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劲风带着无尽杀气袭卷而来,月天德心下一凝,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去,可是,他的速度再快,又怎么能够快得过杀手呢?
杀手的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泛起冰冷的锋芒,在月天德的手臂上划了一剑。
登时,月天德痛得惊呼出声,当然,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理伤口,现下,唯一的事情就是跑。
只可惜,刚一转身,一柄剑便疾速飞来。
他下意识地躲开,也幸在他的反应够快,一柄剑直接擦过他的脖子过去。
再道伤口,鲜血涌现,血腥味顿时弥漫 开来。
他捂着伤口,根本就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剑又飞了过来。
他心下紧张到极点,一时竟忘了要如何去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飞来。
眼中那泛着冰冷锋芒的剑距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心就越来越揪紧。
惊恐,无法言喻。
他想跑,可脚下就像是灌了铅般,根本挪不动半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当他绝望地闭上眼那一刻,他又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他只感觉耳边有什么东西飞过,然后,甚至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见一抹熟悉的剑横在身前,挡住了那致命一击,尔后,他见着对他下手之人被一脚踢飞。
再然后,他看到夜墨琛挡在自己身前,缓缓转身。
“王爷……”他震惊不已,万没有想到夜墨琛会去而复返,更没有想到,他会救他一命。
“你可还真是惹人恨啊,居然在本王的门口,也有人对你下杀手。”讥讽一番,他才道:“你不必谢本王,要谢,便谢如霜吧,若非她开口,本王也是不可能会出手救你的。”
他也不怕什么,更不怕自己的屋前沾染上血腥之气。
“如霜……”月天德抬眸看向月如霜,眼里陡然又升起一种希望来,只不过,他才刚开口,便被打断了。
“你不必谢本邪医,本邪医可不需你的感谢,本邪医让墨琛出手,不过是不想让你死在其他人的手里罢了,你的命,只有本邪医才可以取。”月如霜扫他一眼,转身回屋:“你好自为之吧,想要活着,最好不要总在本邪医的跟前晃悠,本邪医度量小得很。”
言下之意,你若是敢再来,她便极有可能会大开杀戒。
月天德的脸色难看至极,却又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站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站不住了,转身就走。
不过,才走了没多远,厉王府的门便被打开,萧山在后面唤住他:“丞相大人且慢,王爷有要事相问,还请移步王府。”
听来客套的话却是充满了不容拒绝,萧山的声音带自带着一股冷意。
他向来不喜这位丞相大人,故而,要想他以什么好脸相迎,实在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王爷找老夫?”为何方才没有言明?他心有疑惑,却没有问出来,当然,他并非不问,而是没有问出来的机会。
“丞相大人,厉王的脾性算不得多好,你呢,最好还是快些的好,否则,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你。”萧山面无表情地提醒。
浑身猛地一怔,月天德也不敢再有任何言语,抬脚跟了上去。
入了王府,萧山带着他走的是一条小道,他心有讶异,萧山已然开口了:“王爷说了,如你这般的人,不配走大道,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不能让你去恶心到王妃和小王爷了。”
心下顿时明了,月天德脸色越发难看,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顿了一下,他才问:“萧将军,不知道王爷找本相,所谓何事?”
“一会儿见着王爷,不就一切清晰明了了?再问那么多废话有何意义?你还不如去想想如何讨好王爷来得好。”萧山道。
月天德顿时沉默起来。
王府的风忽然有些冷了起来,微风吹,花儿摇,沁人肺腑的馨香随风扑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仿若三月清泉缓缓流过。
很快,他们就到了夜墨琛的主院。
练武场,夜墨琛 正在那里练剑,一招一式,凌厉带风,劲道十足,令人完全不敢忽视,他一个抬眸,更带有一种十足的霸道。
几乎是下意识地,月天德的身子抖了一抖,恰 在这时,夜墨琛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
他吓得身子一软,直接跌倒在地,剑擦着他的头顶而过,削落他一缕发丝,令其整个人都吓傻了。
“相爷就这么点胆量,也敢踏入本王这厉王府,还真是……”话到最后,夜墨琛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其意已经非常的明显了。
月天德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可是,再难看又如何?
“不服气?站起来打本王啊!”夜墨琛越过他,将剑拣起来,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回了屋。
“还不跟上?”萧山提醒了一下,也越过他走了。
厅中,夜墨琛坐在主位,月天德坐于下首,门关着,就他们两个人。
佩剑放在夜墨琛的身边,位置在他伸手可及之处,他却不动声色地喝着茶。
屋子飘着茶的清香,月天德却是一阵心慌,不停地猜测夜墨琛唤他来此的目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究还是没有能忍下去,道:“不知道王爷唤微臣来,是有何事?”
“事情嘛!自然是有的。”夜墨琛这才放下茶杯,探究地看着月天德。
月天德现在微显福态,表面看起来一脸惊恐,但是,其眼中却透着一股子的精明。
也是,能够坐上丞相之位,若然没有两把刷子,也是万不可能的。
他看着夜墨琛,似乎也是在思索着夜墨琛唤他进来的可能目的。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哪怕是到了中年,依然精晰,想来,年轻时候也是一名美男子,只不过……
“丞相大人,如霜真是你的女儿?可本王怎么看着并不是那么像呢?”夜墨琛轻叩桌面,意味不明地问。
月天德心下猛地一紧,止不住地猜测:难道王爷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