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染还是那样笑着,然后将自己的手心扬起来看了一眼,故意说道:“不好意思,我从来不随便打人,特别是你这种人,因为……我嫌脏呢。”
“你!”,安梓烟脱口而出,正准备回怼时,又想起自己的人设,然后朝着萧夜白的怀里躲了躲,“夜白,我不知道怎么了,姐姐怎么突然对我这个样子,难道……难道是我过来照顾你,她不高兴了?”
此话一出,沈墨染简直想要直接吐出来,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没忍住朝着天上看了一眼,“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这么晦气。”
“你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只是觉得和你们耗在这里,有些浪费时间罢了,你们二位若是想要亲热,我立刻就从这个营帐里搬走,给你们两个腾地方,但是只有一个要求,别再在我面前恶心我了,真的想吐。”
沈墨染一边说一边用手扇了扇,面上全是嫌恶的表情。
起先,萧夜白还以为沈墨染是在和安梓烟吃醋,心里还有几分沾沾自喜,可是听到这话,他的眉头瞬间皱紧,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可沈墨染丝毫没有意识到男人得情绪变化,哼着小曲扭头,朝着身后的人吩咐,“清离,春意,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去那边的营帐。”
那个营帐她早就看好了,甚至要都想要搬过去,可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不,机会来了。
给这对给男女让地方,以后她就能好好睡觉喽。
清离有些不明所以的从营帐里出来,在看到安梓烟的那瞬,面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她看看沈墨染,再扭头看看安梓烟,好半晌后才出声道:“小姐,我没做梦吧,这……这是……”
沈墨染将她拉了一把,然后说道:“你没做梦,安梓烟来了,而且要住这个营帐,赶紧回去收拾收拾,我们给人家腾地方。”
此话一出,清离眉头瞬间皱起,看向安梓烟的眼睛里都有几分火苗,甚至直接忽略了旁侧的萧夜白,“凭什么啊,小姐,你才是王妃,凭什么要给她让地方?而且……而且是王爷让你住在这里的!”
此时,春意也从营帐里面出来,看到眼前场景,她的反应和沈墨染如出一辙。
不过到底是皇后派来的人,脑子要更加灵光一些,直接询问道:“安侧妃,你……你怎么来了?”
安梓烟认得春意,对皇后也有几分忌惮,所以说话时,也有所收敛。
她轻轻咳嗽一声,露出微笑,“母亲担心姐姐照顾不好王爷,所以特地让我也到边塞来。”
沈墨染直接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说这种话给谁听,沈侯夫人绝对不会主动提出要让她来边塞,毕竟中年女人向来高傲,不会上赶着把自己的女儿送到男人身边。
指不定是安梓烟去哭哭啼啼的说了什么,所以沈侯夫人一个心软,才同意把人送来。
“就算是沈侯夫人让侧妃来的,也没说过让侧妃僭越,一来就占了我们小姐的营帐吧?”,清离并不买账,直接质问出声。
听到这话,春意的面色也变了几分,虽然她和清离互相看不顺眼,可是在某种意义上却是一个阵营的,毕竟她还需要沈墨染得宠,然后获得江山社稷图,所以此刻,自然是向着沈墨染的。
“从京城离开时,皇后娘娘再三叮嘱,一定要让我们好好照顾王妃,还说……千万别让别人欺负了王妃,奴婢知道王爷宠爱侧妃,可是……营帐这种象征身份地位的东西,还是要谨慎一些,不然……传出去怕是要让人笑话了。”
“奴婢知道王爷喜欢侧妃,可此处是军营,并不是在别的地方,军中的将士们都看着,若是王妃兴师动众的搬走,将士们怕也会好奇吧?”
安梓烟没有想到,皇后派来的人竟然会如此向着沈墨染,她拳头收紧,轻轻拉了拉萧夜白的衣袖,十分小声的说道:“夜白,要不我还是去别的营帐吧,姐姐毕竟是王妃,我……我只是一个妾室。”
说到“妾室”两个字,她喉咙一哽,险些要哭出来,“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对我来说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夜白,我不想让你为难。”
说的振振有词,好一副温柔的模样,沈墨染原本还准备将营帐让出去,可是这下,她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安梓烟这么喜欢装,那她偏偏还不让了。
她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眼眶里也涌上一圈泪水,“妹妹这般懂事,实在是让姐姐自愧不如,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还请妹妹选择其他的营帐吧。”
安梓烟气的头顶冒火,可是却只能忍着,毕竟方才把人设立在了那里,现在再发火,就是她的不对了,“姐姐想要住在这里,那就住吧。”
住在哪里不重要,萧夜白在哪里才重要,打不了她就把位置让出来,反正男人的心在她这里。
她深吸口气,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
整个过程当中,萧夜白始终一言不发,沈墨染只觉得这男人没用,家中有矛盾,不仅不知道出来调节,甚至还装聋作哑的。
一般一个家庭不和,都是男人出问题。
“好,那就不送妹妹了。”,她直接出声,扭头朝着营帐里面进去。
春意和清离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分别瞪了安梓烟一眼后,跟着沈墨染一起返回营帐。
“真不知道这女人追过来做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来膈应我们?真烦人!”,沈墨染刚坐下,清离抱怨的声音就传来,她摇头轻笑,“腿长在她的腿上,自然是她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喽,我们也没办法。”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春意端上来一杯茶水,神情认真,“王妃,安侧妃过来,就证明想要和王妃争个高下,王妃可要想办法留住王爷的心,不能轻易让她得逞呀?否则就功亏一篑了。”