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得道:“你先下来,我倒要看看书上到底是不是你说的龌龊东西!若不是,以后休想碰我一下!”
慕晚渔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勉强点点头,继而又认真的问道:“若的确是那些东西,你要怎么补偿我?你知道的,看了不去试试,很伤身的。”
安千荷挣脱不开他,只能软下语气,扯着一抹别扭的笑容,道:“乖,你先下来。若真的冤枉你了,我发誓,以后煮东西绝不放葱花!”末了,又补充一句:“我也不再吃葱花!”
慕晚渔听了她的话,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得极其愉悦,“好,成交!以后吻你的时候,也不用尝到葱花味了。”
安千荷使劲抽了抽嘴角,见他终于下床才松了口气。
“你看看,是不是书法。”慕晚渔将那两本书递给她。
安千荷默默翻了个白眼,低头翻开一看,顿时傻眼了,脸瞬间滚烫!这,这哪里是书法,分明是"chiluo"裸的春宫图啊,画面十分入骨,连细节的地方都描画得非常细腻。在现代也算得上是十八禁!
“这,这,这不是我买的!”安千荷立刻将书合上,闭目想了想,一拍床沿,怒道:“该死的!一定是百里明月这混蛋!我买的书和他买的书弄混了!”
慕晚渔憋着笑,弯腰捡起被她扔在地面的书,一脸正经道:“留着吧,两年后,我们一起看。”
安千荷自知理亏,也不能现在和他顶罪,但脸色依旧不好看,坐在床沿一字不说。
慕晚渔理了理衣领,为自己扣上衣带,继而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里?”安千荷倏然抬头问道。
“去温泉冷却一下,你若想去就一起。”慕晚渔回头,声音温温润润。
用温泉凉?他这是有多热!不过,有那么一丝丝愧疚感油然而生,态度很好得回道:“不用了,你自己去。我先睡了,蜡烛不熄了。”
翌日,罗弈又在楼阁下等着他,还有她此刻恨得牙痒痒的百里明月。
“百里明月!”安千荷咬牙切齿得吐出几个字。
百里明月挑了挑桃花眼,幽幽道:“小王昨日有东西落在你这里了,想过来取。”
安千荷有些无语得看着眼前人,脸色一变再变,最后扯着一抹笑容道:“好啊,你的东西就在慕院首枕头下面,你自己去取。”
“啊!”罗弈和百里明月同时倒抽冷气,眼神怪异。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安千荷低头检查了下她的衣服是否整理好。
罗弈一手勾住她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大哥,你不用解释,我们都明白!这事儿,我绝对不会告诉二哥,否则他绝对会手撕百里小子!”
安千荷终于明白他们方才的眼神,脸一红,正想解释,就听罗弈又对百里明月道:“百里小子,你脑子有没有问题啊!居然还想要回书?”
百里明月呵呵了一声,笑道:“和你开玩笑呢,那书我哪里还敢要,就送给你们了。若是嫌少,小王我再给你们去选几本。”
“选泥煤!”安千荷终于忍不住爆粗口,她认识得都是些什么人啊?
“糟糕!今天早上是射击课!我们肯定迟到了!”罗弈率先反应过来。
当他们几个到场地的时候,所有学子都已整装待发,呼延忆若公主也是一身劲装,看到安千荷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狠狠得捏着,低声问道:“我的东西你转交给他了?”
“你放手!”安千荷吃痛,愤怒得瞪着她道:“你想要知道他是否对你有意,就亲自去问他,每次缠着我做什么?”
呼延忆若用尽全力,又是狠狠一拧,阴森得道:“你这个贱人!你若是在他面前乱嚼舌根,本公主一定找人割了你的舌头!”
安千荷忍无可忍,一手抓住她手腕,向后重重一压,冷声道:“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若下次再如此,我一定废了你的手。”
呼延忆若的手腕发出咔嗒的声音,冷汗淋漓,却痛得说不出一个字。她好恨安千荷这个贱女人!凭什么慕晚渔收她为徒,和她夜夜在一起。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在今早将荷包还给了她。冷得像是一块没有任何温度的冰块!
射击课的夫子是个壮汉,听说当年骑射兵的首领,一箭连杀十个大凉人。他长着赤红脸,高鼻梁,一双细长眼睛,炯炯有神,本名姓庄。
呼延忆若恶狠狠得瞪了一眼安千荷,继而拉了拉弹弓,突然一个念头冒到她的脑子里,既然慕晚渔答应让她杀她,那她还顾及什么?今日是个极好的机会!
那庄夫子教训好了呼延忆若,继而转向他们三人,中气十足得怒斥道:“今日是第一节射击课,你们居然还迟到?统统给我站过去!”
