顿时大感滑稽。
这是连防具不要了，接下来看来是要投降了。
事情已经很明显，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以为气势汹汹的发起死斗，杰拉德就不敢接。既避免了战斗，又能给人留下勇气无双的形象，真是一手好计算。
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杰拉德除了暴躁的脾气之外，勇气同样非常人可以比拟。就算是如今的凯森敢挑衅，杰拉德愤怒之下都敢应战，遑论一个训练场垫底的废物。
结果很明显，看到决斗被接下，小畜生下不来台，只能拆护具求饶……
瞧瞧他看到了什么，皮革内还包裹着铁块？
这畜生还真是懦夫中的懦夫，怕死到把护具做的这么到位。不过自身实力不行护具做的再到位又有什么用，再说他的手臂撑得住吗，不对……
托姆晃了晃自己的眼睛，连酒都清醒了几分。
……
“死斗的动作！！”
考核场地的准战士们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对有巨大实力差距的杰拉德考核官，雷利前辈竟然选择开启死斗。
没有看错，确实是死斗。
原来以为硬怼杰拉德已然足够令他们震惊，没想到那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那份用语言令杰拉德失去理智，从而获得换取考核官的机会，更令他们震惊。
更没想到，前辈竟然拒绝了这个机会，仍然选择会对其下狠手的杰拉德作为考核官，那时的他们只感觉震惊的嘴巴都快要合不回去。
而眼下的这一幕，哪里还是什么战士考核，这是直接要和杰拉德分生死。
准战士们已经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被震的脑子彻底不够用，完全被震成了一团浆糊。有过前几次的屡次教训，此时也终于彻底明白过来：
雷利前辈这绝对是来真的！
跟他们之前猜想的智慧之类毫无关系，虽不知道底气究竟来自哪里，但显然就是要以单纯的武力来和杰拉德决个你死我活。
目前来看，还是难以想象该如何战胜杰拉德。除非是杰拉德自身身体出了问题，不过刚刚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以及果决的应战，身体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又或是雷利前辈的实力比杰拉德远强的多，这种更不切实际。
即便天赋如凯森那样，如今也不可能比杰拉德强的多。毕竟年纪摆在这里，杰拉德又年长两岁，很难拉开差距，再过五年倒是有可能。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最初猜测过的那样，前辈的确是一个可以媲美杰坎姆和凯森的天才，如今的实力也到了突袭者。不过即使如此，最终的胜负或许也要看点运气。
这一战怕是并不容易。
当然，这些全部都是他们的猜测，到了现在，仍然不清楚前方那道身影的底气来源。
这种想知道而无法知道的等待，实在是一种度日如年般的煎熬。
不过没有煎熬多久，他们便看到了被震惊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的一幕。
……
嘭的一声，两片加起来如砖头般大小的铁环落地，伴随着飞溅而起的泥土，深深的砸进了泥泞的地面之内。
然后是另外一只手，解掉外层的皮革，露出了包围着手臂的两片半圆形铁环，接口处分别被固定了两段铁丝。
雷利干净利落的拉出铁丝，两片铁环便从手臂自然滑落而下，再次砸进了地面。
接下来是双脚。
这些负重铁环到了如今，对于战力的增长已经微乎其微，是时候退出历史的舞台。
加起来约80斤重的负重完全落地，雷利重新站起身，握住了插在地面上的长剑。
拔起！
总有些麻烦，让人不能再继续低调下去，那就不妨露出锋芒，以超然之姿踏上剑圣征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