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和凰城的交界叫做天元谷,谷内障气横生,阴暗森冷。
谷外是大片大片奇形怪状的枯枝,顶上没有一点嫩叶,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那般没有一点生气,这便是鬼谷林。
如有人在往里去,便会发现在这“茂密”的林间竟藏这一座威严的宫殿。
这宫殿建造的华美,与这灰突突的林子一点都不匹配,雕梁画栋,池馆水榭,假山流水映衬其间,其美轮美奂,人间难得。
亭台间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婢,家丁小仆,皆面容端庄,行为有礼,只眉眼间细看却多了分呆滞,看着宛如那无生命的死物硬生生有了人的皮囊,看久了便觉诡异。
宫殿内厢院颇多,只主院华美异常,其空间也最为宽广。
屋内有一美人对镜梳妆,木制的梳篦,其上还有精巧的图案。
女人拿着梳篦,一下又一下的梳着顺滑如绸缎的发丝,只奇怪的是女人眼神微微无神,好似不能视物。
“怎么不在睡会?”男人从床帐中出来,衣袍虚虚拢着,长发披散在脑后,他随意的拿了根红锻束在脑后,随后趿着鞋来到女人身后,微微俯下身子,从身后把女人搂在怀里,又自然而然的把头放在女人的肩颈处,细细嗅着女人身上的清香,只觉一阵放松。
白沫被他这么一搂,整个人依偎在男人怀里,在不知道的人看来指不定以外两人感情有多好。
她微微叹气,摸索着放下了手里的梳篦,呆呆坐着也不反抗,任他搂着。
男人见状也不恼,眼神痴迷的望着她,自顾自的说道:“再过几日便是大婚了,届时仙宗里的那几位也会来,之后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你开心吗?”
白沫依然不答,乖巧的好似玩偶。
“我是极开心的”男人话里的柔情叫人心醉,只他怀里的人是铁打的心,一点反应也无。
天元也预料到这般情景,他行至女人身前,跪伏在她的身侧,脑袋靠在她的大腿上,犹如一只求爱抚的大狗,他眼里带着点祈求:“我知道你恼了我,怪我拿了你的锻带,可只有没了缎带,你的眼里才会出现我的身影,你在唤我一声好不好,在唤我一声我便把缎带还你。”
白沫仍是不答。
天元见此,眼里落了失望,他与佑安用一个身体,关于白沫的事他却比佑安清楚,他知道她眼盲,平日只靠那锻带视物,取了她的锻带未尝没有期望她可以多依靠他一点。
起先要她只是见色起义,此后每次皆是情不自己,只他一心恋慕着的人对他只有厌恶与排斥。
他想她服软,于是他绑着她,取了她的元素之力,夺了她的视物能力,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她了,他该是成功的,至少他们马上就要是夫妻了。
天元看着被“下人”端进来的大红嫁衣,眼里有微微的亮,没错,他们就要是夫妻了,谁也不能叫他们分开了。
“阿沫,你看这嫁衣是不是很好看!”大红的云锻,绣上腾飞的祥鸟,就犹如烈火重生的凤凰夺目异常。
白沫听着男人话里的喜悦,不由开口刺道:“我一个瞎子哪看得见”
【二八,那衣服好看吗?】白沫面上一副老娘很高贵,莫挨老娘的样子,可其实心里的八卦之心早就泛滥,只碍于戏要演的真实,不然她都要让天元把那缎带还她,叫她看个舒服了。
【还行,拖地的那种,上面还有黄黄的鸟】9528极其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什么黄黄的鸟,没见识的统,那玩意叫凤凰!】凤城和凰城的习俗倒是相近,不管是纳夫还是娶妻,其婚服上绣的都是凤凰。
被白沫刺了一下的天元微微愣住,随后又道:“无事,阿沫生的好,不管什么衣服在阿沫身上都是极好看的。”说完把衣服放在一旁。
他知道眼前的人不爱见他,只他又舍不得离开,便硬着脸皮待在屋里,直到有下人来报说婚宴上的事,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很快,时间就到了两人成亲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