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的清晨总是那般祥和,枝头的鸟儿仿佛从那边关报喜的将士似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那深红色的宫墙把帝京隔成了两段,一处是人间,而另一处则是那飘渺无比的仙界。
这一日是举行朝会的日子,掌握着大秦命脉的一群人齐聚于此共商要事,李俊坐在上首目漏睥睨之色,台下的大臣们则一个个轮着将自己所辖的问题说出来。
“淦江平泽段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户部完了再拨过去七百万两银子,若是五年之内再出现任何问题,你们工部的人从上到下便提头来见!”
水尚书听此不禁眉头跳了跳,若说两州是兵部的烂摊子,这淦江平泽段则绝对是工部的烂摊子,但话已至此水逸只得无奈道:“臣领旨!”
随后国子监祭酒陈嵩站出来道:“陛下,再过些日子就该到会试的时间了,您看这次的主考和副考有那些大人担当?”
“此次大考乃玄承十八年,做出的重要改革之一,效果如何就看这次了,主考和副考不能有丝毫马虎,不知哪位爱卿愿意毛遂自荐啊?”
“臣等愿代天督考!”
李俊话音刚落便有两人站了出来,其中一人乃是大理寺少卿,而另外一人则是平国公李成安,马暨见此向对方施了一礼道:“平国公既然愿当此重任,自然是在好不过的事情了,晚辈甘当副考。”
按理说这届会试的主考便落在了平国公身上,但却不知为何李俊却是向着一旁的少监便事道:“若是按照之前的次序的话,今年该是哪位大人主考?”
冯不讳想了想道:“回禀陛下,该平国公主考了!”
“哦!这样啊。”
李俊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大腿,就在众臣疑惑皇帝今天的举动之时,他突然开口道:“主考乃是一件费时,费力又费心的事,平国公年岁以高,不知能否担此重任啊?”
在场众人没有一位是傻子,话说到这里已是再清楚不过了,李成安施了一礼道:“多谢陛下还能在这时候关心老臣的身子,臣当感激涕零,既如此还是把这等重任交给那些年轻人去做吧。”
李成安说罢后便退了回去,在场众人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在一个国公,正一品大员吃瘪的时候还敢言语,只留下马暨一人还在场中躬着腰,李俊随后又道:“不知任阁老愿担此重任?”
任贤安向前走了两步躬身道:“陛下既有所托,臣自当兢兢业业!”
“好!那寡人便命任阁老为此次会试的主考,大理寺少卿马暨则为副考,此次会试不得以任何人,任何形式作弊,一经查实,必当开刀问斩!”
“臣等遵命。”
......
满朝大臣不知自己的这位皇帝是怎么想的,到了现在在太子一事上,依旧不理会,而太子则已是被变相的禁足了一年之久,国不可一日无君,那储君自然也是一个道理,如此悬而未决,免不了人心猜测,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件事上去触碰李俊的眉头,连那些言官们也对此事闭口不言。
不过对于四皇子李安来说,最关心的也是莫过于此,再加上这两日朝中风声鹤唳,连一向得宠的平国公都吃了瘪,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于是便径直来到了府上青阳先生的院子。
一进院中,满园的桃花便引入眼帘,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味,让人不自觉地便神清气爽起来,只见那青阳先生坐在树下,半眯半就如同神仙一般,李安缓步走了过去,就施礼道:“先生这园子倒是别致,不知先生为何钟情于这桃树树?”
“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
随后又放下了手中的书卷道: “不过是我自小便有的一个习惯罢了,不足为奇,殿下此次前来,面色看似淡然,却有一股忧愁在眉宇间,不知发生了何事?”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先生,不知先生对前两日的朝会是否有所耳闻?”
“这倒未曾听过,殿下不妨说来看看。”
于是李安便把那一日朝会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随后道:“平国公这两年倒也安生的紧,但为何在此事上父皇却如此这般,这可不符合他以往的作风啊!”
青阳先生闻此皱了皱眉头,随后就道:“依我看此事与殿下干系不大,殿下大可不必如此。”
李安苦笑一声,这不等于没说么,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背后的原因李安自然还是想知道的,毕竟身处于漩涡中,看似毫无关联,但有时不知怎的就能牵扯出一大片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李安自然是想知道父皇的打算。
于是继续道:“太子的事至今悬而未决,各地边境又不断频频换将,先如今又生了这档子事,我能不多心吗?”
居回闻此只好道:“陛下此举也不过是玩了一手平衡之道,平国公这两年虽说比较安生,但势力却是在那摆着的,而会试结束后,理论上都以祭酒为师,但实则早在会试结束后,主考便纷纷把其中的优秀者收归门下,若是现在还让平国公当这个主考,现在一时半会还看不出门道,可在过个十年八年出来问题了,到时麻烦就大了,无异于在自己屁股底下按个定时 炸弹,你说这和你能有多大关系?”
李安闻此不禁长出了口气,随后道:“那依先生来看,父皇对于太子这件事上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态度吗?”
