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来人,椅上安然而坐的轻歌终于露出了一丝笑。
她在四海城听说七王妃来参加拍卖会时,立即喊熙子言去神月都找五王雷神。
雷神是个听师父话的好徒儿,做事果然迅速,把七王妃在血舞楼丢失云神五亿的事说了后,又添加油醋地说七王妃来四海城花重金拍荒地。
七王爷得知,二话不说进了幽灵隧道,赶来了四海城。
幽灵隧道通往千族的各个地方,正因为如此,七王爷才能及时赶来。
轻歌心里明白,她暂时杀不死七王妃,小打小闹反而浪费时间,不如看一出好戏。
七王爷看见王妃用法杖对一个高等位面修炼者动手,一挥袖,法杖之力全部收了。
刘芸嫦后退数步险些跌倒,蓝尾及时扶住了刘芸嫦,“将军,你可好?”
刘芸嫦面色煞白摇摇头,冷漠地看向了王妃,这……便是神月王妃的实力吗?亦是她和高阶强者之间的真实差距!
“王……王爷,你怎么来了?”七王妃拿着法杖的手都在颤抖,这个时间,王爷应该在处理神月公务,又怎么会出现在血舞楼呢?
七王爷阔步走向王妃,斜睨了眼刘芸嫦,问:“这是怎么回事?”王妃情急慌乱想要解释,蓝尾快一步出声:“神月七王爷,这种事按理来说,我们拍卖场是不能袖手旁观的。我拍卖场的规矩七王爷你应该清楚,天域东洲无名荒地是今日的压轴拍卖品,起拍价五百万,王妃阔气啊,一掷千金五亿拍下。你七王府的人发现荒地里没有元晶矿,恼羞成怒,打算抢掉东洲刘将军拍卖荒地所得的四亿元石。七王
我就问一句,七王府不害羞吗?”
七王爷顿感颜面尽扫,他一生独爱面子,怎能做得出来这种厚颜无耻的事?
“没想到堂堂神月七王妃,竟敢明抢。”刘芸嫦冷笑,“是欺我高等位面不如你神月都吗?”
七王爷皱紧眉头,瞪向王妃。
“王爷,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王妃颤指轻歌,“是她恶意抬价,才让我……”
啪!
王妃尚未把话说完,七王爷干净利落毫不留情的一掌打得七王妃眼冒金星,跌倒在地。“七王爷,并非是我有意为难王妃,只是一切都是按照规矩办事。七王爷也该知道拍卖场的处境,如今半个主子已是邪殿,这种事若是传了出去,对谁都不好。”蓝尾微笑
道。
轻歌笑望着蓝尾,到底是拍卖场培养出来的人,胆识气魄过人,面对神月王妃也临危不惧,几番话说出,七王爷哑口无言没法反驳。
“姑娘,抱歉,贱内给拍卖场惹麻烦了,本王这便将她带回府中。”
七王爷说罢,看向了地上的王妃:“还不走,是想丢人到何时?”
王妃满面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堪堪爬起,小心翼翼地跟在七王爷身后,暗叹自己命苦,被云神指着鼻子教训,又要受丈夫的气。
轻歌慵懒若狐,像午后的猫儿懒洋洋。王妃即将走出拍卖场前厅时,猛地顿足,回头看去的一瞬间与之对视,望见了轻歌眼底浓郁的笑意。
王妃心惊肉跳,猛咽口水,此人……是在故意针对她。
王爷拉了拉丈夫的衣袖,想要诉说此事,七王爷头也不回地走,显然不想多留。
轻歌覆脸的面纱下,唇角向上扬起,迈着步子往外走。
上官睿和紫云宫主瞧着轻歌,有些狐疑,却不敢多言。
刘芸嫦要走时,上官睿不甘心还想拦住,四个亿的元石谁不想独吞呢……
“儿媳,请留步。”上官睿拦住刘芸嫦去路。
蓝尾终是看不下去走出,“上官阁下,提醒你一声,女帝是四海城主,刘将军是她的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别到时候出不去四海城了。”
前厅里已经没有了身份尊贵的七王妃,刘芸嫦自不会再委屈自己憋着气,怒视上官睿,嘲讽地说:“你那废物儿子,也配为我丈夫?”
“刘芸嫦,你……”
“走吧。”紫云宫主临行前,朝蓝尾作揖道:“蓝尾姑娘,叨扰多时,实在抱歉。”
上官睿瞪了几眼刘芸嫦,屁颠屁颠跟上了紫云宫主。
蓝尾松了口气,拍拍刘芸嫦的肩膀:“一切都好了,请随女帝回东洲吧。”
刘芸嫦眸光微亮,那人,果然是她的女帝。
她不曾想,拍卖场竟也是向着女帝的……
蓝尾见刘芸嫦神情神恍惚,犹豫了会儿,说:“刘将军,莫要怪女帝不出手,那七王爷,是她派人喊来的。”
这一句话,完全是蓝尾故意说的,她不知轻歌见过熙子言,只想着用这个借口让刘芸嫦舒服一些。
刘芸嫦笑了笑:“身为她的将军,已是几世的福分,怎么还能怪她?蓝尾姑娘,告辞,后会有期,今日解围之恩,来日必报!”
刘芸嫦腰佩宝剑,背挂长刀,拳掌相碰后放下了后,离了前厅。
前厅外,幽幽夜色,寒星光淡,年轻的女帝背靠着墙壁,垂眸望着一排野花,双手环胸而立,似在等一个人。
刘将军眉眼含笑,“女帝……”
火雀鸟从衣襟里钻出来,飞到了轻歌肩膀上,泪眼汪汪,伤心到变形:“老大,你可算未来了,雀雀都要死掉了。”
轻歌抚了抚火雀鸟的小脑壳,“辛苦了,这段时间吃撑了吧,等会儿好好吐。”
火雀鸟:“……”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轻歌带着刘芸嫦来到城主府,与等候多时准备好飞行魔兽的二号、魏伯会面,分别坐在两头飞行魔兽,前往祭天仪式。
祭天求福,五十年一次,是修炼者们心目中的信仰。
天亮时分,祭天仪式便正式开始。
轻歌依偎在姬月怀里,说睡便睡。
东洲第一次参加祭天仪式,而她数月不在天域,情况难说。
夜风很大,两头飞行魔兽以极快的速度从明月下掠过,在明月最中央时,飞行魔兽展翅翱翔倒映出影子。魔兽的脊背上,男子低头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