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的田隆岩不由的擦了一把冷汗,清虚老道选的人果然没错,他可不是轻易能糊弄的。如果按照鸠九大师的说法,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傀儡,恐怕需要一个备选人了。
清虚道长的凶手久久不能落网,然而已经停尸三天了。这么热的天,尸体腐烂的速度很快。再不下葬,恐怕影响更为不好。再者,那些在白云观混吃混喝的群众也着急了,他们想着下山回家。就算是不能回红河县,可也得继续生活,老在这儿陪着道士念经,还时不时的得看着会不会有老道的魂魄回来索命,他们怕也怕死了。
眼看着民怨积聚,天机子真是忙的不可开交。
纯阳子最终发话,把山门解禁,让信客们都下山去吧。
掌门师兄,明日发葬。
日子都是算过的,万无一失。
天机子这才松了口气,把丧事的事宜交待下去,他终于抽出时间看那小妖女去了。
本以为小妖女会大喊大闹,会伤心落泪,没想到她倒是在床上睡得香甜。也不看看那太阳升的多高,她就拿着袖子遮住眼睛呼呼大睡。
“咳咳...”
天机子咳了几下,她还是没醒。天机子终是扛不住了,让人将门锁打开,他要进去好好审问这妖女。
其实白芷早就醒了,她就是想看看这老道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起来吧!该交代清楚了!”
白芷气鼓鼓的从床上坐起来,走到桌前直直坐下。腰板挺得倍直溜的她,用筷子瞧着还留有残羹的盘子,有节奏的说道:“我本富家女,却被冠妖名。无端祸事起,扣上黑锅行。严刑并拷打,不知还有啥。熬过一日又一日,不知明日复何时...”就在白芷的打油诗还要继续时,天机子猛然将桌上的盘子都撤去。
“怎么?我说的不对了?”
白芷不以为然,不敲盘子那就敲桌子。
“世道本无常,污垢横行昌...”
“行了!”
天机子一声大喝,白芷哼了一声索性闭上眼靠在凳子上不说话了。
“这次是我来,换做纯阳子你还能如这般?”
这可不是软的其硬的怕,换做谁白芷都会这般。反正留她在这里,无非就是做个替罪羊。C
天机子拂袖而去,白芷眨着眼不解的看着他的身影陷入沉思。
难道她要价高了?想见凌霄就这么费劲?
明日就是清虚道长的葬礼,所在这日下午大家都纷纷忙碌起来。作为大弟子的凌霄责无旁贷的跪在了前面,为清虚道长的升天诵经祈福。纯阳子站在一旁看着他曾经最重视的青年才俊,他本无意于掌门之位,如果清虚道长有一天不在了,凌霄来接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如今,凌霄视他为敌,必须要铲除了。可昨日盔甲同他说,半块地图的消息除了白芷,凌霄也知道这个秘密。他又心动了!白芷是块硬骨头,是因为有白家的各路仙家护体。凌霄,无非就是小道士一个,用些非常手段不怕他不招。
此时的纯阳子已经对凌霄产生了念头,而凌霄除了沉浸在师父的离去伤痛中,还有就是那本玉牒。
田隆岩只知道玉牒能让人登上掌门之位,所以他才会轻易的将玉牒还回来。他不知道的是,那本玉牒在一些道义和经咒之中,还有这一个夹层。
夹层的设计同白家、黄家的册子同出一辙,若不是凌霄这般仔细翻看也不会看出其中奥妙。
上午无人之时,凌霄便把那画取了出来,凭着记忆里的画面再拼凑一下,正好和之前的纹路吻合。
原来,师父的图一直隐藏在玉牒之中。
所以,凶手只是拿走了蛊玉,他还没找到这张图。
“师父,你安心的走吧!该保护的东西我都护住了,那凶手想要图,自然会再来,到时徒儿一定为您报仇雪恨!”凌霄跪在灵前和师父起誓,纯阳子还不知道东西就在凌霄手中。
得知清虚道长要发丧的消息,前来吊丧的人陆陆续续也没断过。道长这些年为红河百姓降妖除魔,祈福消灾正经做了不少好事儿。就在杜蘅封锁城门的情况下,他们都自发的在城内为清虚道长戴孝。
见到这种情况,杜蘅决定对城门进行半封闭式。
也就是当天出去的居民出去,必须当天回来。
出去一个,进来一个,在城门处严加看管。也算是给这些百姓前去祭拜清虚道长一个机会。
包括他,也要再去探一次白云观的虚实。
这次,杜蘅是带着丁香一同前去的。
名义上,是为了吊唁清虚道长,顺便给自己的女儿祈福。丁香很是信命,她寻不到神医便一直想着去找神仙。
司令要来吊唁的消息一经传出让白云观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虽说宗教势力与当地官方并无多大联系,可白云观毕竟是归属红河县。一直管辖的地方官如今叛变想要做省级官员,而被武装夺权的真正大帅还被困在关外,这个时候如何站队显得尤为重要。
更何况,白云观里面还有一个跟随张大帅的死忠,纯阳子。
纯阳子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杜蘅的车轿已经停在了山门之下。纯阳子与杜蘅虽无太大的旧怨,可阵营的划分还是很明显的。如今他主动前来,难道是有着别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