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雪亲昵的蹭了蹭云涟的手。
“你怎么会在牧野临这儿?”云涟摸了摸照雪的脑袋,“等会我问问牧野临能不能带你走,现在估计他也忙着呢,我就这样带你走不太好,毕竟现在我不是你名正言顺的主人。”
照雪似是听懂了云涟的话,也不缠着云涟,就是非常依恋的看着她。
云涟勉强笑笑,突然就听见了周围有侍卫说话的声音,怕被人发现,连忙躲在了照雪的身后。两个侍卫一边飞快的收拾着东西,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件事,正巧让云涟也听见了七七八八。
“东面西面南面皆有重病压境,以东面人数为最,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在行宫固守,等秦家军来?可是秦镶才因为受伤回京,外公年迈,谁又有资格带领秦家军过来?”云涟根据他们说的话马上就猜出了上面的意思,可是就因为这样,也不免对秦镶开始担心了起来。
叛军明显就留了北面,传递消息的人也会万分小心会被截杀,能否将这边叛乱的消息传递到秦家军上,也是一个问题。云涟还未来得及躲过那几个侍卫的视线,就突然看见马棚里又进来了一个熟悉的人。
“诶,沈四小姐?”烈火看见云涟的那一刻也是十分惊讶,“你怎么会在这儿?”
云涟也是非常尴尬不知该如何解释。
“殿下现在在陛下的身边,小姐现在应该是见不到殿下的。”烈火只是哦了一声,然后顺其自然的解释着,“殿下叫我来收捡东西,说什么都可以丢掉就是这匹马得老老实实的带着。我还在犹豫怎么将这么明显的名马不让众人发现,现在倒是有了法子了。”
云涟依旧是尴尬的笑,照雪趁机又蹭了蹭云涟的手。rz90
“照雪脾气烈,秦少帅说它见大多数人都是爱答不理的,可是今天殿下亲自照顾它,它却开心的很。我一过来它又是防备的模样,我还在担心照雪会不听我的不肯乖乖和我走。”烈火的目光移到了云涟的身上,“照雪和小姐那么亲昵,我请小姐帮个忙,帮殿下把照雪带到行宫去?”
云涟震惊了:“你们殿下能同意?”
“其他人大抵是不同意的。”烈火缓缓回答道。其他人来,殿下应该是不同意的,但是来的人是沈小姐,估计……
“那我就牵它走了,你记得和你家殿下说一句。”云涟得到了烈火肯定的答案之后,毫不犹豫翻身上马。照雪也显得开心的很,为久别重逢的主人感到衷心的喜悦。
云涟暗暗感叹了下还是自己亲手养大的马骑起来舒服的多。岚柚紧紧的守在云欢的身边,看见云涟平安的回来终于还是松了一口气:“皇上传了令下来要全体人收拾好东西去行宫暂避,你的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直接走,跟着大部队,要死还能拉着一两个垫背的……诶,你的马怎么换了一匹?”
“没时间解释,我们该走了。”云涟冲着岚柚点了点头,“现在一切都混乱的很,总之一切都要小心。”
方黎率领着大队人马在前开道,将王公贵族众大臣包围在中间,后方的军队飞快的逼近,看大家都是一副狼狈不堪的疲惫样子。前方隐隐有着火光,方黎抬起右手,让队伍停了下来,然后飞快的坐了一个手势,众多精锐的兵将冲了上去,同那些身穿甲胄的敌军打了起来。
血腥味逐渐弥漫开来,道路的两旁也多了些残肢碎臂。在场的大多人都没有见过真正的战场,猛然的看见这么血肉模糊的场面,都忍不住的开始呕吐了出来,就连岚柚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很多稍微会些功夫的富家公子也不甘心躲在车马的护卫里,纷纷提了剑,自发的加入战斗的队伍中,虽然没有专业的将士那样骁勇,但总算也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云涟和岚柚都没有动手。岚柚明白这时应该保护好云涟和她在乎的人,这才是她此刻的任务,而不是一头脑热的冲上前去。云涟紧紧的握着那把桐木弓,眼神深邃的看向皇上的位置。
那群叛军虽然来势汹汹,但是都是臣子级别的人,能将一团散沙般的这些将领融合在一起,不难看出他们后面还有个主使者,而这个主使者必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名义才好造反。这个主使者是谁目前还没有人知道,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就在皇上的身边。
这个主使者会怀疑牧野临,会防备皇上身边的每一个人,会警惕大臣中每一个能拿剑有力的男子,但是他却不会注意到那些柔柔弱弱的女人。这就是机会,所以云涟不能动,不会动也不敢动。
方黎也脸色也不好看,这里就一条路,还是临时冲上去的,后面还有追兵,只能硬着头皮硬拼,就算是抢到了行宫,手下人马也会折损不少。晋王看着方黎的模样,不知是喜是忧。
方黎的这般模样倒是毫不犹豫能获取皇上的信任,但是他也未免也太拼了些吧,难不成是在故意消耗禁军的兵马?晋王更加是喜上眉梢,对这一万兵马损失的肉疼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
欧阳庆看着情势不对,来的人皆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领兵的人又是赫赫有名的方黎,在气势上自己这方就受了不小的打击,再加上晋王明里暗里的暗示配合方黎,攻击力越发的弱了下来。到最后竟然是慢慢后退,试图绕过众大臣的队伍和其他两路兵马齐聚。
方黎没有下令去追,这里顾忌太多,就是追上去也阻止不了其他三军围上来的攻势。所以果断的选择了先入行宫,让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臣女眷老老实实的待在里面,自己则是带着儿郎们守在宫门处,尽量给里面的人拖延一些时间。
行宫的大殿极大,让所有的大臣和女眷都集中在了一起,宫宇中似乎还有些刚才走水而起的焦黑的痕迹,但是已经没有人去注意这些事情,屋顶也已经塌了大半,在远处甚至能看见里面的所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