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荷为了掩人耳目,先回府换了一套紫香的丫鬟服,直接骑着追月进了宫,她是摄政王王妃,只要一出示玉牌,即使穿成乞丐也自然无人敢拦她。
她对皇宫不熟悉,在兜兜转转后依旧没找着所谓的冷宫在哪里,心一急,没看清路,直接和一个小太监撞了个满怀。
“哎呦!你有没有看清路啊!”小太监看了一眼身上被洒的汤羹,直接开始埋怨。
安千荷拍了拍他的衣服,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太监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这女人长得挺美,但一看这着装就知道是丫鬟,便皱着眉头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丫鬟,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规,规矩?什么规矩?”安千荷眨眨眼,表示不理解。难道在宫里见到小太监都要行礼吗?
小太监腰板一挺,瞥了她一眼道:“我是冷贵妃身边的贴身宫人,你说,见到我是不是应该行礼啊?”
安千荷似是恍然的点了点头,“是,是,是,的确应该和你行礼。”
迎着小太监略带得意的眼神,安千荷直接一掌击向他的后颈,“行你妹的礼!”
将他身子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她看了看那太监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貌似这太监的衣服更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于是火速脱下外杉,换上了太监的衣服,正想拍拍手离开,却被人拍了肩膀。
她猛地转身,手中蝴蝶刀习惯性的架在身后人的脖子上。
“妈呀妈呀,千荷,你,你……”郝连春水吓得花容失色,原本白皙的脸颊现在更是毫无血色。
安千荷立刻收了刀子,在查看他的脖子未受伤后,问道:“你怎么也进宫了?”
郝连春水抬手摸了摸脖子,在确定没有流血后,又用丝绢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管小姐的事儿?”
“管小姐?她不是被救活了吗?你应该去管府一起庆贺才是!”安千荷压低着声音问她。
这可是皇宫,如是没有特殊情况,她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郝连春水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管大人虽然失而复得了女儿,但心里对我有怨,明日就要进宫见陛下,恳求陛下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
“那不是很好吗?既救了她,你又可以和她解除婚约,还叹什么气呢!”安千荷挑眉。
郝连春水低着头,搅了搅手中的丝绢,有些为难地开口道:“其实这几日,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若是能救活管小姐,我一定会好好待她,娶她为妻。所以,我今日想进宫想让陛下能成全我,明日若是管大人来解除婚约,希望他能不同意。”
安千荷拍了拍他的肩膀,“春水,其实你不用为了报恩而娶她,这样对你和对她都不公平。”
“不,不是报恩。”郝连春水摇了摇头,态度坚定,继而低着头,轻声道:“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在她救我的一瞬间我就喜欢了。她的那么勇敢,那么善良!”
“真的?”安千荷扬眉。
“当然是真的!”郝连春水拼命得点头,继而拉着安千荷的手臂道:“你说,我若是现在对她好,还来得及吗?”
安千荷见他眸子闪着无比的期待,心下便知他对管小姐真的动了情,欣喜的同时,立刻回道:“当然来得及,不过你以后要好好待人家。你的命是她给的!”
“嗯!”郝连春水又使劲点头,不过当他环顾四周后又叹了口气,:“可是,现在天色快暗下去了,我还没找到陛下的书房,这里的太监和侍女又个个高傲,我问他们,他们都不理。”
安千荷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这皇宫太大,我找了将近一个多时辰也没找着冷宫在哪里。”
“你找冷宫做什么?”郝连春水不解得问道。
安千荷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将头凑过来,“我要把姜妃带出宫,等会你还得陪我一起演一场戏!”
“我?”郝连春水扭了扭脖子,垂了垂眼帘道:“我演不来戏的。”
“演不来也得演!我本来还在想怎么将她带出宫,如今一见你,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在安千荷一个挑眉下,郝连春水不自觉得打了个冷颤,浑身起了疙瘩,“你,你要我演什么?”
安千荷看了一眼手中的丫鬟外杉,露出一个无比友好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就一个丫鬟吧。”
郝连春水眨了眨眼,不过看着安千荷精光闪闪的眼神,最终没忍心拒绝,“好吧,那你得先陪我找陛下。”
“没问题!我们一起去找陛下!”安千荷一口答应。
郝连春水也闪了闪亮晶晶的眸子,“谢谢你,千荷。”
安千荷一把勾住他瘦弱的肩膀,刚想开口,最终还是把“好姐妹”三个字吞了进去。
郝连春水换上了安千荷原先的宫婢衣服,此刻,天色越来越暗,两人在偌大的皇宫里依旧兜兜转转,由于安千荷穿的是宫婢的服饰,倒也无人阻拦她。
“千荷,我走不动了。陛下的书房究竟在哪里!”郝连春水弯下腰,频频喘息。
安千荷正想将他搀扶起,就听到不远处一个宫婢道:“来来来,你们过来。”
“我,我们?”安千荷和郝连春水对望了一下,最终乖乖得走了过去。
“贵妃娘娘突然想吃芙蓉糕,我得去御膳房一趟,你们把这些东西先送去,这是陛下方才赏的,花公公说陛下等会就去宫里瞧她。”宫婢将手中的东西全部塞到了安千荷手里。
见安千荷一脸的呆愣,又忍不住骂道:“你是哪个公公手下的小太监啊,怎么一脸的蠢样!”
“呵呵,我是新来的,新来的!”安千荷态度很好得和她解释。
这宫婢翻了个白眼,冷声道:“难怪这么眼生。”这么说着,她又看向郝连春水,“那你是哪个姑姑手下的?怎么也是一脸的蠢样,不仅蠢,长得还,还……”
“还什么?”郝连春水的声音已经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