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一番话看似什么都没说,但答案已经浅显易懂到是个人都能明白。
宋悦宁下颌紧绷,心道一声自己这算是欠下了商南枫一个人情。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和陈家的这点恩怨,商南枫会来插手。
毕竟,他们二人之间仅仅只是合作关系,哪里用得着商南枫这样“上心”呢?
“原来是这样,李秘书,请帮我谢谢商先生,就说这次的人情我记下来了,等忙完这段时间之后,我一定去找商先生登门道谢。”
李秘书听着宋悦宁恭谨的语气,淡淡道。
“宋女士也没必要太放在心上,老板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快一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不希望和你合作的过程中,你因为这些东西分心,这样只会影响你工作的态度。”
“他希望你能认真一点,给他带来更大的收益。”
知道挂断电话,宋悦宁依旧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她只是轻声感叹了句:“生意人果然是生意人。”
从来不做亏本买卖,脑子里面也只有那些利益。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她费尽心思的去想应该做些什么来还这场人情。
宋悦宁将自己准备好的文件打包发给了刘浩,同时也给举报中心发了一份。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十指交织,反扣着伸了个懒腰,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她从回来到现在,筹谋了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今天。
解决了这样大的麻烦,接下来她也能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开始准备服装上市了。
陈家。
陈父看着坐在沙发上面哭哭啼啼个不停的陈母,烦躁的将面前的精贵茶具一股脑的从桌上扫了下去。
一连串杯具碎裂的声音在客厅中响起,陈母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哭声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她还维持着刚刚擦拭眼泪的动作,望向陈父的眼睛中满是不敢置信。
“吵什么吵?本来都已经够烦的了,还要听你一个劲儿地在这儿哭哭啼啼的,你以为哭两嗓子就能把映雪从里面给救出来了?!”
陈母当然是知道这不可能,可她就是个软弱的女人,家里出了事情,她的
她抽噎着看向陈父,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明显的怨怼。
“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映雪从里面救出来,你有办法,你有人脉,你倒是赶紧想想办法呀!”
“咱们映雪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什么时候去过那种地方,那不就是遭罪吗?”
陈父被她怼了回来,顿时一噎,愤愤然的甩了下手,坐了回去。
做母亲的着急,他这个当父亲的难道就不着急吗?
可是他能找的人都已经找过了,就是没人愿意帮忙,也没人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他能怎么办?!
“要我说啊,什么买凶杀人,他们就是夸张,映雪就是性格有点骄纵而已,怎么可能做哪些事情呢?我看啊,就是那个什么姓宋的,因为谢铭渊和咱们映雪的关系,嫉妒她,所以才整这么一出!”
陈母絮絮叨叨的念叨着,压根没有注意到客厅里什么时候多了人。
陈父倒是看见了他们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浓眉一竖,当即就要开口训斥,但在看到他们亮出来的证件之后,一张老脸顿时变为了灰白。
为首的男人目光如炬,看向陈父时,像是能看透他的外表伪装,看穿他内心都是些什么腌臜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你就是陈氏的法人吧?现在陈氏被人举报,涉嫌偷税漏税,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容抗拒的语气让陈父顿时间明白了这次的事情有多严重,他两片唇瓣哆嗦着,磕磕巴巴的开口。
“这个……两位,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打个电话,等我打完电话就跟你们走,行吗?”
此刻他哪里还记得自己被带到警察局的女儿?
满脑子都是两个字:完了。
但陈父的请求却被拒绝的异常干脆。
“不好意思,不行,麻烦你现在拿好东西立刻和我们走。”
陈母也反应过来了事态的严重性,她慌忙起身,走到陈父的身边,就像是老母鸡护着崽子一样,张开手臂挡住他们。
“不是,你们是不是弄错人了啊?我们家一直都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可从来没有过什么过线的事儿,你们肯定是误会了!”
“老陈,你说句话呀,你跟他们说和你没关系啊!”
陈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如何,宋悦宁并不知情,或者说她也根本不在乎。
而谢铭渊,听着助理对自己的汇报,钢笔在文件签名的落款处忽然定住,在白纸上面晕染出一片圆圈墨渍。
他听着助理的声音,忽然抬头问道。
“是谁阻拦了他?”
助理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这问的是陈父,于是赶忙解释道。
“是这样的谢总,我查一下,发现这里面有商南枫的手笔,应该是他帮了夫人,没让陈总去找人。”
商南枫?
谢铭渊听到这个名字,剑眉骤然间皱起。
他对这个名字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前段时间,商南枫的名字和宋悦宁一起闹得沸沸扬扬的,谢铭渊几次都因为他们两个之间走得太近而心有不满。
但他也知道,宋悦宁对商南枫根本就没可能在一起,只是因为工作的缘故才靠太近,所以便强压下了自己心中的不悦。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宋悦宁对陈映雪动手这件事,商南枫居然会插手进来。
原本商南枫想做的事情,是他想瞒着宋悦宁做的,可现在却忽然被他横插一手。
这让习惯了掌控的谢铭渊很是在意。
助理看出了谢铭渊的低气压,艰难的吞了口唾沫,然后道。
“谢总,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讲……”
谢铭渊随手抬了抬,手指微动,示意助理继续往下说。
“是这样的谢总,前段时间警察找过夫人了,说夫人是一场意外的嫌疑人,这场意外的受害人,就是陆盛。”
陆盛,宋悦宁的“前夫”。
谢铭渊对于这个名字,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想起现在像个苍蝇一样围绕着宋悦宁,怎么赶都赶不走的林澍北,谢铭渊轻“啧”了声。
“他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