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借据对于卿黎雨和江铸久来说的确是非常重要,有了借据,他们就可以用这个,将周德政和江龙腾钉死在耻辱柱上,俗话说铁证如山,能够把自己手头的资源给利用到位,江铸久反正是满意的不得了。
接下来,卿黎雨便直接带着借据去找了周德政。这张数据上面有周德政的手印和签字,稍微请专家鉴别一下就可以做出判断。
果不其然,周德政看了大惊失色,直接就扑上来想抢借据。
这一点,卿黎雨早就料到了。
她站在安全距离,从不冒进,刚刚周德政能够做出这样的举动,纯粹是卿黎雨故意的,她想让周德政露出破绽,自然就得承担一点风险,更何况,还有江铸久派来的人跟在她的身后,随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好保护卿黎雨。
周德政扑腾了一下,随即就被卿黎雨带来的人制止。
他发出愤怒和恐慌的嘶吼,长时间的精神压力让他承受不了这致命一击,周德政终于暴露出他的软弱和弱点,这足以让卿黎雨感受到他的情绪,并且以此,作为媒介,了结了周德政,再也不见他下一面。
周德政发出声音,对着卿黎雨,“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舅舅!!!”
卿黎雨严重怀疑,这里的工友们对周德政是不是还是太仁慈了些,才会让他这样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来。
“凭什么,我就不能这样对你?”卿黎雨冷笑一声。
“你伤害了我不说,还陷害了我最亲爱的父母亲,你把高利贷安到他们的头上的时候,又有想过你是我的舅舅,我母亲的哥哥吗!!”
卿黎雨这一句是伤心痛苦到不能呼吸,她一直避免自己去想那些场景,父母亲是活活被烧死的,那得有多么的疼,卿黎雨一点都不知道,但是,她现在想做的,就是把周德政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给消灭掉,不管对方有多可怜,在这里面受到了多少罪,卿黎雨都绝不动摇!!
她要的,就是周德政的死讯!别无其他!
周德政见此,卿黎雨完全是疯了一样的话语让他感到心颤,他害怕这种情况,不想忍受,但是卿黎雨比他还要心狠,直接想断了他所有的后路!
“你跟你妈一样,疯了,疯了吧……”
周德政慢慢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他膝行到卿黎雨腿边,趴下来亲她的鞋子,他看起来很是卑微,但是并不让人觉得可怜,只因那张脸,即使受了这么多的侮辱和消遣,也始终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弟弟啊,你想想,黎年还那么小,怎么可以……”
“闭嘴!!”卿黎雨感到恶心的不行,赶紧让周德政闭嘴。
周德政还想用言语道德绑架卿黎雨,但是卿黎雨望着他,看了好久,终于心灰意冷,转身离开。
这个人,已经没救了,以后,周德政不再是她的舅舅,甚至于,周德政还有李芳明,都与她和江铸久无关。
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亲情,她不要了。
至于卿黎年……卿黎雨沉思了一秒钟。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卿黎雨正在发呆,没有听见,而身旁的保镖听见了,捅了捅她的胳膊,轻声提醒道,“卿小姐,您的手机响了,怕是有人打电话过来。”
因为担心是自己的老板发过来的,所以保镖看卿黎雨毫无反应,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还顶着被训斥的压力,又提醒了一遍。
这回卿黎雨回过神来了,她看了保镖一眼,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大魔王,所以就这样算了,仅仅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卿黎雨低下头,看了下来电显示,意外发现,对方不是江铸久,而是刚刚她想到的人,卿黎年。
卿黎雨迟疑了一下,直到手机屏幕变暗,才松了口气,但是接下来,下一秒,铃声又重新响起,让她措手不及。
“这么执着吗。”卿黎雨喃喃自语一句,然后按下接听键,轻声道,“黎年,怎么了,找我有事?”
