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外人在,有些话我就直说了。”秦镶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牧野临说道,“我会受伤,明显是有人预谋的。”
云涟和牧野临对此没有一点异议:“而且他们原本的目标也不是婧公主,一直都是你。并且是因为婧公主,你的下场倒是比他们原本设定的好得多。”
秦镶艰难的点了点头。自己若是一直骑着赤卢,那赤卢狂暴的时间肯定与现在不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一定是发生在林子深处,不论是自己从马上摔下,还是暗中飞来的冷箭,后果都会比现在严重的多。
“是啊,我侥幸保下了这条命,倒是阴差阳错。”秦镶调整了下自己的思绪,继续说道,“虽然我没死,但是我这个模样也干不了什么事情,所以我有些事情需要你们帮忙。”
“你尽管说,我们能控制的就按你说的来。”牧野临答应的爽快。牧野临此人最为重诺,秦镶听见了牧野临答应他的话,呼吸也都平稳了些。
不过还未等到秦镶交代些什么话,烈火就急急的掀起了帐子:“殿下,陛下带着方大统领过来了,随后就到。”说罢又重新将帘子放了下来,守在了外面。
秦镶自然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
“我回避一下。”云涟原本想留在帐子里听听方黎究竟想做些什么,但是权衡之后还是觉得此时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上次济慈寺的事方黎本就对自己起了些疑心,这次若是再引起他的注意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牧野临点了点头,就看着云涟飞快的掀开帘子跑了出去。难怪父皇之前叫自己先来问清事实,一方面是给足了秦家的面子;而另一方面,则是他在等方黎一起过来。
没过一会儿,帐子里就多出了一个明黄的身影。
秦镶挣扎着要起来行礼,被皇上给按了回去:“秦爱卿有伤在身,不必多礼,老老实实躺着养伤。”
“臣遵旨。”秦镶虚弱的躺好,看着皇上,语气坚决的说道,“皇上,臣总觉得这件事不止是谋害微臣这么简单,还请陛下彻查,看清那歹人的最终目的才是。”
本次护卫由秦镶和方黎带队,一人带了一支人马来,这个节骨眼秦镶出事,战力将大打折扣,若是有心人想要利用这件事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那可就危险了。
“这件事朕听他们说过了。秦爱卿放心,朕一定会彻查清楚,给爱卿一个交代。”皇上拍了拍秦镶的肩,义正言辞的表达了他作为一个皇帝对这件事的态度。
方黎走上前来,仔细的查看了下秦镶的伤势,然后颇为惋惜的也是同秦镶寒暄了两句:“秦兄竟然被伤成这样,那歹人真是恶毒!”方黎本来就同秦镶一同打仗这些年,生死之交的好友,险些又成了他妹夫,自然要比其他人亲厚的些。
只不过后来沈云夏去世,他也从秦家军调进了禁军成为禁军统领,他们之间的关系才慢慢疏远了些。
“这伤看上去严重的很,这猎场距京城甚远,也不知道能否有足够的药物妥善治疗。”方黎皱了皱眉,“你这腿若是留下什么后遗症,确实是临初一大憾事。”
牧野临只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方黎和秦镶是好友不错。关心他的伤势自然也是无可厚非,可是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狩猎常有意外发生,所以每年都会备好足够的药物以供不时之需。虽说治疗休养确实不如京城方便,但是救急还是没有问题的。”牧野临突然有种奇异的直觉觉得方黎此时不是因为兄弟情深才会说出这番话,肯定还有什么别的意图。
“以前在战场上我又不是没有受过比这还重的伤。当时我都快死了还不是给那群大夫给吊了回来,我爷爷都快哭了。现在不过是断了一条腿,又不是好不了了,你们这么为难做什么?”秦镶在床上突然露出一个笑容,对着方黎和牧野临挤了出来。
皇上皱了皱眉,想了一想,还是说道:“这里又不是那缺医少药的战场,也不缺你一个。朕派人送你回京城好好养伤,这样朕也放心的些。”无论是在治伤还是在饮食上,繁华的京城都会比这猎场这等荒郊野岭的地方要好的多,这么听起来倒还真是对秦镶好的模样。
皇上的话一般是不容反驳,既然皇上都开了口,秦镶也只能收起笑容,恭恭敬敬的答了一句:“臣遵旨。”
“你带来的人马就先交由方黎照管吧。”皇上思忖了一会,又接着开口道。此话一出,整个帐子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倒还是方黎最先反应了过来,单膝跪在地上,果断拒绝道:“皇上明察,方黎已脱离秦家军军籍,此时接手秦家军大有不妥。”
皇上不耐烦的听着这些话,大手一挥:“有何不妥的,你离开秦家军也不过短短数月,难不成军里的将士们都不认得你了不成?秦镶回京养伤,秦家军由你接手再好不过。方黎本就是在负责狩猎的安全,合并在一起也方便的很。秦镶你的意见呢?”rz90
秦镶看了一眼跪在皇上面前的方黎,开口说道:“秦家军本就是陛下的军队,自然是任凭陛下做主。”
牧野临在一旁一言不发,皇上特地带方黎来难不成就是为了接手秦镶手下的那些人马?秦家军远不止这些人,秦镶现在又受了伤,至少几个月不能回军营,谁知道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事。
“方黎你就不要推诿了。朕也在这狩猎场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皇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其他的事情,等狩猎结束以后回京再谈。”
方黎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点了点头:“臣遵旨。”说罢还歉意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秦镶。不过秦镶倒是一副坦然的模样,看上去倒是对方黎极为信任。
“对了还有一事。”皇上听见方黎答应了以后才满意的笑了笑,目光重新看向秦镶,倒是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秦镶,刚才发生的事朕也知道的差不多了,现在朕就想问问你,对朕的女儿究竟是个怎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