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别碰枪。”
丁永强在旁紧张地说。
他怕慕子念不小心枪走火伤了她自己。
“平姐你拿着吧,我不碰,我只是看看。”慕子念明白他的意思。
淑平双手捧着那把枪,送到她的面前让她看。
子念看了看,连连摇头,说:“不是那把。”
“念念,什么不是那把?你认得这把枪?”丁永强问。
“当我猜到这个人是梁悦妮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我曾经在梁悦妮的病房见过她枕头底下有一把枪。但是那把枪跟这把不一样,看来她有两把枪。”慕子念肯定地说。
大家顿时哗然起来。
这可是个重大发现,这把枪如果不是慕子念曾经见过的那把,则说明梁悦妮手中真有两把枪。
并且,很有可能那把枪就是她在破庙偷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那见丢枪案就可以结案了,老孔就不用提心吊胆整天去想那把枪。
只要那枪没有找到,别说老孔,就是丁永强他们几个人也难以平静下来。
那意味着,那把枪随时都会制造出不该有的惨案。
“念念,你确定这把枪不是你在医院里见到的那把?”丁永强再次证实。
“确定,那把枪的枪口不是这样的。”慕子念说不清楚,还边说边比划。
“金子,你听明白了吗?”丁永强转身看着金子。
金子上前说:“丁总,我听明白了,按照慕小姐的描述,那把枪极有可能就是我们丢失的。”
这下在场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桩丢枪案进入尾声了。
医院里,慕家的人全都等在急救室外。
慕子念已经洗干净手,并换了刘妈送过来的衣服。
她一手搂着子麟、一手搂着宝宝,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子上。
慕骏良坐在靠近门边的椅子上,他要离手术室近一些,好第一时间知道尤佩铃的情况。
丁永强倚靠在墙边站着,极少吸烟的他,也连接抽了一地的烟头。
其他的人也都依次在长椅上排排坐。
走廊里安静极了,静得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是那么刺耳。
两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摘了口罩走了出来,满脸疲惫地对瞬间站起的慕骏良说:“人没事儿,一会儿就出来了。”
走廊上所有等待的人听了,全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非常清楚,如果尤佩铃这次有事,慕子念从此也就开心不起来。
虽然她恨尤佩铃,但是尤佩铃这次是救她,如果有人因救自己而死,慕子念会内疚很久。
丁永强最了解妻子,他不愿意慕子念深深自责,所以叮嘱医生一定要拼全力抢救。
“人没事儿了?伤到了哪里?”慕骏良连忙抓着医生的胳膊追问。
“差一点点就射到了心脏,没事儿,啊,大家不要担心,一会儿病人就出来了,暂时还要到ICU去观察几天。”医生说完就匆匆走了。
“姐姐,我妈妈没事了?她还能活是吗?我不会失去妈妈的,对吗?”子麟也紧紧地抓着慕子念的手问。
“是的,刚才医生叔叔说了,你妈妈没事儿了,但是你要乖乖的,不能再哭了,妈妈需要安静,知道吗?”慕子念轻声安慰他。
“那就好,我会乖乖的。”子麟仿佛瞬间就长大了许多,说话也老成多了。
尤佩铃被送进ICU观察之后,大家也都散了。
只留下慕骏良和两名佣人在这里照顾她,子麟被慕子念和丁永强带回了丁家,暂时和宝宝作伴。
老孔那边也传来消息,梁悦妮自己主动坦白交代还藏有一把枪,愿意交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只是绑架、非法持枪、故意伤害罪等等数项罪名成立,她这次难逃法律的制裁。
事情发生半个月之后。
这天傍晚,丁家人吃过晚饭都各自做自己的事儿。
丁永强在书房处理公事、慕子念和龚嫂在帮子麟和宝宝洗澡。
刘妈上来说:“丁总,外面来了一位先生,说是要找您和慕小姐,要让他进来吗?”
“什么样的人?”丁永强埋头看着手上的资料问。
“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他说他姓靳。”刘妈说。
“靳?靳海阳?刘妈,请他进来在客厅坐,我马上下去。”他连忙收拾桌上的文件。
刘妈下楼打开大门,说:“先生,我们丁总请您进去。”
靳海阳进了客厅,随处看了看,无心欣赏墙上的名画,唉声叹气地在沙发上坐下。
刘妈刚泡好茶,丁永强就下来了。
“丁总...”靳海阳立即站了起来。
“靳总,稀客呀,快快请坐,坐坐坐!”丁永强大步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俩人坐下后,靳海阳继续唉声叹气。
“靳总来我家一定是为梁悦妮的事儿来的吧?”丁永强开门见山地问。
“还真被丁总猜对了,我正是我悦妮来的,我想请丁总...能不能...”靳海阳面带为难地说。
“能不能撤销对梁悦妮绑架案的起诉?”丁永强明白他的来意了。
“对,对对,丁总你看行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手中还有一块地,我愿意低价转让给丁总。”靳海阳为了救梁悦妮忍痛割肉。
“靳总,绑架这事儿已经不是我肯不肯放手的事儿,按造法律程序,我已经无能为力,不能插手。”丁永强懒得跟他说具体的法律程序。
“是这样呀?那...还有其他的办法吗?”靳海阳抱着一线希望问。
“靳总也是个知法守法的人,你心里应该明白,她犯的这几件罪名,随便哪一个单独拿来判,都足够她受的,这已经不是我肯不肯放过她的问题。”丁永强正色地回答。
“我明白,我明白,我这不也是抱着侥幸嘛,夫妻一场,能救她的我一定会尽力去救,都怪我不好,平时对她关心不够,没有去留意她这些事,没能及早的挽救她。”靳海阳的话中充满了自责。
丁永强看着他,沉思了片刻。
“靳总,法律是公正的,梁悦妮必定要为她所犯下的罪行去承担相应的责任,不过,看在你的份上,我会尽力去试一试,看看是否能争取最终少判一点儿。”
丁永强只能这么说,这几起案件他也无能为力。
他一个商人,从不愿意动用任何关系去枉法。
“好,那多谢了!我...我先告辞了!”靳海阳文质彬彬地站起来。
看着靳海阳的背影,丁永强突然特别同情起他来。
想了想,立即叫住他:“靳总,请留步!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想你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