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战事纷扰,北地崇城亦是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数十万精锐的西岐战士再加上收服而来的北地诸侯所带的力量,将崇城逼到生死危局。
古老的神城乃是北伯侯一脉世代镇守之地,如今却被战火所笼罩,无数战士前扑后继的涌向战场,在血肉磨盘一般的战场中厮杀着未来的命运。
北伯侯崇侯虎身躯挺立,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西伯侯姬昌,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凶悍的气势缓缓激荡在虚空,威压四方,让人心神沉重。
“崇侯虎,北地陷落,崇城破灭在即,不如降我西岐,日后尚有生机富贵,否则,你北伯侯一脉就只能和崇城一同消亡了。”
姬昌头顶八卦神图,煌煌气势如同那横扫北地的西岐战事,直冲霄汉,堂皇威势直逼崇侯虎,眸子中不慌不急,却也带着些许的凝重。
“姬家身为人皇后裔,果然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啊,妄自掀起战争与杀戮,欺世惑众之辈罢了,如何容得下我崇侯虎,我北伯侯一脉当与崇城共誓生死,城在人生,城破人亡!”
崇侯虎斩钉截铁的冷喝道,脸上露出一副羞与西岐为伍的不屑神色,一身气势镇岳渟渊,蕴含着坚定无比的意志,誓死守护着崇城。
“呵,欺世惑众之辈?自三皇五帝之后,人族之中,可有擎天,便是那大商太祖成汤,也只是卑微血脉,窃取正统,如今大劫降临,关乎存亡,我西岐不得不争霸天下,君临大地,再现人族辉煌!”
“崇侯虎,本王真的希望你能够归顺西岐,去暗投明,顺应天意,日后自有堂皇富贵!”
姬昌神色认真的说道,八百诸侯各有心思,他可不觉得北伯侯会誓死效忠于殷商,诸侯的性质就决定了很多的事情,若是可以收服北伯侯,自然影响深远,可以轻易地翻覆大商的威严,改变天下形势。
“哈哈,姬昌,无需多言,今日必有一战,非死即生,我崇侯虎怎会归降西岐,我知你参悟后天八卦,通晓天机,不过如今命运混乱,怎可清楚,一切未来都只在自己的手中!”
崇侯虎不欲多言,手中长戟一挥,乌黑如墨的神芒撕裂虚空,直接向姬昌杀去,他不知道大商玄鸟宫的强者援手是否已经来到了附近,混乱的气机和连绵的战阵可以轻易的隐藏着不想现身的强者,他不能显得犹豫畏战,反而强势独行,如此才能让姬昌心生忌惮,不知道大商的援军是否已到。
破灭山河的恐怖威势降临在战场,压迫着众人的心神,长戟如龙,挥动间崩裂虚空万丈,狂猛悍烈的力量让人难以想象,如蛮荒魔龙,凶狠冲撞。
“冥顽不灵,罢了,西岐将士听令,催动古阵,破灭崇城,镇压北地!”
姬昌见到崇侯虎直接来战,知道这位北伯侯作出了自己的抉择,看着眼前的古老崇城,眸子中闪过一缕可惜之色,若是得到这么一座完好的神城,姬家的北地基业会迅速强大起来。
“不过想来也是常理,身体中流淌着巫族血脉的人,不会轻易地低头,巫族……”
姬昌面色冰冷,一声令下,无数的西岐战士向眼前的崇城攻去,冲霄的杀气铺天盖地,刹那间撕裂天穹,在虚空中碰撞起来。
“轰——”
八卦显化,包罗万象的玄妙气机在虚空中凝聚成一幅神图,至柔至刚的力量在崇侯虎的战戟面前交织在一起,虚空似乎都在一瞬间化作粉碎,显示着两位诸侯的强大。
“轰——”
犹如天地初开的古老气机在弥漫,时虚激荡,像是在发生着玄妙的变化,有炽烈的神雷在虚空中劈落,将西伯侯姬昌笼罩在其中,尽显峥嵘。
“杀!”
姬昌口中轻喝,八卦轮转,演化无尽神芒,如丝如缕,洞穿云霄,携带着如坠冰窖的凛冽杀机,向崇侯虎激射而去。
“喝——”
北伯侯崇侯虎口中长啸,黑发披散,手持战戟,浑身的气势汹汹翻涌,不断上涨,大步上前,踏裂虚空,手中长戟如龙,力劈而下,砰砰乱响,斩灭一缕缕神芒。
古老的战戟在厮杀中缓缓散发出凶戾骇人的气机,惨烈的煞气在弥漫,战场中升腾起一道纯正无杂的意志,刚猛凶悍,战意炽烈,直击天穹。
“大巫的意志,崇侯虎,你到底是什么人,可惜了……”
祖巫殿中,刑天盘坐在十二祖巫的神像下,祖巫神力的加持下,他的眸光直接望穿了虚空,关注着崇城的战场,在崇侯虎的身上,刑天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大巫所拥有的意志,那源于血脉,却不仅仅是血脉的力量,是一个大巫真正强大的依凭。
刑天的眸子中闪烁着暗淡的神色,他不会怀疑后土娘娘的那些话,圣人的目光必然会看的更加地深刻与清楚,这是涉及到诸天众生的量劫,任何的小心都不为过,不然后果很难预料。
血河宫,冥河也在注视着这场战斗,一个是当今的人族西伯侯,人皇血脉的姬家家主,那段传说记忆中的人族新朝太祖,一个是身怀大巫血脉的人族北伯侯,而今背后更隐藏着难以猜测的辛秘。
玄黄造化符在虚空中微微闪烁着灵光,神华流转,又丝丝缕缕的垂下,荡漾着玄妙至极的气机,交织缭绕在一起,似乎在演化着模糊的命运未来。
“崇侯虎,你的背后到底是谁呢,这种力量绝不会是他们几人……”。
眸子从崇侯虎的身上收了回来,冥河依旧是毫无所得,他几番推演崇侯虎的存在,一切的显示都是平平常常,愈是深究,愈是心神不宁,且时常由此而感觉到心惊肉跳的悸动,如同以前在巫妖大劫之际察觉到的那种心悸,难以平复。
那是很久就没有出现过的惊悸,自证得混元之后便不再体会,如今冥河虽然不会慌乱,却也难有应对之法,不过,好在之前道祖鸿钧和师尊罗睺曾有所交待,不至于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