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壶一怔,这小子还有种!他大声说:“好!将军有种,本大都督就成全你,大宁牛坦克,对准那座楼,给我射!”
几十辆牛坦克立即把箭筒调整对准那座三层木楼一起发射,长箭纷纷飞向那楼上,一会儿便把那楼钉成了一个大刺猬。
那个禁军将军躲得快,捡得一命,其他躲得慢的士兵瞬间倒下一大群。
“李元乾投降!”古壶大声喊道。
“李元乾——投降!李元乾——投降!……”所有大宁士兵齐声高喊,长戈兵边喊边把长戈在地上整齐地拄着,喊声和拄戈声一下子淹没了皇宫。
在整天的喊声中,皇宫围墙上那些露出半个身子的弓箭手不见了,皇宫大门缓缓打开。
李元乾带着十几位大臣和一众嫔妃走出大门来,他们后面是放下武器的禁军。
石诚一挥手,大宁士兵立即跑步涌进了皇宫。
“天长皇帝李元乾,向大宁大都督古壶投降!”李元乾高声说着,对着古壶长长地作了一揖,然后直起身打量着古壶。
古壶也打量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宁宿敌,不过尔尔,他冷冷一笑。
古壶大声说:“大宁国大都督古壶,接受天长皇帝李元乾投降。本大都督正告李元乾,你的天长国,已经不复存在,所有土地和人民,从此皆属于大宁国,李元乾是否明白?”
“不明白!”李元乾吼道,同时向前走了两步,指着古壶大声说,“朕不明白,你古壶,不过一个小小的贱奴,为何就搅得天下大乱,还灭了我天长国,朕想不通,朕不明白!”
“不明白!”李元乾狂吼着,突然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脖子上猛地一划,一头栽倒在地,鲜血流出,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古壶和石诚进入天长皇宫大殿,在天长大殿龙案上,古壶亲手写了全部占领天长,天长皇帝李元乾自尽的捷报,派人立即飞马送回大宁报告皇上。
这一夜,晴空无风,月朗星稀,大殿里灯火通明,军司马们正在统计各项战争数据。
古壶、石诚和侯戈,三人坐在大殿门口的台阶上,古壶和石诚坐得近一些,侯戈离他们远一些。
“石兄。”古壶侧头看着石诚,“现在天长已经被并入我大宁,地方各州郡县的政务,自有跟在大军后面前来的官吏接手。如此大一块地盘的驻守和防务,还得靠你这西北大将军的几十万人马,这你可要多费心了。”
“战争洗礼过的土地,需要修养生息,我们需要的,不是占领,而是让这块土地上的百姓也过上安宁幸福的日子。”
石诚抓住古壶的胳膊:“明白,这里就交给我了,你放心吧,我知道,还有安元和正洋两国需要你去搞定,你打算如何搞定他们两个?”
古壶:“我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就以现在天长的下场,吓也要把这两个小国吓住,我想,最迟在明年,就能把他们搞定。”
“搞定以后呢?天下一统以后呢?你还打算干什么?”石诚追问道。
古壶一愣,看着石诚:“石兄觉得呢?那以后我该做什么?”
石诚四下看了看,把嘴凑到古壶耳边,小声说了两个字:“皇帝。”
古壶一惊,惊得差点就要站起来,却被石诚一把拉住,他一手压住石诚的肩膀说:“石兄,什么话都可以说,可这种玩笑不能开。”
石诚笑了:“还指挥千军万马的大都督呢,两个字就把你吓成这样,好,我不说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以后打算做什么,我石诚都跟定了你。”
“别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如果你做祸国殃民之事,我可是要随时取你头的哦,我要跟着你,看着你。”
古壶也笑了:“那一天,你怕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好笑。”侯戈凑过来说。
古壶笑道:“我们在说,我们三个比一比,谁家生的孩子最多。”
侯戈笑说:“这个,我们俩恐怕比不过大都督你。”
“哈哈哈——”三人大笑。
这一夜,古壶和侯戈,就睡在李元乾的寝宫里,古壶睡皇上的大床,侯戈又搬了一张床进来。
他要一直守在古壶身边,虽然这寝宫外有卫兵通宵把守,可侯戈还是说怕有天长的刺客,要跟古壶住同一屋他才能放心。
看着这宽大奢豪的卧室,侯戈激动地在屋里连翻了十多个筋斗才停下来。
侯戈四下指指说:“古哥,这么大一个卧室,皇上一个人睡得过来吗?要是我,两根树枝就够了,就因为他是皇上就得在这么大的地方睡觉吗?”