“陛下之所以把此事放到一旁,不过是想从各位皇子中挑选出一个最佳人选来,只要一天不去解决,便一天都是如此,殿下现在待在帝京中,还不如去军伍或是地方上去磨练一番,也好让陛下看看你的能力。”
“先生所言弟子自当铭记于心!”
平国公府邸
此刻李成安躺在摇椅上,身旁的婢女一口一口地给他喂着银耳莲子羹,而在他对面还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面貌上看依稀和李成安有几分相似之处。
好一会后,李成安喝完了那一小碗银耳莲子羹,于是便摆了摆手,身旁的婢女尽数退去,院子中就只剩下了父子二人,李成安缓缓开口道:”明德,让西南那边最近都消停点,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便是灭了他们满门都是少的。”
好一会后,李成安喝完了那一小碗银耳莲子羹,于是便摆了摆手,身旁的婢女尽数退去,院子中就只剩下了父子二人,李成安缓缓开口道:”明德,让西南那边最近都消停点,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便是灭了他们满门都是少的。”
“父亲,孙策那里听说有人建议陛下要调换,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不就...”
李成安摆了摆手道:“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保证他不会被调走的。”
李明德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四皇子那边?”
“我已派了人过去,想来一年左右的时间,就会有结果了。
.......
交涉团此刻经过千山万水已是到达了大同,想来十日左右的工夫就可抵达帝京,但行至大同时,秦坚的病又发作了,只见他面色苍白,嘴唇更是如同死人一样,蜷缩在被褥里不停的瑟瑟发抖,没一会的工夫便晕厥了过去。
无心闻此赶忙带着督察府丁组的校事们,来到了秦坚的马车上,无心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对于医学上自然也有这不俗的造诣,毕竟很多时候负伤了,往往只能靠自己医治,若是不懂这个,恐怕他都不知死了多少会。
一边为秦坚把着脉,一边翻了翻他的眼珠,嘴中喃喃道:“这是老毛病发作了,阴气入体。”
随后对着一旁的唐顺之道:“我带着他先走,压制了一路的阴气此时已有些压不住了,若是不赶紧寻个良医,他必死无疑!”
说罢就亲自驾着马车脱离了队伍,朝着大同急速前进,而督察府众人则是紧随其后,唐顺之看着这一幕不禁叹了口气,项越在一旁道:“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否则我们这一趟不是白去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那密门的地牢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秦都统能坚持到我们来,已经是不可思议之事了。”
无心一路驾着马车疾驰,车中有督察府丁组的校事贴身看护着秦坚,由于还带着三个人,马车的速度自然是慢了许多,身后的督察府众人也是分出了一拨,先行赶往大同。
到达大同城门处时,其中一名镇抚使高举手中腰牌,大喝道:“督察府办案,无关人等速速离开!”
城门处的士卫长一听是督察府,确定了身份后便赶忙放行,那镇抚使领走前还不忘留下几人保持路途长途,随后找了一名巡壮,就让他带着自己这些人前去寻找大同名医,好让秦都统能在最快的时间得到医治。
等到秦坚再次睁开眼时,引入眼帘的便是无心那昏昏欲睡的样子,打量了四周一眼,有些陌生并不知身处何地,发痛发痒的喉咙让他下意识的咳了出来,无心也是随之醒了过来。
秦坚看着那熟悉的面具,心底不禁生出一股暖流,于是道:“无心兄,幸苦你了!”
无心比秦坚年长五六岁之多,但不知为何秦坚之前称呼他为大哥,他却执意不肯,听到秦坚说话于是道:“你还活着啊,那我便回屋休息了,总担心你半道上死了,害老子白跑一趟。”
秦坚闻此苦笑一声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现在好歹是病人啊!”
“没死就成,还和你矫情什么?”
无心说罢就转身向外走去,秦坚却是突然道:“谢谢!”
到达大同城门处时,其中一名镇抚使高举手中腰牌,大喝道:“督察府办案,无关人等速速离开!”
城门处的士卫长一听是督察府,确定了身份后便赶忙放行,那镇抚使领走前还不忘留下几人保持路途长途,随后找了一名巡壮,就让他带着自己这些人前去寻找大同名医,好让秦都统能在最快的时间得到医治。
等到秦坚再次睁开眼时,引入眼帘的便是无心那昏昏欲睡的样子,打量了四周一眼,有些陌生并不知身处何地,发痛发痒的喉咙让他下意识的咳了出来,无心也是随之醒了过来。
秦坚看着那熟悉的面具,心底不禁生出一股暖流,于是道:“无心兄,幸苦你了!”
无心比秦坚年长五六岁之多,但不知为何秦坚之前称呼他为大哥,他却执意不肯,听到秦坚说话于是道:“你还活着啊,那我便回屋休息了,总担心你半道上死了,害老子白跑一趟。”
秦坚闻此苦笑一声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现在好歹是病人啊!”
“没死就成,还和你矫情什么?”
无心说罢就转身向外走去,秦坚却是突然道:“谢谢!”
“没死就成,还和你矫情什么?”
无心说罢就转身向外走去,秦坚却是突然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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