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不伤心哦,我在这里
很快,她就跟众人打成一片,让大胖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穿着开裆裤追小女孩儿结果被人家长赏了一大嘴巴子这种事都吐出来了,大胖还很怀念,摸着向昭的手回忆:“那小姑娘是真漂亮……水灵灵的哟……”
五大三粗整个一非洲偷渡的向昭难过的说:“大胖你别摸我啊,摸出反应你负责吗。”
大胖勃然大怒:“我呸,你被男人摸都能有反应?!”
花语惊愕的看向向昭。
向昭:“……”
一群人喝了一轮酒,算是认了个脸,余靳淮只让花语喝了两杯,剩下的全是他自己喝了的,让服务生给花语上了果汁,陶柯说:“我早就说过了,二哥是顾家的好男人,你瞧瞧,多疼我们小嫂子。”
花语有点不好意思,余靳淮却平静的道:“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又何谈保家卫国。”
这里的十来个人,除了陶柯离经叛道,刷的全部都是被自家的父母早早踢进部队的,余靳淮的话不知道是哪里触到了他们的泪点,一个个汉子都踌躇满志的开始拼酒,什么“为了国家”“为了老婆”“为了还没出生的哟儿子”“为了嫂子”“为了大胖一个月没洗的臭袜子”干杯,大胖在边上滋哇儿乱叫自己没有一个月不洗袜子,但是没人理他。
余靳淮惯常的不参与,也没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找他拼酒,只是此时此刻,他坐在这里,终于没有了曾经的那种与世隔绝,仿佛这个世界的所有喧嚣都与他无关的淡漠。
他的眼睛里有微微动容的神色,他的表情是平和的,他也融入在这个热闹的红尘之中。
花语端着果汁从一群人中钻回来,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他们太能喝了,我喝果汁喝的我肚子都撑了……”
余靳淮就放下手中的一杯白兰地,伸手给她缓慢轻柔的揉肚子,道:“他们刚出生,学会吃奶就学会喝酒了,都是一群酒鬼,你喝不过他们,别去凑热闹。”
花语的眼睛却亮晶晶的:“多有意思啊,要不是我撑到了,我能把他们都喝趴下!”
余靳淮似笑非笑:“用你的柳橙汁把他们的威士忌喝趴下?真能干。”
花语才不在意这个:“反正最后站着的人就是赢家,你看,你看,大胖不行了,1……2……3,啪,倒了。”
大胖倒在了沙发上,向昭一不小心踩了他一脚,整个人也趴下了,这一脚把大胖踩醒了,迷迷糊糊的说了句什么,然后一眼看见高贵冷艳的余靳淮,就跟被鬼迷了魂似的,在地毯上爬了一段,停在了茶几对面,开始涕泪横流。
整个包厢的人都被这胖子搞蒙了,你说这好好的喝着酒呢,怎么突然就哭上丧了呢?
余靳淮低眸,“杨锵,你干什么?”
大胖说:“二哥……二哥你为啥突然就……就退了呢……”
此言一出,还有点清醒的陶柯赶紧就想拦着这死胖子,但是死胖子已经委屈巴巴的开口了:“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回来……一直都在,可是我都是中校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问我老头子,为什么你没声息的退了,我老头说是因为你自己不想干了……可是二哥,我们那时候不是说好了,要一起保家卫国的吗?!”大胖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想要说话,那样子难看的很,但是奇异的却让人有种共鸣感。
没多久,包厢里又响起了几声低低的抽泣,一群不小的小孩子,哭的稀里糊涂。
清醒着的陶柯也觉得鼻子酸楚的厉害,他心里一边骂胖子没眼力见,一边眼泪却噼里啪啦的掉。
一起长大,一起打过架的兄弟,太清楚余靳淮的那些话,不是什么少年意气,而是子承父志,他是真的想要用性命去守护这个国家。
他的哥哥、父亲、爷爷、祖父……全部为国捐躯,他的心里能不恨吗?会没有执念吗?为什么要在人生中最风光的时候退下来?明明已经是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
余靳淮的侧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唯有嘴唇轻轻的抿起来,仿佛是一个要笑的样子,却冷漠的让人心寒。
花语侧眸,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余靳淮没有动作,眸子低垂,寡淡的道:“年轻的时候,考虑的东西太少。”
他看着眼前这群在外面呼风唤雨,却在这儿,在他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太子党,说:“你拼却性命去努力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在背后给了你一刀。”
“那时候的痛苦,我希望你们一辈子都不要体会到。”
外界都传言,余二爷冷酷无情,雷霆手段。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也曾满腔热血参军报国,他也曾与这些人是生死之交。后来他沉默隐退,与太子党的交集断了,就让人觉得他们已经没交情了。
可是人,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东西,有时候,一点点微不可道的利益就能让他们做墙头蝇草,有时候,重逾千城的珍财万贯。他们却心若磐石。
一包厢的人哭的跟吊丧现场似的,花语也感受到了那种悲壮的气氛。
余靳淮曾经参军,她是知道的,后来退下来,似乎是说身体不太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总有一天会明白。
花语垂眸抓住了余靳淮的手,吸了吸鼻子,一抬头,眸子却璀璨如星:“不伤心哦。我在这里。”
……
陶柯难得做了个长长的、久远的梦。
那时候因为他不进军队,非要下海经商,被他老子给打了个半死,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整天嘤嘤嘤的假哭,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疼。
大胖就搭个椅子在边上,抱着薯片,一身白嫩嫩的肉都晒成了黢黑色,心有余悸的说:“幸好你小子有先见之明没去,你知道我们的教官是谁吗?”
“谁啊。”陶柯满不在乎的问。
“余靳淮!”大胖小声说,“余二哥!”
“二哥?!”陶柯懵逼了,“他不也跟我们一个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