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的沈云池此时也是刚从晋王府回来,衣袖生风,满脸带着年轻人的傲气。
“大少爷,夫人让您过去一趟。”刚走进内院,就看见一个小厮跑了出来,传话道。
沈云池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王氏早已经等在了院子里,沈云清和沈云湉正坐在旁边开心的说话,看见沈云池进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开心的对他挥了挥手:“大过年的哥哥还不肯在家里好好的待着,外面有好玩的也不肯带我去。”
“湉儿,你哥哥是去干正经事,带着你不方便。”沈云池哈哈一笑,看了眼沈云湉又嘟起来的小嘴,坐在了王氏的身旁,“母亲找我有何事?”
王氏嘴角还是带着笑,给了宋妈妈一个眼神,宋妈妈立刻就陪着笑,找了个借口带着沈云湉和沈云清出去了,黄妈妈也是不留痕迹的带着所有伺候的人离开,并仔细的关好了外门。沈云池立即敏感的猜出,自己的母亲是要和自己说一些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
“母亲可是有什么大事要提点孩儿?”沈云池拿着茶水的手顿住了,脸上也出现了一种凝重。
王氏叹了口气:“你回来也有好几日了,成天也在外面跑。你真当你做的事你父亲不知道了?昨天夜里你爹还跟我提了提,说你太过招摇了些。”
沈云池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父亲就是优柔寡断了些。他以为好好的做个孤臣中庸就能让我们沈家更上一层楼去?不拼一把怎么知道我们沈家没有超过濮阳侯府的实力!”
王氏脸上的惊讶掩饰不住,她想过儿子可能会说什么,但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个想法。
“这些年我们尚书府被濮阳侯府打压成什么样母亲应该深有体会。几十年前就分了家可是现在仍旧是像他们那的附属品一样。我费尽心思结交晋王,将来总能压过他们一头去!”沈云池冷笑两声,“父亲分明知道我在做些什么但也不阻我,不也是存着看我嫩走到哪步的心思么?他也是好面子的罢了。”
“话虽如此。”王氏停顿了下,才缓缓说道,“但是你就直接将宝压在晋王的身上是不是太过武断了些?你父亲一直不同那些皇子们做接触就是怕引起皇上的猜忌。现在太子未定,我们就这么急着站队断不是正理,还是再观望一下才好。”sinx
“再观望才是真的来不及了,就是要靠这混乱的局势慧眼识人,不然等大局已定,身边近臣哪有我的一席之地?”沈云池眼里闪过不少烦躁,“母亲也不是那种眼界狭小之人,怎能不懂儿子的一番苦心呢!”
“我并非不懂,只是觉得你这样太过冒险,沈家是大户人家,完全不需要在险中求得富贵。晋王虽然势大,但是信王厉王都不容小觑,还有除夕日新封的五皇子昊王,昊王财大,难保不会横生变数。”王氏仔细的想着现在朝廷上的局势,摇摇头还是觉得太过冒险。
“并非如此。”沈云池突然肯定一笑,“晋王为长,信王为嫡。信王毁就毁在了他的那双腿上。立储君自然是以嫡长为先,晋王在这个上面可就占了大便宜。其母乃是后宫第一人的贵妃娘娘,更何况晋王心有沟壑,又在大肆招揽能才,我这时候去投奔晋王,自然是占据天时地利,是个难得的机会。七皇子厉王虽有军功在身,母家也掌握着一直十万人马的军队,可是他为人却是刚愎自用,母族势大,身边没有外人参与的机会。不是我之去处。”
“至于昊王就更不必言说,不过是个只知道赚钱的草包一个,更遑论他对政史一窍不通。他给国库一大笔钱方才换得这个昊王的封赏好过个年,但若是我能帮晋王拉到这个钱袋子,倒也是大功一件。”沈云池心里算计的,脸上尽是雄图壮志。
“你现在要做什么,我这个当母亲的已经拦不住你。我只求你以后行事之前先去和你父亲商量一下。”王氏被沈云池说的也有些动心,帮皇子夺嫡,本就是一场豪赌,胜,则是荣华富贵;败,则一无所有。只好叹了口气换个话题,“我现在一门心思都是在云清身上,她在薛先生那儿倒是刻苦,但是薛先生一直对她都是淡淡的,若是能得薛先生的欣赏,对她前途也是好的。”
“薛女官是信王府的人,得她的欣赏又有何用?”沈云池不在意的一笑,将那杯已有些微凉的茶水灌进腹内,“她这些年游走于各种权贵人家,名为训导嬷嬷,实则还不是在观察众小姐的品性,好为信王做谋划么。那些想要嫁入信王府的人家自然是对她百般讨好,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可是人家名声还是在的。”王氏在儿子面前从不掩饰自己内心的焦灼,“偏偏她还对那个小蹄子那般在意,薛女官对那贱丫头竟超过了清儿和湉儿,不就是借了老夫人一阵风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母亲说的谁?”沈云池想了半天,不知道王氏在和谁怄气。
“还不是那个没人管的野丫头!算她命大几次都被她逃了过去,前阵子她的院子着火,反倒是因祸得福受了桂叶嬷嬷的青眼,住进了老夫人那儿去,三房那两个小的也跟她混的不错。我家湉儿还在她手上受了些委屈。老夫人盯我盯的紧,想做点手脚都不行,说起来真是一肚子气。”王氏想起沈云涟,又是一肚子火气不知道朝谁发出去。
沈云池仔细的想了想,终于想起了有那么个人,随即不屑的笑了笑:“横竖不过是个庶女,也值得母亲发这么大火气?就算是祖母护着她,可是能护多久,想要修理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女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说的简单。你可知你父亲为何会突然唤你回来。就是因为这个丫头干的好事!”王氏将当时那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后者的表情则是愈加阴鸷。
“我还当是父亲觉得我历练的够多了,可以回京参与政事了,原来竟是有这么一桩公案在此。”沈云池呵呵两声,“我现在既然回来了,账也就该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