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墨染没忍住皱了皱眉,面上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要难看。
方才那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PUA她?
拜托,要不是这群人莫名其妙把女主认成自己的女儿,还让她嫁给萧夜白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她会出现在这个破地方?身上会绑上什么鬼系统?
刚才真后悔没有多扎那个男人几针,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了?
沈墨染气冲冲的,眸光朝着窗口看了一眼,没忍住嘲讽出声道:“怎么,人都走了,夜王殿下还躲着不出来?”
其实早在萧夜白躲在窗子后侧的那瞬,她就已经读到了这个男人的心声,不过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想让她看自己和方才那个莫名其妙的人拉扯罢了。
此话一出,眉头紧皱的萧夜白下意识朝着自己看了一眼,然后抿唇,似乎是在确定沈墨染说的是谁。
“夜王殿下,说的就是你,堂堂战神王爷,跑到一个女子的闺房里偷听别人说话,被人抓到还不出来,难不成要我亲自过去请?”,沈墨染持续出声,一屁股坐到桌子旁侧,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后,用手撑着下巴。
听到这些话,萧夜白眼底闪过几分惊诧。
这女人怎么知道他在窗子后侧?
所以她刚才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有些看不清沈墨染了,这女人和一开始的愚蠢聒噪模样,完全不同……
“怎么,事已至此,王爷还不愿意出来?若是不出来,我可就要歇息了。”
她在赌,在赌这男人有话对自己说,更想趁着这个机会告诉萧夜白,她根本就不是沈侯的人,免得日后会遭些无妄之灾。
萧夜白身体动了动,从窗口处抬脚,最后,推开房门,目光平静的看着沈墨染。
沈墨染心底松了一瞬,继续说道:“王爷要站在门口说话,若是春意和秋绵看到了,不知又要如何添油加醋。”
男人眸光一暗,伸手,毫无感情的将房门关上,然后平静的坐到了沈墨染对面,“你何时知道我在窗外?”
面对这样的询问,沈墨染故意撑着下巴想了想,“在那个人走之后”
说着,她抬头直勾勾的看着萧夜白的眼睛,“桌上的这展油灯,正好能照到窗户上,我坐下时,发现窗户上被照出了一个很像王爷的影子,而且能在王府里自由行驶的,不就只有王爷一个?”
她说的理所当然,萧夜白手指轻轻一动,冷笑一声,“你就不怕么?”
“我怕什么?”,女人脱口反问,一副天真无辜的表情。
“方才屋内你们二人的对话,我听的清清楚楚,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为何要杀我?”,沈墨染再次询问,仍旧是那副表情。
萧夜白这下再次抬头,皱眉看她。
这女人到底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的不明白?
“方才来找我的人,我只知道他是沈侯身边的,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他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沈墨染说着,缓慢起身。
“而且……我只是一个乡野女子,从小没有在沈侯和他妻子身边长大,从小打到,我不知道受了多少欺凌和侮辱,不是他们把我接回去,然后再把我嫁出来就能够弥补的。”
“我从来不觉得沈侯把我当做女儿,不然为何明知你对他有所芥蒂,甚至疑心重重,还要让我去做些很可能会被你杀死的事情呢?同样,他不把我当女儿,我自然也不会把他当父亲,所以我为什么要给他做事?”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萧夜白始终贯彻着沈墨染的表情,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些隐瞒,可是没有,女人始终一副坦荡的表情,甚至在提到沈侯时,面上还有些厌恶。
可这人向来变化无常,莫不是在故意演戏给自己看?想要获取自己的信任?
听到这心声时,沈墨染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这男人到底什么脑回路呀,真以为她是孙悟空,七十二变?还变化无常。
就在此时,小七的声音突然响起:【宿主大大,倘若在此刻,能够让男主对宿主的信任值提升,获得的积分,即将是提升信任值的十倍。】
“多少?”,沈墨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震惊了一瞬。
小七:【大佬,你没听错,是十倍,由于男主情绪不稳定,心思更是深不可测,所以获得他的信任,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只能说希望大佬能够尽力尝试尝试。】
确定小七没说错后,沈墨染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轻轻顿了顿,下意识抬头,却发现萧夜白正在看着自己,眼中全是怀疑和探视。
她随机应变,瞬间红了眼眶,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话都说到这一步了,王爷还是不肯相信我?”
说着,她撩起自己的衣袖,要展示给萧夜白看时,男人下意识侧头,一副回避模样。
她都忘了,这是在男女规矩森严的古代。
“我是王爷的正妻,王爷也要躲么?”
此话一出,萧夜白的耳尖莫名其妙有些泛红,心底更是在咆哮怒吼。
这女人在搞什么鬼?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王爷,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我的伤疤……”,沈墨染接话,心里一阵无语。
难不成是要色诱他?
别太荒谬!
萧夜白的脖颈动了动,这才缓慢转了回来。
女人肌肤白皙滑嫩,看不到半点毛孔,在烛火之下,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可正是在这样光洁无暇的美玉之上,竟然有一条将近五厘米的伤痕,看起来扭曲恐怖,骇人非常。
这样完美的一条臂膀,就被这丑陋的伤疤给毁了……
萧夜白轻轻吐了口气,一时间眉头紧皱,面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难看。
这伤疤是怎么回事……
沈墨染本以为这男人会觉得很丑,但她没想到,萧夜白竟然还有些怜惜之情,她迟钝一秒,继续挤着眼泪说道:“这是我在乡下时,被我那位养母用镰刀划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