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一切有为法
甜腻的草莓味瞬间蔓延,微微苦涩的口腔被甜腻和柔软全部侵占。
花语感觉到余靳淮把药咽下去了,这才舔了舔他的舌尖,站回了原地。
余靳淮眼神复杂,眼尾有一抹血色,狠狠地扣住了花语的肩膀:“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呀,高兴嘛。”花语用两根手指在自己的唇上贴了贴,笑盈盈的说:“你反应这么大干嘛?不就亲了下?”
不、就、亲、了、下!
余靳淮心中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道:“你……经常这样?!”
花语想了想,故意气他,“唔,算是吧?亲一下怎么了,别这么在意。”
“你……”余靳淮想说什么,但是突然卡住了。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说到底,这个女人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管她放荡不放荡!
但是心里那股子邪火就是压不下去。
余靳淮勉强忍住自己把花语摁到床上打一顿的冲动,松开了她,道:“我不管你对别人什么样,别拿这套来对付我……没用。”
花语知道他多半是知道颁奖典礼上的事了,突然用手戳了戳他的背脊,“喂,余靳淮,你觉不觉得奇怪?”
余靳淮被她这个小动作搞得心烦意乱,没注意她的称呼,“什么?”
“就是……”花语道:“我在颁奖礼上纠缠你了呀,但是……你怎么不记得我呢?”
余靳淮微微抿唇,“跟你有什么关系?”
其实这件事他早就有怀疑了,想来想去,只能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应该告诉花语。
花语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小声说:“随便说说,你这么在意干嘛呀……”
“我没有在意。”余靳淮冷冷道,一指门,“出去。”
花语:“我不,我不想回宿舍睡觉,就想在你这儿睡。”
“……”余靳淮说:“别得寸进尺。”
花语:“我还进丈呢。”说着她就把拖鞋一踢,整个人都趴在了余靳淮的床上,哼哼唧唧的说:“我就要躺你床上,哼。”
余靳淮:“……”
他看着床上少女从裙摆底下露出来的白嫩嫩的腿,和伸成了一个“一”字形的胳膊,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到床前,直接伸手拎住了她的后脖颈子,花语呜呜哇哇道:“你再赶我我就闹了!说你始乱终弃!说你朝三暮四!”
“起来。”余靳淮抿紧了唇,锋利的下颌绷的更紧,“你要是不起来也可以,我直接连人带床扔出去。”
花语睁着大眼睛,不动。
余靳淮:“花语!”
花语无辜的应了一声:“昂,在呢。”
“……”二十多年,就没遇到过这么难搞的小妖精。
骂吧,下不了口,他也不擅长,打……却似乎舍不得。
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花语往床里面缩了缩,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来啊,睡觉啦,已经十二点了。”
余靳淮道:“你要是不回你宿舍,我会直接让学校开除你。”
花语毫无诚意:“唉,我好怕怕哦。”
“你不信?”
花语特别诚恳的点头:“信啊,特别信,所以你快点去找校长吧,快点让学校开除我。”
她说着说着忽然坐起来,白生生的脸上还带着笑容,散漫的看着他:“你要是敢的话,你这辈子都看不见我了。”
余靳淮的心脏狠狠一疼,下意识道:“我吓唬你的,你……”
花语嫣然一笑:“我也是吓唬你的,放心,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宝贝儿来。睡觉kick了。”
她爬起来抱住余靳淮的腰,把他按在了床上,自己抱着他的胳膊,昏昏欲睡:“好啦……好啦,我真的困了,明天早上我要是起不来的话肯定是你的错……”
余靳淮浑身僵硬,想要把她推开,但是手臂上所感觉到的温软实在是过于美好,几乎要人沉溺。
他在窗上躺了几分钟,忽然想起一个画面来。
似乎,从前,也有个人这样温柔的抱着他,安心的入眠。
那个人……不是顾别枝。
余靳淮忽然睁开眼睛,他觉得自己心头有什么蠢蠢欲动,但是偏偏想不起来,让他头痛欲裂。
这时候,花语翻了个身,半张脸都贴在了余靳淮的胸口。
她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忽然一把抓住了余靳淮的手指,小声呓语道:“……不……不要……”
然后,她浑身都开始发起抖来。余靳淮这才察觉到不对,伸手想要推醒她,触手却满是温热的液体,那一刻,余靳淮觉得,自己的心也在被火炙烤。
……
花语在梦中。
她看到了上辈子,她死后的事情。
那一把火葬送了一代影后,也尘封了许多见不得光的秘密。
媒体们争相报道,编出了各种各样的,聊斋志异一样的故事,让“花语的死亡”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花语梦见自己站在被烧成了废墟的婚房旁边,这里已经没有了过去的精雕玉琢,而是满目的残垣断壁和灰烬。
这时候,天空忽然飘起了雨,花语伸手接了一手的雨水,心想,看,老天爷还是可怜我的。
她自嘲的笑了笑,清楚明白的知道这是梦境,也不知道为什么竟会梦见这个,转身便想离开。
忽然,不远处出现了几把黑色的大伞。
她看见已经是娱乐圈超一线明星的莫渊寒撑着伞,神情紧张的带着人往废墟走。
而被他小心对待的,却是余靳淮。
那就是第一世花语看见他的样子,冰冷冷的,带着几分病态的不近人情。
余桑给他撑着伞,他脸色淡漠的向前走。花语突然就笑了一下。
莫渊寒停在了废墟面前,低声道:“小舅舅……就是这里。”
余靳淮抬起眼帘,平静的看着,良久,嗓音淡淡:“她人呢?”
莫渊寒斟酌了一会儿,“……没找到,火势太大了,就连骨灰都没有找到,我是想给她立一个衣冠冢……”
“她是你的未婚妻子。”余靳淮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