“站?站过去?你让小王站过去?”百里明月眨了眨桃花眼,本想拿出扇子扇两下,但在腰间一摸,才想起它已经英勇牺牲了。
庄夫子大声回道:“对!你们三人,一人举一只苹果在头顶!”
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他们三人心中已如明镜似的,百里明月的脸已变成了猪肝色,指着庄夫子道:“你,你让小王当靶子?”
庄夫子斜了他一眼,继而像个军士般吼道:“少废话!统统立!正!”
罗弈用求救般的眼神看向安千荷,轻声道:“大哥,快想个办法,当靶子会死人的……”
“你违抗他的命令也会死人的,他是军人,给我们上课时用的就是军规。”安千荷的声音很轻,但瞬间浇得罗弈透心凉。
三人各自接过大大的苹果。苹果是红彤彤,极具诱惑力的!
然,他们三人站在众学子的前方,目光是呆滞的……
欧阳铮憋着笑,脸颊的横肉直抖,苏晋枫表情是冷酷的,但拳头却已紧握。
一旁的苏弈清担心得问道:“哥,文承哥哥这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要不要为他们求情?”
“庄夫子!”苏晋枫没有回答苏弈清的问题,而是直接抱拳对庄夫子道:“你这样的惩罚不符合院规!”
庄夫子听着,手臂上的肌肉颤了颤,忽然大笑道:“院规?他们上课迟到就遵守院规了?你再说一句屁话,连你也和他们一块站着!“
“你敢?”苏晋枫挺直了腰板,一双漆黑的瞳孔已有黑云翻滚。他爱的女人,谁都不许伤害她。
“反了!”庄夫子大喝一声,撩了撩衣袖,弄滚滚的杀气像獠牙一般靠近苏晋枫,“漆院首曾说过,我的课,就由我来定规矩,一切依照军营里的训练!否则以后你们怎么率兵打仗?”
苏晋枫目光毫不畏惧的对上他:“漆院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告老回乡的老奴才!今日他们若是出了事,你就算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好,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军营里的规矩!”
庄夫子步如闪电,转眼间已经到了苏晋枫面前,强劲的臂膀捧住他的后劲,禁锢他后退的脚步,另一只手已扼住他的脖子,一双如鹰般的眼睛已染上了漫天的黑气。
苏晋枫的心猛得一跳,他知道,只要那只手再微微一用力,他的脖子就会被扼断。
“我……我是太……”苏晋枫的话音未落,被庄夫子一掌打晕,对身后的学子道:“你们将他抬回去!”
众学子看得浑身冒冷汗,这庄夫子的出手也太狠了!云枫这小子半条命都去了。
“你们还有谁敢不服?”庄夫子的鹰眼一扫众学子。
安千荷抽了抽嘴角,突然想起前世特工队的队长,和他就是一个德行!那一板一眼的模样让她恨不得上去就和他单挑。
“既然都服气了!那就现在开始!”庄夫子大喝一声,对着天班的郝连春水道:“你先来!”
郝连春水是户部尚书郝连方的嫡子,生得面若桃花,口若朱丹,那言行举止更如女人一般柔美。
安千荷每次见到他都会无力望天,为何他比自己更娘,而自己却要背负兔儿爷这骂名。
“哎呦,庄夫子,我昨日没有睡好,这眼力不好使,还是让其他同窗先来吧。”
一个挑眉,一个扭腰,一个捋发。这简单的三个动作让庄夫子这铁骨铮铮的汉子差点当场喷血。
“你!换你!”庄夫子回神,手指指向欧阳铮。
欧阳铮眯了眯眼,笑得倒像是只肥狐狸,“庄夫子,我是地班的。天班的都未上去,我这地班的先上去,岂不会落下口舌?”
也是!庄夫子又是轻咳一声,正想再挑个人,却听到身后传来百里明月的声音,“庄大汉,你快挑,小王的手都快断了?”
庄夫子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朝着百里明月的屁股踢去,“臭小子,再自称小王,明日立刻滚出书院。入院者,统统都得遵守院规。”
百里明月一手捂着屁股,但另一手的苹果却不敢放下,呲牙咧嘴道:“可院规也没规定不能自称小王!”
庄夫子眼睛一瞪,怒道:“你也反了!是不是也想和云枫一起躺着回院舍?”
百里明月狠狠斜了他一眼,还是闭了嘴。
庄夫子也没心情再挑选谁先射击,直接对众学子道:“你们都先看好了,我是怎么射的!首先,斜拉弓用的是延长线瞄法,搭箭点和靶子就是三点一线,若是靠位不固定,每次拉弦的距离不同,那你无论如何都是对不准。斜开弓靠位一般在嘴角,直开弓靠位一般在下巴……”
庄夫子边说边拉开弦弓,那支箭直直瞄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