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宝珠这一手,直接把李艳花给架了起来。
李艳花心底暗暗后悔,早知道田宝珠能这么痛快的就算了,她就说一句道歉的话,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她是什么人?
很快就挤出了笑容来,腆着脸对着田宝珠说道。
“田知青,你看你都原谅你郭翠婶子了,那婶子我这事也算是过去了,行不?
再怎么说,婶子也是长辈,总不能真的让婶子弯腰给你赔不是吧!”
田宝珠心底冷哼,郭翠是真心实意知道自己错了。
可这李艳花,根本就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还拿什么长辈来压人,她配做一个长辈么?
“李艳花,我可以原谅郭翠婶子,却不能原谅你。
因为你就是个刽子手,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就是手里握着的刀,一刀刀的扎在别人的身上。
像你这样的刽子手,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要么你当着全村人的面,鞠躬道歉。
要么我去镇上找公社领导,好好谈谈你这种行为是个什么性质,需要负什么责任?”
李艳花被田宝珠说的哑口无言,你你我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支书听了这话,有些头疼的上前打圆场。
“田知青,这件事就让李艳花当着全村人面给你鞠躬道歉。
然后,再让她去挑猪粪,以示惩戒。
公社那边,就不要去了。
毕竟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嘴唇总有跟牙齿磕到的时候,没必要闹到外面去,让人看笑话。
李艳花,这个决定,你服不服?”
刘支书对着田宝珠说完,又扭头瞪着眼珠子看着李艳花问道。
李艳花能怎么说?
她不想当着全村人面鞠躬道歉,也不想挑猪粪。
可这两样跟田宝珠去公社一比,都算不得什么。
只能憋屈的点头,同意了下来。
“行了,这入冬了,家里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吗?
没事别老是跑外面扯舌根,没事就找点事干干。”
刘支书对着李艳花说完,直接挥手让她离开,然后才带着田宝珠进了他的办公室。
坐下后,刘支书这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田宝珠。
昨天他还以为田宝珠是个懂事听话的,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
这田知青,怕也是一个刺头。
正想着,田宝珠又恢复成昨天那副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刘叔,给您添麻烦了。
我也想过,就这么算了。
可是,那人言可畏。
要是我就这么任由别人编排下去,相信要不了多久,各种帽子就能戴到我头上来。”
说到这,眼睛忍不住一红,看的刘支书心里头也是一阵难受。
自家没闺女,要是有闺女,被人这么背后嚼舌根,怕是自家媳妇能直接冲上门,撕烂对方的嘴。
微叹了口气,把抽屉里开好的介绍信拿了出来,递给田宝珠。
田宝珠见状,眼睛顿时一亮。
“谢谢刘叔。”
“这时间还来得及,老根头的牛车应该还没走,你赶紧去道场那边吧。”
刘支书说了一句,田宝珠连忙道谢。
好家伙,她原本还以为自己今天又要两条腿腿着去镇上呢!
田宝珠刚离开,大队长程爱文就一脸不高兴的到了大队部。
原因无它,李艳花见刘支书那样处罚她,她心中不服,就跑到了大队长家,找大队长告了状。
“国全呐,虽然那些知青到咱们村子里来下乡,可终归还是咱们自己村子里的村民重要。
你可不能因为看着那田知青是个女知青,就胳膊肘往外拐,冤枉了人呀!”
听到大队长这话,刘支书差点一口气噎在心口里把自己憋死。
“大队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今天这事儿,其实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可事关人家女知青的清白和名声,我这当支书的,说什么也不会退让半步。
公社那边,一直要求咱们社员跟知青要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怎么在大队长的口里,还就分出个里外亲疏了?
李艳花想要破坏咱们程家湾大队的和平,我原本想着给她一次机会,可有些人,就是喜欢蹬鼻子上脸。
既然李艳花同志对我的处理方式不满意,那简单,就让田知青直接报到公社那边,请公社的人下来调查吧!
到时,调查出这些人嚼舌根,该送农场的就送农场,可别来跟我说什么冤枉。”
说完,刘支书斜了大队长一眼。
听到刘国全的这些话,再加上他的这副表情,程爱文差点把自己一口牙给咬碎了。
“哎,国全,我不就是这么说说嘛!
你咋就较真了,公社那边忙的很,就不用麻烦到他们了吧!
说到底,我也是不想让村子里的人失了和。
行了,你都这样的大帽子朝我头上盖过来了,那就按你处理的去办吧!”
说完,清了清嗓子,背着手就出了刘支书的办公室。
刘支书盯着大队长的背影,真想一口唾沫给吐过去。
深呼吸了好几个来回,才压下心中的怒气。
大队长一出大队部,原本还笑着的脸一下子耷拉了下来。
“大队长,刘支书怎么说?”
李艳花跟大队长告了状后,就一直躲在大队部外面等消息呢!
现在看到大队长出来,立马满脸喜色的上前询问。
程家湾大队能跟刘支书掰头的,也就是大队长了。
所以,李艳花对大队长出马,充满了信心。
程爱文听到李艳花的问话,本就耷拉下来的脸更加的难看起来。
要不是因为替她出头,他也不用听刘国全那个老家伙阴阳怪气的话。
“李艳花,要是你觉得你没错,是被冤枉的,一点都不怕人调查,那就找公社领导来给你撑腰。
相信,到时只有那故意陷害你的人才应该害怕。
你要真如刘支书所说的那样,那他的处理就完全没有问题,该干嘛干嘛去。
还是说,你是故意想破坏社员和知青之间的团结?”
说到这,程爱文的语气都有点阴恻恻了。
李艳花哪里会想到,大队长会这么大一顶帽子压到她头上。
连连摇手,嘴里害怕的回道。
“大队长,冤枉啊,我怎么可能是想故意破坏社员和知青的团结。
这……这件事,我就是听桃花嫂子跟人唠嗑时听了一嘴。
我想着桃花嫂子的话,总不可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