古壶笑了:“是啊,这是为什么呢??我也不明白啊!以后你多读点书,自己去找答案吧。”
这一夜,古壶本以为累了一天会很好睡的,却不料睡得很不好,一整夜都在做着乱七八糟的梦。
在梦中,他一会儿还在卢家庄干活,一会儿又跟王羲之一起写字,一会儿在水里游,一会儿在天上飞,一会儿在这个世界,一会儿又到了另一个世界。
……
一个月后,带着一万兵马的古壶,搬师回朝回到了宁都。
皇上带着全体大臣,出城五里,在特意修建的“凯旋亭”迎接古壶及大军代表,同时,还有自发前来迎接的百姓,从这凯旋亭就一直沿路排到宁都城门。
远远地看见皇上及群臣,古壶就下马大步走过去。
还相隔百十步远,就见皇上亲自迎上前来,身着沉重威武的大都督服的古壶忙急步上前,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到额头,大声说:“大都督古壶征讨天长国大胜,搬师回朝,特向皇上复命!”
“大都督请平身!”皇上声音有些颤抖。
古壶站起身来,皇上近前来,从身旁侍女端着的盘里端起一杯酒,双手捧古壶:“大都督为国征战,大胜而归,朕敬你!”
古壶看见皇上双手微颤,两眼闪着泪光。
他恭敬地双手接过酒,大声说:“皇上遵行天道,英明治国,方有我大宁今日之大捷,臣敬皇上!”
“哈哈哈——”皇上大笑,端起盘上另一杯酒,两人举杯互敬,一起饮尽杯中酒。
古壶放下酒杯,发现皇上后面十多步外有一面巨大的黄色布幔正在缓缓向这边移动。
“皇上,这——?”他奇怪地指指仍在移动中的布幔。
皇上微微一笑,没说话,只侧过身让到一旁。
古壶正疑惑时,那面布幔突然被收起,原来后面藏着一群男女老少,全都双手捧着酒杯,站在最前面的,竟是自己的小妹古莉。
“大都督!”小妹激动地叫着,捧着酒杯上前来,“大都督凯旋,民女古莉代表大宁百姓,敬大都督和将士们。”
古壶接过酒杯,对着古莉身后的百姓大声说:“谢谢父老乡亲们,大宁富强了,从此以后不再受欺负了,百姓能过上安宁日子了。”
“哦——敬将士们!”这群百姓捧着酒杯奔向古壶身后的一排将士代表。
在百姓夹道欢呼声中,一万将士迈着整齐的步伐从凯旋亭旁走过,接受皇上和大都督的检阅。
将士们走过后,古壶坐上专门为他准备的驷马华车,跟在皇上的车后,向城内缓缓驶去,沿途的百姓无不欢呼雀跃。
这天晚上,古壶和朝中所有大臣一起,参加了皇上在皇宫大殿举行的“凯旋宴会”。
皇上再次大大地褒扬古壶一番,当众宣旨,奖赏古壶宁都城内有数十间房间和大花园的大宅华屋一座,钱十万贯,锦帛千匹,其他将士,依据战功,全都有不同的封赏。
古壶当众跪谢皇上赏赐,谢恩后,古壶走到皇上面前,深深一拜,大声说:“皇上,臣有一个请求,请皇上一定要恩准。”
大殿上一下鸦雀无声,包括王羲之在内的所有人都看着他,所有人都在想,这个古壶,取得的攻名利禄都达到了大宁之巅峰,还想要什么?
王羲之也觉得奇怪,这个贤弟,又要有什么惊人之举了?
皇上微微一笑,大声说:“大都督乃我大宁的奇功之臣,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只要朕能办到的,一定为你办到。”
“谢皇上!”古壶大声说。
“托皇上洪福,我现在有吃有穿有钱用,我想把皇上刚刚赏赐的大宅子捐献出来给太学开办书院,把赏赐给臣的所有钱和锦帛捐献给宁都城的数家寺院,用于救济困苦孤独,请皇上恩准。”
皇上大声说:“好!大都督不但有大才,而且有大仁大义,朕准了!”
“好!好!——”群臣高呼。
皇上举着酒樽大声说:“大宁大胜,诸位爱卿不必拘礼,今夜不醉不归!”
皇上金口一开,众臣全放开来,欢笑声盈满大殿。
大臣们纷纷来向古壶恭喜敬酒,古壶说要全干就醉死了,能不能只“意思意思一下?”敬酒之人说言之有理,都同意了。
于是他来者不拒,都“意思”了一下,就这样,虽然来之前就吃了一些解酒之药,就这样还是渴了个半醉。
古壶应酬完众臣,最后移坐到王羲之身边。
王羲之笑说:“贤弟真是洒脱,皇上的巨额赏赐,一转手就全捐出去了,你就一点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