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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

听书 - 从进化开始的未来世界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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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傻子。

傻子和傻子是不一样的,有的干傻事,有的说傻话,有的二者皆有。

我说傻话,经常说傻话。

但我知道自己精神没问题,三观没问题,情商也没问题。

我只是喜欢怼人,喜欢接茬,喜欢开玩笑。

从换了新环境开始,我不怎么说话。

大家都以为我很内向。

我不解释。

因为我知道只要张嘴,就有说傻话的可能,不如不说。

不说话有两个好处。

第一个,所有的人都说话,只有我不说话,显得高冷,找上门的麻烦少。

第二个,安静。

喜欢安静的人最喜欢和我待在一起。

有时候等别人冷不丁发现我,还会被吓一跳呢。

ヽ(-_-)ノ

↑这是我在古董手机里看到的符号。

不知道是不是极简主义的肖像画,感觉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话归正题,我也知道其他人面对我时的感受——不好惹、孤僻、还是少接触。

但是从某一天开始,一切又变得不一样了。

所有人都仰仗我,所有人都喜欢和我做朋友。

并且对我说的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包容度相当高。

但是,我希望别人喜欢我,是因为我幽默、有趣、讲话好听、会安慰人等等。

而不是那所谓的“七次突变”,或者叫“七次进化”。

是从哪天开始的呢?

不经常回想的话我都快忘了。

2086年,我记得那天是农历八月十六,一家人正在赏月吃月饼。

新闻上说新一轮病毒又来了,说这次是欧罗巴那边的第三个变种。

别的就记不太清了,但记得最清楚的是,我妈说了一句“噢哟又要死人喽”。

结果被她完全说中了,并且还要更严重——全球死得只剩下10%的人口了。

所有的预防、所有的应急措施、所有的研发投入,一下子成了笑话。

这让我想起来“瘟疫公司”游戏的逻辑——

当病毒的不致死并发症越来越多、同时感染的人数越来越多,致死率突然升高的后果,就是人类灭绝。

说句玩笑的话,存活的这些人,都要感谢Rovid-86——致死率最高的病毒——感谢它的不杀之恩。

就像本世纪初我们感谢SARS。

先写这么多,时间不太够了。

这是我寄出的第二封信,你如果收到,记得不要急——记着等我的第三封信,这三封信合在一起,你才能明白你到底可以做些什么。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期待你的回信。

你的朋友,

吴庸。

铅笔在纸上写完最后一笔,又翻到背面,画了一朵向日葵。

写信的男人将铅笔斜斜地搁在纸面上。

几乎被络腮胡子完全挡住的侧脸上,勾起了一抹欣慰和自得的弧度。

从内侧衣兜里拿出信封,把纸张折了两折,折痕小心避开了向日葵,塞进信封。

捏着信封,沉默了大概四五秒。

将信封也对折一下,轻轻地掀开多层衣领,把信封装进了最内侧口袋。

男人站起来,发出了“哐啷啷啷”的声音,这是他系在腰上的绳子,连着一连串金属物件。

有带鞘的匕首,金属小锅,半截火铳等等。

绳子最末端,是两只边缘带着小孔方便绳子穿过的金属护臂。

这护臂不怎么平整,表面全是划痕,密密麻麻。

慢条斯理地把装备一件件拉回到身上,卡在合适位置,保证不会妨碍使用。

男人紧了紧衣服,轻抚了下袖口位置的向日葵刺绣。

他拿起帽子,一甩风衣下摆,在拉开房门的瞬间,冒着呼啸的风,压住帽子,侧身关好门,身体倾斜地顶了出去。

……

男人又回来了,满脸的不高兴。

视线左右摆了摆,盯住,蹲下,伸出胳膊在桌底摸着什么。

发现胳膊不够长,继而跪下,钻进破桌子底下,然后掏出了一只铅笔。

举着铅笔,长舒一口气,好像在说“幸好幸好”。

他单臂撑住地面,刚要直起腰背,

“咚!”

他跪在桌子底下,捂着后脑。

“艹!”

三秒之后,“嗵”的一声巨响。

这个男人站了起来。

而桌子已经砸到天花板,又横倒在地面。

好像不是很解气,他抡起右腿,扫向桌面。

砰!

桌子仿佛闪现,砸穿了房屋侧墙,倾斜着翻倒,桌角刚好卡在撞出的墙洞上。

整个场景,充斥着被侮辱后的凄凉。

而男人根本没多看一眼那桌子。

他把铅笔塞进护臂的夹层。

又在全身上下,摸摸捏捏,在屋里左看右看,无声点了下头。

这次索性连房门都不关了,紧紧衣领便又离开了。

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他甚至回头看了一眼整个屋子的外貌。

墙上红色油漆画出来的大字已经灰败,“小心狼群”的字样也失去触目惊心的紧张感。

“谢谢你,陌生的安全屋。”

他心里可能是这样想的。

如果他有礼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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