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韵秋和文真已然是剑拔弩张之态,文真说自己的不知道什么厌胜之术,胡韵秋指责文真信口雌黄。
南宫展宸很是好奇,胡韵秋的手上到底有什么证据。
目前还是要先证明清远没有离开过佛堂,不然就算清远认出了文清,仿佛也不能说明什么。
“你们,可曾有人看到清远这段时间离开过佛堂?”南宫展宸问守着佛堂的宫女太监们道。
“回皇上的话,清远大师自进了佛堂,早上开始就在佛堂念经,三餐时间与晚间会回厢房。据奴才所知,除了今早,清远大师没有出过佛堂。”佛堂的总领太监说道。
南宫展宸“嗯”了一声,又问剩下的人道:“你们呢?可有人见到。”
“回皇上,不曾。”众人齐声答。
那些宫女太监整日守着佛堂,佛堂是宫中难得的清净地,南宫展宸不会去,宫中也甚少有嫔妃会去。
因此其中不少的人是第一次得见圣颜,不免又是激动又是害怕。
胡韵秋的脸上现出得意之色,是南宫展宸执意护着穆琅嬛才会使她的计谋失败。没有南宫展宸护着的珍妃,不过就是她手中的玩物。
坐了这么大半天,说了这么会儿话,南宫展宸动了动,调整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坐姿。喝了口茶。
才将视线放在了珍妃的身上,问道:“清远出了佛堂是去了明漪湖,而从明漪湖中打捞出小册子的尸身时,珍妃也在场。当时文真有没有随在你身边?”
珍妃暗暗咽了咽口水,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她没有办法撒谎。
她现在因为文真自身都难保,也不会冒着险去撒谎。一旦揭穿,她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臣妾是带着若儿出来的,让文真守着栖云宫。”珍妃如实道。
珍妃的话音刚落,文真便猛地抬头看着珍妃,紧紧的咬着唇,眼中都是不敢置信。
以文真的智商,她不会去想为什么珍妃不维护她。她能想到的,只是珍妃现在不维护她的这个结果。
这个结果所得出的结论,就是珍妃从来都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过。
她为这个结果,无比的失望,无比的心痛。
文真的神色珍妃亦看在眼中,珍妃现在满心满腹都是自己的安危,哪里还有精力去在意文真现在在想什么。
“人家现在心心念念都是如何将自己撇清,又怎么会为你作保呢?傻丫头。”胡韵秋轻笑一声,在一旁冷嘲热讽道。
她现在巴不得文真心灰意冷,直接说出珍妃也牵扯其中呢。
然而文真并没有如她所愿,她含着她满眼的伤痛低下了头,低声道:“奴婢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奴婢原本就一直守着栖云宫没有出来。”
“那你之前可曾见过清远?”未免她们撕扯些无关紧要的话,南宫展宸在胡韵秋准备说话之前问道。
“奴婢一直行走宫中,虽然奴婢没有见过这位清远大师,但是清远大师有没有见过奴婢,不必便不清楚了。”
文真也算没有蠢到家,能想到这种说法。
胡韵秋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染得鲜红的丹蔻,她恨不得这上面沾染的不是凤仙花汁,而是穆琅嬛和珍妃的血。
“文真这话说的可真好笑,你又不是什么绝色美人,难道清远会无端端注意到你不成?”胡韵秋嗤笑道。
文真涨红了脸,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本宫觉得胡贵嫔的这话才是好笑,你怎么敢说无端端呢?你居心不良,故意将文真的长相告诉了清远也未可知。”
珍妃也不看胡韵秋,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丝毫不掩饰。微小的行动间,她发间的金钗上垂下的流苏碰撞间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不想胡韵秋也不否认,反而点头赞同道:“也是,本宫的确是居心不良。这么看来,本宫的确解释不了清远认识文真这件事了。”
珍妃没有因为胡韵秋说的话放松下来,胡韵秋肯定还有后招。
不出她的所料,清远的话音接着就道:“贫僧将人偶交给文真姑娘时,正是深夜。贫僧虽未出佛堂,但是文真姑娘进来过。”
“佛堂中燃的是上好的檀香,一旦染上,衣物就算是洗过三日之后都还会有味道。近距离间,贫僧闻到文真姑娘发间有茉莉的味道,想来文真姑娘用的发油该是茉莉香的。”
清远的最后一个字刚说完,胡韵秋就咯咯笑着道:“哎哟,本宫可不知道文真姑娘发间的味道是茉莉香还是玫瑰香。”
珍妃长长的闭上了眼睛,完了,文真是在劫难逃了。
那她又该如何解释文真的所作所为?
南宫展宸没有理会胡韵秋的嘲讽,对明德道:“你去栖云宫搜一搜,将文真的头油带来。还有衣物。”
明德领命刚要退下,就听到了文真凄厉的声音:“胡贵嫔,你威胁奴婢帮你将这人偶放进清芷宫,否则的话就将行厌胜之术的名头扣在我家娘娘的头上。而如今,就算是奴婢承认了这人偶是奴婢放进清芷宫中的,也洗脱不了我家娘娘的嫌疑了。”
“可恨我蠢,竟现在才想通你的阴险用心!”文真炯炯的盯着胡韵秋,目呲欲裂。
胡韵秋和珍妃都被这变故吓呆了,胡韵秋没有想到以文真这自私自利的性格,这个时候竟然敢将全部的罪责都往自己的揽。
不过文真以为,这样她就没有办法了吗?
只是短暂的怔忪之后,胡韵秋便又恢复的笑意盈盈的样子,轻飘飘的说:“还真是家生子呢,命都不要也要护住主子。”
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珍妃与这件事脱不开干系。
文真亦是冷笑以对:“你仗着自己的家世欺压我家娘娘,我家娘娘是妃位,你只不过是个贵嫔,每每单独见我家娘娘行礼总是草草,说话也是毫无敬意。”
“我答应帮你,也不只是你要挟我。如果这件事成了,我就算是豁出这条性命,我也要拉你下地狱!”
“而且,我也早已看穆嫔不顺眼,大家都是奴婢,为何她能飞上枝头做凤凰,而我却要对她卑躬屈膝。”
文真嘴角勾起:“若是你和穆琅嬛都死了,我家娘娘在宫中的日子也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