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渐亮,云浅从外边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她才问最后一个杀手:“我知道你们组织的门规森严,事情败露必死无疑,但是你不想临死前吃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吗?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她讲面条端到杀手的眼前晃了晃,浓浓的肉丝面的香气,在杀手的鼻翼间回荡。
这一刻,一个咕咕的声音从杀手的肚子里传来。
云浅暗自失笑,这家伙是真饿了。
“如果你答应的话,就点点头!”云浅将面条放下,看着那名杀手。
杀手迟疑着,但还是忍受不住饥饿,点点头。
云浅心中一喜,连忙取下他嘴上的布条。
但是没等她问话,那杀手脑袋一歪,竟毫无征兆的自戕了。
云浅呆呆的望着杀手委顿的身体,半天说不出话来。
浪费了几个时辰的斗智斗勇,终究还是噶了,云浅真是欲哭无泪。
这个杀手组织也太狠了,个个亡命徒,什么人都休想在杀手的口中得到任何的秘密。
房间里出现五条死尸,这个客栈也不可久待。
云浅趁店伙还没进来送水,悄悄下了楼,溜之大吉。
在门口的时候,差点被一个“墩子”绊了脚。
“怎么又是你?”
云浅看着那个“墩子”,满脸惊讶。
嫩豆腐一样的苏辞,竟然站在门口拦住了云浅的去路。
云浅发现,自己无论来到什么地方,这个小家伙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仿佛跟屁虫一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来的。
要说是凑巧,一次两次或许是凑巧,三五次那就一定有问题。
“你做贼心虚吗?这么害怕被人撞见?”
苏辞给了她一个大大白眼,稚嫩的小脸蛋,还是那副讨债人的表情,仿佛别人欠了他一大笔钱没还似的。
“先离开这里,回头请你吃好吃的!”
云浅来不及解释,抓起苏辞的手,也不顾他的反抗,朝街头快步而去。
天刚泛鱼肚白,石板地上传来此起彼伏的车轮声。
各行各业的摊贩,在这个时辰,开始了抢占地段。
云浅点了一碗面,和两个大鸡腿,放在苏辞的碗里,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吃。
苏辞全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脸的不情愿。
但他还是勉为其难吃了那碗面,以及两个大鸡腿,甚至还打了个饱嗝。
“云姑娘,我们来了!”
云浅和苏辞正斗嘴玩儿,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在云浅和苏辞的旁边,又有两人落座。
“昭亦?”云浅认出其中一个是容峥的数下,再看另一个,顿时面露喜色:“破军,你也来了?”
另一个是破军,他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只是一只右手衣袖空荡荡的。
苏辞和昭亦、破军怎么会齐聚在这里?
云浅脸上冒出个大大的问号。
“云姑娘,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详谈!”破军目光谨慎的扫视四周,神秘兮兮的补了一句:“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云浅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四人转移到了另一家客栈。
“破军,你的手恢复得差不多了吧!”云浅关心的看着破军。
作为一个杀手,断了使用兵刃的手,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要痛苦,很难想象破军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破军勉强的笑了笑:“能成为云姑娘的仆从,也是破军的荣幸,这几个月以来,属下弃刀用剑,已经学会了左手剑,虽然不如以前,倒也能自保!”
“那就好!”云浅不愿再纠缠这个事情,对破军来说,绝对是惨痛的回忆。
作为杀手,他失败被擒,绝对是失败的典范。
苏辞催促道:“别婆婆妈妈的了,有事说事!”
云浅忍不住转脸瞪他一眼,真的越来越觉得苏辞是个熊孩子,说话总是不合时宜。
苏辞被这么一瞪,顿时呆住。
那粉雕玉琢的小脸,呆萌的样子,让云浅又生出一丝掐脸的冲动。
苏辞似乎看透了云浅心里的小九九,也回瞪她一眼。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让着谁。
“昨晚有五名杀手刺杀我,虽然都被我拿下,但一点东西都没问出来,全都咬舌自尽了!”
云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满脸无辜:“最后一个杀手,我软磨硬泡了半天,还是让他给咬了舌!”
“云姑娘,我们进城的时候,发现有寂灭组织的杀手出没,这五名杀手应该就是寂灭组织的人!”破军的脸色忽然一阵发白,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如果是寂灭组织的人出手了,恐怕来势汹汹!”
云浅满脸疑惑:“寂灭组织?比弑神组织还强大吗?”
破军摇摇头,面部肌肉紧绷着:“弑神组织和寂灭组织本就是一家,这两个组织的主人,都是共同效力的同一个主子,不过弑神组织和寂灭组织为了争宠,常常明争暗斗罢了。”
昭亦和苏辞对视一眼,都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
两人也都不说话,只是冷眼旁观。
“这两个组织的主人是谁?”云浅追问,她感觉已经接近自己想知道的真相。
破军神色变得惊恐,迟疑了一下才道:“弑神组织的首领,常常身着披风,看不到样貌,我们都称他为灵主,至于寂灭组织……”
“慢着,你刚才说你们弑神组织的首领,就是灵主?”
云浅听到灵主二字,像触电一样,立即打断了破军的话,满脸惊异的问。
苏辞和昭亦都不置可否的扫一眼云浅,没有答话。
破军点点头,但对于云浅激动的反应感觉很意外。
“在天雷阁的时候,这个自称灵主的人,就一直在暗中陷害我,好像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可是我连这个人是谁都想不出来,真是奇怪!”
云浅抬头看向左上方,脑海中一片空白。
除非聂茯苓死而复生,否则她想不到有谁跟自己这么大的仇恨。
苏辞这时候突然开口:“你们弑神组织是什么时候建立的?”
破军错愕了一下,才回答:“是七年前!”
看着这个六七岁的孩童,听到他老气横秋的问话,破军总觉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