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其言,月梓辰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他仔细一听,果然,外面响起了爆炸声,惊天动地,哪怕隔了有一段距离,他仍然可以感觉到地面在晃动。
“你是不是知道外面要爆炸,所以才把我留下?”
“你想太多了。”南宫婉扫了月梓辰一眼,道:“等爆炸结束,我就会亲手把你送出去了。”
月梓辰一脸复杂地看着南宫婉,心下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南宫婉拉着月梓辰去看外面的情况,他们除了看到滚滚浓烟,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发生爆炸的地方是登基台。
月梓辰的脸色有些苍白,他记得父皇和母后已经过去了。
这样剧烈的爆炸,父皇和母后,还能在吗?
这样的情况,本是南宫炎计划之中的,他就是要看着夜墨琛被炸成渣,可是,真的发生这样一幕,为什么他会感觉到有些 不太对劲呢?
爆炸声没错,飞溅的沙石尘土也没有错,有惨叫声也没错,有血腥味也没错,浓烟滚滚,这是爆炸之后的正常现象,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什么失控了呢?
这是他的错觉吗?还是说中途出了什么问题?
南宫炎仔细地想了想,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更没有哪里有问题,于是,想来想去,他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之前的斗篷男本来就在南宫炎的计划之中,对方的死活,他从来就不会关心,他现只想等着爆炸结束,就前去看看情况。
为了以防万一,他做了两三手的准备,他在自己身上绑满了炸药,以防出现意外,夜墨琛和月如霜还活着的情况下跟他们谈判。
当然,南宫炎手中唯一的真正的王牌筹码就是月梓辰。
待到浓烟散去,南宫炎能够看到的便是一地碎渣,混合着鲜血和尘土落在地面,鼻尖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直令人作呕,不过,在南宫炎的眼中,却只有浓浓的兴奋。
他在地面上不停地找着,终于,他看到了那抹明黄,他一直想要见到的颜 色,并不大块的明黄色皇袍上面沾满了血迹和肉沫。
换了谁都会觉得触目惊心,可南宫炎却兴奋得哈哈大笑,他近乎癫狂地说:“夜墨琛,你终于死了,你跟我斗?不自量力,哈哈哈……”
看到这一幕,月梓辰目赤欲裂,整颗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扎了一下。
不可能的,父皇和母后不会死的,他明明已经将消息都传给了他们,他们如果看到消息,不可能会来找死。
难道说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消息吗?
如此想着,月梓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南宫婉能够感觉到月梓辰剧烈的颤抖,可以理解他现在的内心痛苦,可是,她却无法做更多的事情。
只有将月梓辰带着,她才能够顺利地走到自己父亲的身边,也只有那相提并论,她才有机会。
她现在,没有选择了。
想到不久前的那一场会面与谈论,南宫婉闭上眼睛,所有的伤痛都掩藏起来,待她再睁眼,已经是一片坚决。
是她主动联系的月如霜,她不知道月如霜和夜墨琛的所有计划,却将南宫炎的计划和自己的打算都交待了个清楚。
她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但是,她就是这样做了。
她保住月梓辰的性命,唯一的要求就是南宫 炎交给她来处置。
她可以直接看着南宫炎去死的,但终究还是没有狠得下那个心。
南宫炎是她的父亲,哪怕她对其没有好感,但娘亲死前的话,还是让她动容了。
娘亲曾握着她的手,对她说:“婉婉,永远 都不要怨恨你的父亲,他也不容易,我有今天,完全是我自己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哪怕到了现在,她依旧是不懂娘亲的心思,但是,她可以很平静地说,不在乎了。
毕竟,对一个将死之人而言,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南宫婉拉着月梓辰走向南宫炎,她很想告诉对方一句:“你的父母都还好好地活着。”可是,话到嘴边,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想:夜墨琛和月如霜应该就在暗处看着吧?
她猜测得确实不错,夜墨琛和月如霜就躲在暗处,而且,他们现在的位置可以看清楚外面的一切情况。
经历过一场大爆炸的皇城,看起来很是狼狈,而站在大街上的南宫炎格外引人注目。
而他们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都落到了南宫婉削瘦的身影上。
“她真的是南宫炎的女儿吗?他那样的人,怎么能生出这么好的女儿来?”夜墨琛简直不敢相信。
他很清楚月如霜和南宫婉的谈话,也知道他们的约定。
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到南宫婉,在他看来,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冷漠,却不乏热情的女孩,她长得很漂亮,漂亮到令人移不开视线。
哪怕隔得比较远,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可以猜测得出来,南宫婉的表情一定非常的难受。
月如霜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有你这样的疑惑,甚至,我还怀疑过她是否真的南宫炎的女儿,但是,事实很明确地告诉我,她还真就是南宫炎的女儿。”
“她中毒了?”夜墨琛问。
这段时间,他的如霜可是一直都在研究呢。
“恩。”月如霜道:“她跟我说了,她中的那种毒是凌驾于十绝毒之上的一种绝毒,哪怕她的身体特殊,也依然承受不了那种药性。毒药天下只一颗,而解药也只有一颗,那一颗解药在南宫炎的身上。她并不想要解药了,但是,我还是想要争取一下,如果可以拿到解药,她就可以活下去了,而她活着的话,我想,梓辰会好受一些吧。”
“她不是说了要带南宫炎走?”夜墨琛道:“她应该会自己去要解药吧?”
“你可真是低估了南宫炎了,解药绝对不会在他身上,至于会在什么地方,谁知道呢?”月如霜道:“南宫婉不可能从南宫炎的中得到解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