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幡旗迅速旋转,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速度也越来越快。白芷偷偷拉着凌霄的衣襟,在她印象中,清虚道长的气息没这般强烈,不能出事吧?
殊不知,这气息强弱的程度看的也是磁场。
在金府,那里是清虚道长气息陌生的地方。就像是人一般,对着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总有着一股子抵触心里。
适应也要有过程。那天,她急匆匆的召唤着这缕气息,再加上外界干扰,所以清虚道长的气息她并没挖掘出来太多。
如今,在这紫薇殿,本来就是掌门的日常起居之所。再加上这些他平时喜欢的衣物和书籍,他的气场自然是越来越强。
尽管,这股子气息并不能撑太多时间,时间一过,这世上便再也没有清虚道长。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白幡,等白幡停了之后,大家惊奇的发现,所有布条指向的方向竟然是纯阳子所站之地。
因为他是掌门,所以并未和其他同门站在一起。
这下子,众人的脸色都变了。是新任掌门下的毒手?为什么?
纯阳子的脸简直比臭鸡蛋还臭,他眯着眼看着凌霄和白芷这两个小辈,真是高出他的预料。
白幡上面,的确是清虚师兄的气息无疑,可这样的方式真的能让他承认吗?
“纯阳子,你还不认吗?这些年,你私自做的那些下作勾当,还不够多吗?坑人钱财,炼制恶鬼,助纣为虐,设立阴局,与魔同谋,哪一桩不是违反了我观道规?你为了抢夺师父留下的蛊玉和秘籍,杀害师父,还有何话可说?”
凌霄的大声斥责引来了众位同门的窃窃私语,显然他的话加上平日里大家对纯阳子的印象还是有所触动的。
白芷很是满意的看着纯阳子,你能把我们如何?
“呵呵...”
纯阳子缓缓向二人走过来,大家纷纷往后退让,唯有白芷坚定的站在凌霄身前。凌霄也站了起来,随着纯阳子走来的方向,他手中的幡竟然跟着纯阳子的方向直直相对。
就似是两个斗鸡一般,恶狠狠的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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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把戏!”
纯阳子猛然一起身,手掌成爪冲着白幡抓了过去。
凌霄没料到他会如此不尊重死者,反应过来的时候慢了一拍。就那么一瞬,白幡的布条被纯阳子紧紧抓住,他跳起落地的那一刻,布条哗啦啦的被他自上而下扯了下来。
松手,将幡上的布条扬了几下摔在地上,如此把戏,就想将凶手的罪名嫁祸给他吗?
这小妖女平日里善用邪术,无非就是让这白幡舞动嫁祸他人,难道你们都相信那纸人里是清虚道长的气息吗?
你们谁又见过一缕气息如此强悍?
“障人耳目,也要基于现实!如此夸大,凌霄你当站在这里的人都是猪头吗?”
这句话在天机子听来都觉得在理,若是清虚道长的一缕魂魄他也信了,一丝气息怎么可能如此强大?
白芷想要上前辩论,这的确是清虚道长的气息,道行低的人感受不来,怎么这么多人都不知道?
话毕,纯阳子一把掐上凌霄的脖子往供桌上顶着,白芷上前抱住纯阳子的胳膊上前就是一口。别看凌霄年轻,他的气力却不如纯阳子大,不一会儿脸就憋的通红。
“你放开他!”白芷的拳脚对着纯阳子招呼过去,众人纷纷站在远处观看,纯阳子将凌霄狠狠摔在供桌上,咋碎桌子弄掉灵位转身又将拳头挥向了白芷。
他拳风霸道,白芷低头一闪,竟然被她闪过去了。顺势抱住纯阳子的腰,狠狠的撞到了地上。二人共同跌倒,白芷很是惊讶自己竟然没败在纯阳子手下。
“来人!他们二人扰乱殿堂秩序,给我拖回去禁闭,等到仪式结束按观规处理!”
白芷和凌霄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纯阳子活动着筋骨很不耐烦的看着白芷。也不知道这小女子到底是有什么魔力,竟然把杜蘅迷得神魂颠倒。若不看在杜蘅今天下午登门求情的事儿,他绝对不会让小妖女活到看见明日的朝阳。
白幡和灵位散在地上,香炉的灰烬也是洋洋洒洒的铺盖在青石砖上。天机子眼尖,他指向香灰的方向,上面竟然现出了一个接一个的脚印。
脚印不是一起出现的,就在现在看来,就似一个透明人在上方行走一般。直到灵位旁,脚印停止了动作。白芷和凌霄艰难的抬头看着那奇怪的现象,究竟是谁?
纯阳子大吼一声,就算是清虚师兄真的回来也无所谓,他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他几步走过去,对着另外就是一个扫腿,然而扫在空气中,他一下子被什么坚硬的东西阻挡住了。“砰”的一下,整个人都被弹出去五六米远。
大家伙儿开始惊呼,看不到的鬼怪才最可怕。
殿堂内,忽然风起。殿门被死死的关上,想出都出不去。
香灰飞的漫天都是,众人纷纷眯起眼抱住头,等风停的时候,天机子最先睁开眼睛。
破碎的桌子不知被谁拼了起来,灵位也被重新摆在了上面。而在灵位下方的青石砖上,三个用香灰堆砌起来的大字赫然出现在大家眼前。
“纯阳子!”
是纯阳子,清虚道长亲自说出凶手,还有谁不信?
纯阳子气的太阳穴不停的突突,看着那灰尘慢慢消逝,他这才恢复冷静。
“不过是障眼的妖术罢了,还以为你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如此!”
清虚道长的气息散了,他留下的痕迹也一并消失。桌子依然倒下,牌位掉落在纯阳子身旁,被他恭敬的拾起来摆在历代掌门的供位之上。
“凌霄,你觉得这屋子里的人,有谁会相信你!”这么明显的嫁祸,每个人都只看到了表面,自然理解也不够深度。在他们看来,就是凌霄在其中捣鬼。想要的,不过是争夺掌门之位罢了。
“我信!”
外面传来了一个稚嫩的男声。他从外推开大门,毫不费力。众人一惊,这不就是程县长家的小公子,早在一年前就被通知死于白芷之手。他,怎么又出现了?
程昱缓缓走进来,大家看他的面相和姿势,纷纷后退。
的确是县长家的那个小儿子!
红河县城的人都知道,县长娶了那么多的妾室,也就求娶发妻是为他诞下一位麟儿。剩余他人,无非是次子子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