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也不无道理,百姓们不由得跟着思考起来。
姜氏看着风向变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正在焦急无措之时,听到了叶国栋的声音。
“这是在闹什么?”
叶国栋忙完家里的事情,正好想来医馆看看姜氏和叶倾染怎么样了,可刚来就听到赵铁柱的声音,以及看到这一群围在医馆门前的人,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出了大事。
他这么一问,赵铁柱还没开口,姜氏便急忙上前说明了情况。
她一直操持家务,这还是头一次处理外面的事情,被这赵铁柱咄咄逼人的话已经说得不知如何反驳了,此时叶国栋的出现就如同主心骨一样,让她安心。
叶国栋也不傻,听明白后,也猜到这赵铁柱不是好意。
倘若真的是吃药出的事,绝不会一来就这么闹,更何况这死去的人与他也并没有什么关系,哪有带着陌生人来这么大阵仗讨说法的?
他看向赵铁柱:“你说这人是吃了我们医馆配的药死的,这药怎么知道是不是我们医馆的?”
听他问这话,赵铁柱似乎早有准备,直接指着药袋上的字迹说道:“这是你们医馆那个叶倾染的字迹,你们不会不认得吧?从你们这医馆买的药都会有她的字迹,这不就说明这药是你们这买的吗?你们还想推脱责任?”
叶国栋皱眉:“你也知道,从我们这出去的药都会有染儿的字迹,那这带着自己的药包也到处都是,没法证明你这包药是我们医馆配的,没准就是你到哪捡到了,自己包的。”
他的话有理有据,似乎也恰好说中了赵铁柱的想法,赵铁柱琢磨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们想赖账自然有一万种说法,你们让我拿证据我也拿了,那你们总也得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没做这些事吧?”
叶国栋一下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姜氏有些担忧:“要不我们还是去找染儿吧?这些事我们并不算了解,眼下也解决不了,再这么闹下去,我怕医馆的名声就这么坏掉了,不划算。”
叶国栋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严肃地摇了摇头:“且不说染儿此时出诊抽不开身,就是她得了空,这事也难免让她操心。我们是她的爹娘,既然帮她经营医馆,就总该做些事,不能什么都依靠她。”
“说得也是,染儿已经够累了。只是现在的情况也不好办,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将他打发走?”
“目前还没想好,但他这么闹着,总归是想要我们赔钱。要是些钱就能把他赶走,那也不是不行。”
叶国栋想了一会,实在没能想出来好的办法,便只能这么做了。
可还没等他谈论这件事,这赵铁柱就觉得叶国栋和姜氏是害怕了,便开始得寸进尺:“你们必须赔偿一万两银子,否则就将你们告到官府,让你们医馆关门,全都去坐牢!”
听到这话,叶国栋一惊:“一万两?别说这人不是我们医馆害死的,就算真是也绝不可能要一万两,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赵铁柱满不在乎:“一万两怎么了?难道在你们眼里,人命就如此不值钱?难怪你们敢乱开药,原来是草菅人命,不把别人的性命放在眼里,那你们凭什么开医馆?”
他越说越来劲,“你们这种人开医馆就是在害人,大家都来看看,这医馆杀人啊!!”
他这么一喊,来围观的人就更多了。
叶国栋急得满头大汗,他不仅仅是觉得一万两太多,更是担心这赵铁柱真的会去报官。
即便他们原本就没错,就算报官也查不出来什么,可他们的身份毕竟太敏感,万一被人发现,岂不是坏了大事?
“我们医馆杀人?我倒要看看杀了谁了。”
叶倾染的声音传来,底气十足,声音洪亮,围观的人看向她,自觉地为她让出了路。
看到叶倾染回来,姜氏和叶国栋都稍稍松了口气,但这事还没解决,他们仍旧担心着,上前将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叶倾染皱眉,看到人群中的赵铁柱:“怎么又是你?你自己经营医馆不行,还不许别人经营是吧?”
她说话声音提高,“大家都知道,这赵铁柱在医馆时对你们是什么态度,又借着药材挣了你们多少黑心银子,他的德行你们知道了,现在他要污蔑我们医馆,你们信他吗?”
“不信!”
叶倾染只几句话,就改变了百姓们的风向,他们回想起赵铁柱做过的事,又立马开始唾弃他。
原本叶倾染还在出诊,有帮工急急忙忙去找到她,说医馆有人闹事,她这才赶回来。
这医馆经营到现在也是她的心血,容不得别人损害。再加上姜氏在这边,她也担心姜氏手上,便什么也不顾地跑回来。
结果一看,竟然是赵铁柱这么个家伙,光看着他身边盖着白布的竹架就知道是来做什么的。
赵铁柱气得脸通红,原本他都觉得自己快成功了,恰好叶倾染也不在医馆,可没想到她竟然回来得这么快,而且一回来就将他的优势全部打灭了。
“不管我从前做了什么,你们现在害死了人也是事实,医馆现在是你们的,你们就得负责!”
叶倾染冷笑一声,走到他身边直接掀开了白布,一阵恶臭传来,让周围人都捂住了口鼻:“你也是大夫,总看得出来这人已经死了很久了吧?要真是因为吃我们药死的,你为什么现在才来要说法?”
“我……当然是因为我发现得晚,这毕竟不是我家里人,我怎么可能立马就发现他死了?”
“既然不是你家里人,过了很久才发现尸体,那你又怎么能这么肯定这人就是吃了我们的药死的?”
叶倾染一句句质问,让赵铁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犹犹豫豫半天,才梗着脖子说道:“我有你们这开的药,我检查过了,药有问题,你们要是不承认,我就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