“姐,”电话那边,卿黎年的声音很是沉稳,虽然情绪低落,但是莫名的给了卿黎雨一种很强硬的感觉,“我知道你现在在哪里,我也知道你在干嘛。”
卿黎雨的心一紧,突然之间嗓子干涩到发不出声来。
“黎年……”
“姐!我这次打电话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是……我想告诉你,姐,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会给你惹事的,也不会妨碍你的决定,你要相信我。
“至于舅舅和舅妈……他们两个,我才知道,是我的亲身父母,但是,我只知道,他们一直对我很好,跟对你不一样,我是你的弟弟,就一直是你的弟弟,哪怕别人对我再好,我也记得,在我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是姐姐带着我,不放弃我,把我养大的。
“我不会忘记这些,姐姐,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就这样,再见。”
卿黎年果然说挂就挂,没有丝毫的迟疑,倒是卿黎雨,听了弟弟的一番话,心里发烫,觉得熨帖了不少。
两个人做姐弟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只不过这次真的是特殊情况,卿黎雨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也会看在卿黎年的份上,对周德政和李方明稍稍再宽松一些。
但是此时此刻,弟弟的话,就是给了她特赦令一样,告诉她,不要忍受,这是你应得的,你要做什么事情,复什么仇,都尽管去做,我不会怪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姐姐。
卿黎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她无比庆幸自己在重要的时刻,仍旧拥有这个她最亲的亲人,还有她的爱人,都陪在她的身边,永远不会分离。
哪怕大家曾经有过误会,但是在此时,也都成了过往云烟。
不久之后,周德政再度过了一段美妙的工友生活之后,卿黎雨直接找了律师……将周德政告上了法庭。
这是一个转折点,所有以为卿黎雨在之前只是说着玩玩,开个玩笑的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李芳明,她在外面,可以最先知道消息,但是消息传到周德政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就要上庭的时候了,一切都没有转圜的余地,周德政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慌了起来。
而卿黎雨,却在此刻,被李芳明纠缠着不放手,愣是不肯面对现实,找一找自己的原因。
那天,李芳明听闻此事,当即冲去找卿黎雨,想要跟她讨个说法。
她是个女人,又赤手空拳,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近卿黎雨的身,更不用说卿黎雨身边还有江铸久的人保护着,基本上,李芳明刚出现,江铸久的人就紧随其后,限制了她的自由。
这种自由,是全方位的,因为卿黎雨知道,江铸久为了以防万一……或者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还派人在周德政和李芳明的其居住地也埋伏了他的人。
这种做法很占优势,比如说,现在,李芳明刚从家门里冲出来,一脸气势汹汹的要来找卿黎雨的麻烦,后脚,跟踪盯梢的人就报告给了江铸久,让江铸久那边的兄弟们注意,李芳明离开了自己的地方,一路沿着什么什么路线,朝着卿黎雨和江铸久的方向过来了。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李芳明的失败。
失败者是没有权利坐着的,江铸久是这样总结的,他让保镖把人捆了起来,五花大绑的那种,扔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卿黎雨坐在主位,脸色平静,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表情,再加上李芳明的面如死灰,整个场面看起来特别黑涩费,江铸久倒是饶有兴致的坐在一边,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也是挺黑涩费。
只不过,卿黎雨教育过他,让他不要这么痞,谈判起来没有什么说服力,平常最好就不要养成这个习惯,免得到时候正式场合没忍住,犯了忌讳。
这些卿黎雨都跟江铸久重复过,不过江铸久放在了心里,一直还没办法直接改过来,所以偶尔,卿黎雨还是会提醒一下江铸久。
此时此刻,这种情景又出现了,卿黎雨依然是要说上几句。
而躺在地上像个死猪一样,只不过还有精神破口大骂的李芳明,显然是被两人忽略了。
“我记得我说过的,我不喜欢你这样。”
“啊……老婆,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江铸久嬉皮笑脸,没个正行,卿黎雨叹口气,对着他笑嘻嘻的脸也没什么办法,最后只能又重复一遍自己的宗旨,也并没有很严厉而且只有她自己觉得严厉且严肃的训斥了江铸久一顿。
江铸久笑眯眯,心里os:我老婆真好看,生气起来也这么好看。
——完全没有听进去啊。
卿黎雨说累了,江铸久还会给递水过去。
一旁的保镖们:妈的好辣眼睛啊,单身狗就没有洗眼睛的自由了吗?!!
至于地上的李芳明……
Whoc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